蘇炎並不着急,既然古塔神祇已經將這種秘術神通烙印在了他的體內與元神融合,也就等於領悟了這種秘術神通的精髓,修煉起來並不難,只需要一個熟悉的過程而已。
估算着時間也還充足,靈族明日會派來的年輕強者想來不會強的離譜,只有當他們意識對手真的不好對付的時候,纔會讓族中的天驕出手。
幾日的時間,蘇炎估摸着自己足以將"大日金鐘罩"修煉成功並熟練運用了。畢竟已經掌握了這種秘術的真意,只需要不斷演練便可。
娜塔雅和蝶衣以及兩名影衛依舊盤坐在石壁前沉浸於帝道神文的道韻中。
蘇炎也不知道他們是否有收穫,而他自己則盤坐在角鬥場邊沿的石柱上一遍又一遍演練"大日金鐘罩",隨着不斷的演練,演化出的金鐘越來越凝實,但依舊一次次潰散掉。
他沒有氣餒,堅持不懈練習着,到天黑的時候,已經可以演化出金鐘護住身體了,只是金鐘無法持久,最多不過盞茶時間便會散去。
始終對這種秘術神通的運用還不夠熟練,無法很好地控制血氣的運轉。不過相比剛開始演練秘術時的效果已經提升了一大截,這樣下去相信用不了多長時間便能成功了。
這裡的夜很寂靜,九座山峰神紋閃耀,璀璨的光芒將照亮了黑夜。
角鬥場邊沿的石柱上,蘇炎依舊在演練"大日金鐘罩",他的身體被血氣演化的金鐘籠罩。金鐘在他的意念控制下緩緩轉動着,其上烙滿了古篆與符紋,神異非凡。
經過大半日的演練,蘇炎終於可以穩定演化出金鐘,並且可以持續顯化,只要血氣不枯竭,金鐘就不會消失。
然而蘇炎並沒有因此而停止下來,而今只能算是登堂入室,還沒有得到熟練運用的地步。他的目標是要在短時間內將"大日金鐘罩"修煉到融會貫通的程度。
畢竟戰鬥與演練完全不同。
演練的時候,金鐘顯化出來並不會遭受來自外力的打擊。而戰鬥的時候,對手會施展各種武技與手段持續攻擊。
那種情況下,演化的金鐘是否能在猛烈的攻擊下不至於潰散?這對血氣或者真氣的控制要求極高,以目前的熟練程度還遠遠不夠。
天亮以後,靈族的人果然來了,還是昨日那個老者,帶着大羣的靈族武者來到了禁區邊沿,以冰冷而無情的眸光望來。其左右兩邊各有一名英武不凡的靈族青年,個個眼神冷冽,嘴角泛起一抹不屑的冷笑,眉宇間盡顯倨傲。
蘇炎隔空望去,目光從靈族衆人的身上掃過,最後落到了另一座小山峰上。那裡竟然還有一羣人,身穿古老的服飾,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正滿臉好奇的往角鬥場這邊望來。
"除了靈族,竟然還有別的古老種族被大帝封困在這個世界裡面嗎?"
蘇炎心下一驚,從那些人身上的服飾來看,絕對不可能是來自外界。衣物的款式太古老了,與他在青石古門上看到的那些祭祀的遠古先民身上的服飾非常的相似。
"喂!那個紫衣少年,你是誰呀?你怎麼會出現在禁地中呢?"那山峰上一名身穿粉色衣衫的美貌女子傳音問道,"我以前怎麼沒有見過你呢,而且這裡貌似只有我們和靈族的人呀!"
蘇炎一怔,沒想到那粉衣少女會向自己隔空傳音。不過他是看出來了,那羣人對自己除了好奇並沒有敵意,而且目光還很和善。
"這位姑娘,在下來自外界。不知道你們和靈族是什麼關係。你們應該是世代生活在這裡吧,不知道是否與大帝也有關係?"
