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服不服？”
顧辰化作了巨大無比的磨盤，將磨盤裡的凌兵像稻米一樣不斷碾壓。
凌兵變化的速度越來越慢，氣勢漸漸虛弱，可靈魂卻不斷咆哮。
“不服！若是你我修爲相當，我絕不會輸給你！”
顧辰感受着那桀驁不馴的神念，不屑道：“還好意思談修爲？你當化相宗衛有缺的弟子多少年了，年齡比我要大，修爲卻輸給我，還好意思拿這個當藉口？”
“老子不是真正的凌兵！真要論年紀，從老子擁有完整意識算起，還不到一百年！”
凌兵立即回答道，這本是應該保守的秘密，但如今計劃已經出了意外，曝不曝露也就不重要了！
“哦？怪不得你會襲擊大先知，看來這一切，都與那位傳奇榜首有關。”
顧辰目光閃爍，總算被他套出話了，關於之前的猜測，他心裡也更加篤定了！
從出手幫忙開始，他就一直故意激怒對方，而對方展露出來的桀驁不馴的性子，讓他越看越熟悉。
之前他被凌兵的生平誤導了，真人或許真的在化相宗閉關了三百年，但以方源的手段，來個偷樑換柱，偷天換日並不困難。
真的凌兵或許早就死了，而現在僞裝成他的這個人，在變化之道上的天賦，又遠遠高於他，自然也就不容易被識破了！
安插這麼一枚暗棋在化相宗，必然是有重要的任務，或許爲的就是今天的計劃！
攻擊大先知必然不是主要計劃，方源雖想得到大預言術，但有更多合適的辦法來下手，沒必要挑選道庭會議這麼敏感的時間點。
換言之，讓凌兵擒拿大先知只是順帶的行動，真正的計劃，應該與失蹤的封宗宗主封馭修有關！
“我的人看到你進了封宗宗主的房間，說，你們究竟想做什麼！”
顧辰眼裡爆出精芒，磨盤轉速越來越快，凌兵的身影變得虛幻虛弱。
“呵呵，像你這樣的小人物，還是不要知道的好。一不小心，會沒命的。”
凌兵譏諷道，並無懼意。
顧辰知道逼供是沒有用的，磨盤消失，所有的天纏絲纏住了凌兵的身體，一部分順着他的太陽穴，強行鑽入了他的腦袋內！
對方不肯說，他便自己搜魂！
正好，也坐實下他的猜測！
“啊啊啊！”
凌兵極力反抗，卻根本不是顧辰的對手，最終被入侵了識海，神魂毫無遮掩的曝露在了顧辰面前！
顧辰看見了對方神魂的模樣，神色爲之一震，殺意不可抑制的沸騰！
凌兵的神魂，竟然與他的兒子顧毅長得一模一樣！
“竟然是我兒的模樣，難道我之前的判斷出錯了？”
顧辰目光灼灼，直視本源，努力搞清楚事情的真相！
凌兵所修變化之道，以及那桀驁不馴的性子，讓他猜測對方的真正身份，是昔年自己手中的神話兵器無相千兵！
無相千兵乃是矮人皇打造，無相頑石鑄成，乃是當年自己的神道第一兵器！
當年被方源奪走四道本源，無相千兵亦是被奪走。
無相千兵還是頑石階段就已產生了自主的意識，所以若方源使用一些手段，讓它成爲了真正的生靈，顧辰並不會感到奇怪。
無相千兵乃是無屬性的神兵利器，精通各種變化，它若成了生靈，在化相宗那樣的宗門，必然是百萬年不遇的奇才，方源把它送到那裡也合情合理。
顧辰以爲自己的猜測絕對沒錯，卻沒想凌兵的神魂竟然與他兒子顧毅生得一模一樣！
“究竟是怎麼回事？”
顧辰的神識瘋狂延伸而出，探查着凌兵的神魂，慢慢的，若有所悟。
凌兵的神魂的確屬於顧毅，但又不完全是。
他就好像擁有自主意識的第二元神，而這自主意識，來自無相千兵！
當年顧辰雖然救回了顧毅，但顧毅天地人三魂中的天魂卻被方源取走。
雖然後來顧辰通過帶着顧毅走遍混沌萬界，親身傳道，補足了他的天魂，但對於被方源取走的天魂的下落，依舊耿耿於懷。
眼下，他終於知曉了天魂的下落，原來竟被方源用在了無相千兵的身上！
無相千兵當年雖然擁有自我意識，卻不是真正的生靈，而方源不知用何種方法把顧毅的天魂融入了它體內，使得它成爲了真正的生命！
現在的凌兵，既可以說是他的兒子顧毅，也可以說是無相千兵！
顧辰的心情變得有些複雜，他繼續探查，隨即在凌兵的神魂深處發現了一道禁制！
那禁制非常詭異繁雜，若他想要對凌兵搜魂，恐怕會引起禁制的反噬。
到時非但凌兵會失去性命，同樣他也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情報！
“好一個方源！”
顧辰目光陰沉，恨得牙癢癢的。
之前在淨聖和左春秋的聯手攻勢下驚慌失措的陌生方源徹底在他腦海消失，他再次感受到了對方的陰險狡詐！
一切都是坑，淨聖和左春秋以爲自己扳倒了方源，卻沒想到，一切都在方源的算計中！
爲了某個不可告人的目的，方源早早就把無相千兵送進了化相宗，取代了真正的凌兵，關於這件事完全把左春秋瞞在鼓裡。
同樣爲了這個目的，他選擇把自己苦心經營了那麼久的乾坤會給埋葬，用那麼多同伴的性命，來換取所有勢力的不疑有他！
論心之狠辣絕情，論佈局之縝密，他依然是他認識的那個方源，無人能出其右！
凌兵這個關鍵的一環被下了禁制，突破口就這麼沒有了，顧辰面無表情，乾脆將凌兵封印，不管他如何咆哮，扔進了體內空間。
他暫時沒空搭理這傢伙，這傢伙身份特殊，他也無法就這麼殺了，何況之後可能還能派上用場。
從離開困住自己的書頁世界算起，再到把凌兵給封印，顧辰可以說每一步都在破壞方源的計劃。
可這書中世界明明屬於方源，他卻似乎沒有察覺到這一切，始終沒有任何反應。
“控制上蒼之書的，不是本尊嗎？那你的本尊，現在又在哪裡？”
顧辰喃喃道，他已抓住了方源的想法，對方不再那麼深不可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