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請教道友尊姓大名?”
交易完成,臨走前吉農客氣的問道。
“顧辰。”
“那顧道友,今晚就不打擾了,改日再登門拜訪,告辭。”
吉農拱了拱手,心裡想的卻是顧辰這名字是否耳熟,是否有他知道的顧姓的大勢力。
“不送。”
吉農消失在了黑暗裡,顧辰望着他離去的方向,露出了耐人尋味的表情。
“有意思,此人竟然瞞着如雷宗私下解決裕達的事。”
“是如雷宗真的紀律嚴明,他自覺此事不光彩怕受牽連?”
“恐怕沒有那麼簡單,他起初帶着殺氣,在與我交談後卻突然放鬆了心神。”
“最合理的推測,他擔心我從裕達那裡知道了什麼,而交談後發現我不知道。”
“心神放鬆後他依然對我帶有殺念,是在仔細的斟酌後放棄了這個念頭,並不惜損失與我和解。”
顧辰的精神境界何等之高,加之他又掌握大殺戮術,能敏銳察覺出任何一絲殺氣的變化,所以吉農自以爲喜怒不形於色,實際上他所有的情緒波動被顧辰看得一清二楚。
“放棄殺我,一小部分原因是沒有必勝的把握,更大的原因則明顯是他心有忌憚。”
“他似乎很擔心裕達身亡的事被如雷宗知道,這是爲什麼?一位長老,在什麼樣的情境下會不利用宗門的實力堂而皇之報仇?他又擔心裕達知道了什麼秘密會向我泄露?”
“有趣,有趣,看來這如雷宗不太平,這流波城也不會很平靜了。”
“倒是讓我撿了個便宜,這貔貅臂鎧,可不是什麼不摧境的法寶……”
接下來幾天,顧辰的鯤鵬身足不出戶,實際上卻一直在悄悄研究城內靈脈。
在端木青資源的幫助下,顧辰也終於搞清楚了流波城靈脈在地底的分佈結構。
“從分佈圖來看,那股氣息能流遍靈脈無處不在,源頭只能是在這兩個地方了。”
流波城的詳細地圖懸掛在牆上,顧辰在兩處位置上各劃了一個圈。
這兩處位置恰好是流波城的牛耳所在,一處在如雷宗,一處在霓凰書院!
“那絲生命力的源頭恰好在這兩個地方其中之一,是巧合嗎?”
顧辰若有所思,喃喃自語。
“恐怕不是,這流波城本是那雷獸夔牛的頭骨所化,此地的靈脈也與它息息相關,新的生命在它的核心孕育,並不奇怪。”
“只是,過去一千五百個混沌紀元了,若有新的生命在孕育,神霄帝君不可能一直沒有發現。除非,這生命的律動,是這兩年纔出現的。”
顧辰饒有興趣,始進入流波城之際,他便發現這座雷獸夔牛的頭顱骨所化的城市裡除了有它留下的亙古不散的煞氣,還悄悄隱藏着一股細微的生命力。
這很不可思議,巨城擁有生命?
難不成夔牛未死,意圖在神霄帝君隕落的這個時代復甦?
這樣的事傳出去必然驚動整個雷域,曾經敢與帝君叫板的至尊雷獸復活,影響太大了!
好在,這股生命力還十分弱小,加之隱藏在流波城的深處,想要察覺十分困難。
若不是顧辰這等級別的靈魂到了近前,即便是柱天們的神識從上空掠過,也很難發現端倪。
雷域現在羣龍無首,這生命無論是復活的夔牛還是新的萬獸至尊,本來有的是時間韜光養晦。
可惜,它被顧辰發現了。
“這夔牛乃是天下間最強橫的雷系真靈,初階分身煉成之後,若能以大真靈術將其吸收,受益必然不淺。”
顧辰打從察覺到這股生命力的存在,便一直思忖着爲己所用。
初階分身誕生後畢竟實力有限,夔牛的資質是連柱天們察覺後都會派出親傳搶奪的級別,這般天大的機遇錯過這村就沒了這店!
“如雷宗是一家之地,戒備必然森嚴,而霓凰書院開門授學,混進去要容易許多。”
“此外,經端木青確認,前往人間的傳送陣霓凰書院裡有。”
顧辰目光定格在地圖上的霓凰書院所在,看來是時候去拜訪拜訪了!
“明天?顧前輩怎麼如此突然?”
越紅雨十分吃驚,青蓮身突然和她說明天要帶她一起前往霓凰書院。
按照顧辰原先的意思,是讓她閉關消化之前戰鬥的經驗的,這才幾天就改了主意。
“事情有變化,我們該去尋找傳送陣了。而且流波城接下來可能不太平,你儘快找到那珂隆,查清當年的事,不然錯過了機會,真相可能一輩子都無法知道了。”
青蓮身說道。
“流波城不太平?要發生什麼事嗎?可是眼下前輩煉製身軀纔是首要之事吧?我們都走了誰來護法?”
“只是有些預感,早點行動防止變數總不是壞事。這邊不用擔心,有棲月身護法就夠了。”
本來讓兩大分身一起護法,是考慮到如雷宗可能的追殺的。
現在與那吉農已經和解,暫時不用擔心如雷宗的追殺了,分魂在這裡閉關很安全,不需要太多人守護。
反倒是霓凰書院那裡,接下來他打算爭奪機緣,讓青蓮身也一起前往,自然多分勝算!
“我明白了。”
越紅雨不再多問,點了點頭,內心不由得爲即將到來的書院之行產生漣漪陣陣。
兩年前她夢寐以求的地方,現在已經沒有什麼渴望了。
但那個篡奪了她名額的男人,那個給她帶來滅族之痛的男人,有可能這兩年一直在那!
明天之後,她或許將會知道真相!
一晚無眠,越紅雨整宿磨着自己的槍尖,撫平着自己的傷痛,直到心境波瀾不驚,直到槍尖鋥亮。
天亮時,她與青蓮身一起,再次回到了流波城。
鯤鵬身沒有與他們匯合,準備留在霓凰書院外負責接應。
二人一路穿過上城區,來到了霓凰書院的地界。
“兩位止步,書院禁止閒雜人等進入!”
尚未靠近書院門口,兩人就被守衛攔了下來。
書院雖不像宗門之地戒備森嚴,但沒有身份令牌的外人也是無法進入的。
“麻煩通稟一聲,我們想找一個叫珂隆的學生。”
越紅雨開口道,悄悄往守衛的手上遞了些錢。
“哪個院的?你是他什麼人?”
守衛的臉色頓時緩和了許多,客氣問道。
來書院找學生的家人朋友,每天都有,本來他們就有通知的義務。
這姑娘如此識趣,還給了好處,他自然會熱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