"哼!誰跟
靈族那些卑鄙的傢伙有關係了。"
"哼!我們卑鄙?你們雨族的人少在那裡自詡正義,當年還不是一樣雙手沾滿了血腥,否則也不會被大帝封困這裡!"靈族老者左邊的青年冷笑。說完便不再理會雨族的少女,一步踏空而出,進入禁區以後徑直朝着角鬥場而來。他的身體四周涌動着滔天的血氣,演化出血氣靈紋,壓得四方空間隆隆聲響,氣勢驚人!
"小子!昨日,你殺我族人,今天我便取你頭顱,祭奠我族弟子在天之靈!"靈族青年一身白衣,黑髮亂舞,攜旺盛的血氣踏過長空,似一汪澎湃的汪洋要淹沒天地。
蘇炎眼睛微眯,看不穿此人的境界,但是從其血氣的旺盛程度可以肯定,這個人要比昨日那個靈族青年強上許多,應該算得上是靈族年輕輩中的佼佼者了!
"我們在禁區中與你們並沒有衝突,而你們卻要進來取我們的性命,所以你們那靈族青年他該死。而今你既然來了,也別想回去了。"蘇炎立身在角鬥場邊沿的石柱上,指着塵封萬古的鬥場,"這座角鬥場自太古末期便被塵封,當年曾見證過無數的輝煌與落幕。而今已有無盡歲月沒有沾染新鮮血液了……"
"哈哈哈!"靈族白衣青年放肆狂笑,濃密的黑髮在風中亂舞。他立身在對面的石柱上,雙手揹負,睥睨過來:"就憑你這樣一個小小武者,體內不過有些許古老血脈而已,竟然也敢口出狂言!太古時期,我靈族天驕縱橫四方,在這角鬥場中不知道鎮殺了多少各族傑出的人物!這世間,能勝過我們靈族血脈的體質兩隻手都能數得過來!你算什麼?井底之蛙嗎?"
"是嗎?原來你們靈族在太古時期竟有那麼可怕。"蘇炎心中有些吃驚,但臉上卻露出冷笑:"只可惜,你們只是靈族的血脈後裔。數百萬年過去了,不知道你們靈族的人還保存着多少靈族的血脈潛能。就憑你這樣一個靈族弟子也敢拿自己與你們這一族曾經的天驕人傑相比,我看你纔是真正的井底之蛙吧。"
靈族青年眼睛微眯,嘴角微微翹起,似乎並沒有因爲蘇炎的犀利言語而動怒,淡淡地說道:"小子,你小小年紀,本事不大,牙倒是挺尖,嘴倒是挺利的。只可惜,武者間比拼的是實力,而不是比誰更牙尖嘴利。我會撕爛你的嘴,將你踩在腳下,讓你流盡最後一滴血,在無盡的絕望與恐懼中死去。"
"巴圖!跟他說那麼多廢話作甚,直接將他殺了便是,難道你不覺得他很聒噪嗎?"禁區外,老者身邊的另一個藍衣青年傳音說道。他的聲音非常冷漠與強勢,似乎完全沒有將蘇炎放在眼中,堅信那個叫做巴圖的白衣青年能輕易鎮殺蘇炎。
白衣青年大袖一拂,向着蘇炎逼來:"小子,進入角鬥場吧。那樣的話你還不至於死得太難看。我可不想還沒有熱身,你就已經不行了,那豈不是太無趣了?"
"不必了,用不着角鬥場的秩序。我就喜歡這樣跨越一個大境界鎮殺你這個所謂的靈族年輕強者。"蘇炎冷漠迴應,一條真龍"吭"自天靈蓋衝了出來,龍首向天,霸氣咆哮,吼動十方風雲。
"轟隆隆!"
龍吟之下,這片空間彷彿都要崩碎了。金色的龍軀宛如神金澆鑄,充滿了力感。真龍直起身子,龍首霸氣俯視白衣青年,神燈般璀璨的龍眸中迸射出令人心悸的光芒。
靈族白衣青年初時露出驚色,緊接着便眸光熾烈,一下子就衝了過來:"看來你還是難得的古血傳承者!我巴圖就喜歡鎮殺你這樣的古血體質!這座太古角鬥場將在萬古歲以後的今天再染古血!"
