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羅城一如往常的熱鬧非凡,凌祁雪專門挑選人多的地方鑽,尤其是女人愛去的衣服店、首飾店,每到一個店鋪,凌祁雪都停留許久,裝模作樣的挑選,喜歡的就買,因爲她不會洗衣服,想穿乾淨的衣服就得不停的買。
一家又一家的店逛下來,九長老有些不耐煩,她已經賣了不下百件衣服,怎麼還買!“雪兒,你已經買得夠多了,可以了吧。”
凌祁雪自然知道九長老打的什麼主意,笑道:“一國的太子妃的衣服少的寒磣,皇家怎麼會看得起,看不起又怎麼會分配資源?”
九長老立馬噤聲,老老實實的跟在凌祁雪的身後,要不是想得到資源,他纔不會拉下老臉跟在一個小屁孩的後面到處逛!
逛了大半天,凌祁雪還是饒有興致的繼續,反正戈羅城之大,她逛戈三天都逛不完。
可苦了九長老,好處還沒有得到,老腿卻快要跑斷了,心裡暗忖:還好他打了一輩子光棍,要不光是陪婆娘逛街都要減壽幾年。
醉翁之意不在酒,凌祁雪不是去逛街,而是去踩點,萬一哪天逃跑起來也好熟悉線路。
原主的記憶力雖然有很多關於戈羅城的線路,但事關重大,她還是自己跑一趟比較放心。
跑了一天,凌祁雪也累了,回來吃了便睡。
第三天是鄧玉蘭出殯的日子,凌府上下哀樂鳴奏,無處氣氛不哀慼,唯獨凌祁雪,她心心念念想着離開凌府,離開戈羅城。
又一次想趁着人多雜亂溜出去,纔出了門口,九長老就像是跟屁蟲一般跟了上來……
……
遙遠的海周國皇宮。
女子懶洋洋的躺在貴妃榻上,身着淡紫色的軟玉煙羅裙,柔和的色彩襯得她那修長的身姿愈發的柔軟,瑩白如玉的臉上噙着一抹若有若無的笑。
在宮女的攙扶下緩慢的坐起來,舉手投足間媚態橫生。
女子便是海周國最受寵的芸妃,才坐好,便進來一年輕俊逸的男子。
男子劍眉星目,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然此時,他眉間微蹙,彷彿遇到了煩心的事兒。
見到男子,芸妃一反常態蹭的站起來,迎了上去,“天兒,你總算回來了!想死母妃了!”
東方翎天看到芸妃活蹦亂跳的,眉間的皺紋更深了。
陸沙不是得到消息說母妃遭到皇后的陷害,正在遭受苦難嗎?看她面色紅潤的,哪裡像是受過苦的人。
“母妃不是說被皇后陷害,快要沒命了,命兒臣快馬加鞭的趕回來救你嗎?爲何在兒臣看來母妃過得很滋潤,不僅不需要別人來救,反而去參加一起抗險救災也不是問題?”東方翎天的語氣很是不好。
要知道,他以爲到了與皇后非撕破臉皮不可的地步,大不了與皇后的人大打出手也要把母妃救出來,把身邊的六大高手都調了回來,結果卻看到當事人過得無比愜意。
一種被騙了的憤怒涌上心頭,母妃怎麼可以把他騙回來,從南陵國回來到海周國,需要飛越無垠大森林,經過一個月的長途跋涉才能到達,爲何要把他騙回來!
芸妃感覺到東方翎天的不悅,解釋道:“母妃也是想念你啊,你說你好好的海周國你不呆,偏偏要跑去那個貧窮的勞什子南陵國做什麼,大皇子都成親生子了,再這樣下去,太子之位遲早都會落到他的手中!”
芸妃恨鐵不成鋼的語氣惹得東方翎天深深的不滿。
太子之位於別的皇子來說是一個香餑餑,但於他來說卻是一副枷鎖,做了皇上就意味着每天都需要不停的處理大量的奏摺,處理一堆的後宮瑣事,面對一堆虛僞的女人,這不是浪費生命是什麼!
他的理想是快意江湖,逍遙一生,怎麼願意被枷鎖束縛。
“我說過很多次了,我不會角逐太子之位,母妃你不用說了!”東方翎天語氣十分的硬。
芸妃氣得柳眉倒豎,驚聲大叫:“這就是你對母親的態度,枉費我千辛萬苦把你生下來,真是氣死我了!”
說完便是輕聲啜泣,哀求東方翎天,“算做孃親的求你了,你就留下來吧,我已經跟丞相達成共識,他把唯一的女兒嫁給你,扶持你上臺,以後我們娘倆就不用看皇后的臉色過日子了!”
即使身爲最受寵的寵妃,在皇后面前,地位總是低了那麼幾分,這是芸妃這輩子最大的不甘。
她的位置是無法到達皇后的高度,但東方翎天是海周國天賦最高的天才,有很大的機會超越皇后的兒子也就是大皇子,自己拼不過,那就拼兒子!
“只要母妃你願意,隨時可以不用看皇后的看臉色過日子。”東方翎天多次勸說過芸妃,所謂的皇恩榮寵都是浮雲,正正經經的修煉纔是真,可芸妃就是放不下眼下的所用,放不下這皇恩浩蕩的榮華富貴,還要拉他下水,要不是自己的生身母親,他早就不回這烏煙瘴氣的皇宮,隻身逍遙而去了。
這些年,他一個人在南陵國建立一個月華宮多逍遙快活!
“你說的什麼話,難道你忘記了母妃曾經告訴過你的,你還沒出生時,差點被皇后害得胎死腹中嗎!”芸妃氣得美麗修長的手指都在發抖,她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個不爭氣的兒子!
“現在的我不是好好的嗎?再說了,一旦等級達到一定的高度,皇后就是想陷害你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你爲何一定要在這些沒用的事上揪着不放!”東方翎天語氣很不好,他也是氣啊,一個月與六大高手不停蹄的奔波,結果回來卻發現這是一個陰謀,一個騙他回來的理由,他怎能不生氣!
“什麼,你竟然說我揪着不放?要是我早放開,你也早就被害死了,還輪得到你在這裡氣我!”芸妃氣得聲音都在發顫,臉色刷白,柔弱的身子搖搖欲墜。
一旁的宮女眼疾手快的上前一步扶住她,才避免了一場身體與大地的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