"嗡!"
靈族
青年單手捏印,澎湃的血氣洶涌而出,熾盛的靈紋閃耀,演化成一方大印,似山嶽般鎮壓而下。
"聚靈印!"
大印鎮壓下來的瞬間,四方的靈氣如江河般彙集而來,奔涌着沒入了大印中,使得血氣大印的氣勢更加的恐怖了,大片的空間一下子就被鎮壓得崩開了,犀利無匹!
蘇炎心中微驚,冷電般的眸子中迸射兩道寒芒。靈族的傳承秘術果真不同凡響,在這片禁錮真氣的禁區內,竟然能夠以血氣演化的手段彙集四方的靈氣加持威能,實在是有些驚人!
不過,蘇炎也從白衣青年施展的手段中得到了啓發。體內的血氣隆隆沸騰,順着經脈在體內奔涌,涌過四肢百骸,匯聚於手掌,迎着那聚靈印猛的拍了出去。
"裂金手!"
蘇炎將地煞武技"六脈劍指"中的裂金指以血氣催動出來並演化成掌力,一股崩裂萬物的碎裂氣息瞬間瀰漫開來,金銳本源在體內沸騰,爲這一掌加持,轟然聲中與聚靈印對碰在一起。
"嗡——"
熾烈的血氣之光從兩者交碰的點炸開,瘋狂涌向十方,方圓百米內的空間層層扭曲,接着便如被震碎的玻璃板裂痕遍佈。
巨響聲中,聚靈印被一掌擊得高高飛起,轟的崩裂開來,化爲滿天的血氣光雨,匯聚於其中的靈氣也似浪濤般衝擊開來。而蘇炎的手掌也快速縮了回去,手心傳來陣陣痛楚,微微有些發麻。
白衣青年蹬蹬蹬連退數步,踩踏了空間,面露驚駭。而蘇炎心中也很吃驚,沒想到還是低估了對手的實力,竟能讓他這樣的肉身感到疼痛!
要知道,這個白衣少年在靈族年輕一輩中雖然有些地位,但絕對不是最強的。
"有意思!竟然有着如此強悍的肉身,我對你是越來越有興趣了!殺你這樣的人,也不會辱沒了我!"白衣青年穩住身形,如太古荒獸般撲殺了上來。
"轟!"
蘇炎迎了上去,大戰再次爆發。
澎湃的血氣似巨浪翻滾,淹沒了方圓數百米的天地,金色的光與血色的光無比刺眼,已經沒有多少人能看清楚他們戰鬥的過程了。只能看到一道紫色的身影與白色的身影在翻滾的血氣騰挪閃躍,不斷對碰,爆發出恐怖的血氣餘波與悶雷般的巨響。
"靈山印!"
……"靈木印!"
……"靈能印!"
……靈族白衣青年手段盡展,將修煉的傳承秘術以血氣一一演化出來,威能恐怖,打得這片空間完全崩開了。
"吭!"
蘇炎演化真龍,身體與龍軀融合,使得他看起來宛如真龍的化身,金色的龍軀猛抽對手,打得白衣青年的各種靈印顫鳴不止,一一崩裂。
"轟!"
交手上百招,兩人再次分開,蘇炎蹬蹬蹬連退數步,身上的衣衫破了個洞,胸口有個清晰的拳印,微微凹陷了下去,嘴角溢出一縷金色的血液。
"噗!"
白衣青年倒飛幾十米,張口噴出一股濃血,臉色瞬間蒼白。在他的胸膛位置,那裡有個觸目心驚的血洞,鮮血將白衣染得通紅,正汩汩涌出來。
"看來你們靈族似乎並沒有你說的那麼無敵。你這個靈族後裔,連我這樣古血不純的武者都打不過,真是太讓人失望了。"蘇炎抹去嘴角的血漬,一臉揶揄的表情。
"你……"
靈族白衣青年胸膛劇烈起伏,那血洞中"噗"的噴出血箭,使得他發出悶哼,並指點向傷口四周,強行穩住傷勢並止住血液,眼眸卻冷冽地盯着蘇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