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內,雲落側倚在那裡,黑髮遮住了左邊半張臉,露在外面的右臉本就絕色,現在藥物的誘使下潮紅一片,再加上那纖細的身姿,在那老大的眼中更顯誘惑犬。
“真是絕色啊,賺大發了!”看着那絕色容顏,老大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小美人,讓爺來好好疼疼你吧。”搓了搓手,他一手扯着自己的衣衫,一手撩開了雲落那遮在臉上的頭髮。
下一秒……
在“啊”的一聲驚呼中,老大竟然連滾帶爬地跑出了馬車。
外面等着的人一看,都緊張地道“老大,怎麼了?”
“呸!”老大對着馬車狠狠地吐了一口口水,憤憤地道“他媽的,竟然給爺整了這麼一個怪物來,真是晦氣。”
剛剛還性致高昂的他,在看到雲落的左臉之後,已經徹底沒了性趣。
那半張臉上長滿了膿瘡,紅腫潰爛,跟那右臉簡直就不像是一個人的。
“怪物?”另外的四人大吃一驚,齊齊朝着馬車裡看去。
馬車的車簾已經被掀開,裡面依靠着一個素衣女子,身材纖細,看着也沒什麼奇怪的地方啊踺。
那老大還在呼呼的喘着氣,但隨即一想,她也就是臉難看了一點而已,反正女人嘛,不管上面如何,下面都是一個樣的。
想到這裡,他邪邪一笑,“你,去把她給我拖出來,就算是怪物,老子也要上了她,而且要狠狠地折磨她,就當是給我壓壓驚了。”
原本是想在車裡完事的,可是他實在沒有興趣獨自面對這張醜臉,所以乾脆到外面來個野戰,也好讓兄弟們飽飽眼福。
“是,老大!”被指明的人雖然有點忐忑,但還是進入馬車將雲落給帶了出來。
昏迷着的雲落被仰面扔在了地上,一張臉頓時完全地暴露在衆人的視線之中。
“嘶,怪不得老大嚇成這樣,原來真的不是一般的醜呢。”
“是呢,這鬼樣子,比小時候我家隔壁整天被丈夫虐待的醜婦都要醜。”
“嘿嘿,等會老大幹完了,還是你們先上吧,我墊後。”
“你小子!”
衆人議論紛紛,那老大雖然覺得噁心,但還是陰陰一笑道“老子這輩子幹了無數的女人,倒還真沒幹過這麼醜的,這會兒來點重口味。大夥兒就好好地看着,看老大我是怎麼把一個醜婦變成蕩婦的。”
說着,他將外套一脫,直接扔在了雲落的臉上,將她那可怖的臉蓋了個嚴實。
之後他也不顧在場的兄弟,三下五除二就將褲子脫了個精光,直接撲到雲落的身上,開始撕扯她的紗裙。
“呀呵,老大加油!”
“乾死她!乾死她!”
兄弟們都爲他歡呼起鬨,原本性致乏乏的老大頓時也來了精神,某個部位漸漸挺立起來。
可是就在他的手剛要碰到雲落胸前的衣衫之時,忽然身下傳來一陣劇痛,然後整個人都呆住了。
直到一道血柱從他的身下噴射而出,他這才慘叫出聲,整個人“嗵”的一下仰倒在地上。
“老大?!”事情發生的太過於突然,邊上正在看熱鬧的四人甚至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可是當他們看到躺在地上的他手捂着下身的部位,而鮮血正從那裡噴射而出的時候,總算是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老大的那個……被割了?
“老大!”最先回過神的一人想衝上前去,可是才上前一步,卻聽得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不許動,若是再上前一步,這一次割的就是這裡。”
原本躺在地上的雲落不知道何時已經起身,此刻正半跪在那老大的身邊,手中的匕首緊緊地抵着他的脖子。
而且那把匕首很是眼熟。
另外三人的目光齊齊看向剛剛將雲落拖出來的那個人,他這才意識到了什麼,連忙朝着腰間摸了摸,原本放在那裡的匕首真的不見了。
是她偷了他的匕首?!
衆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雲落,他們做夢都想不到這個醜女竟然會有這麼大的本事和膽識,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偷了他們兄弟的匕首,更甚至是把他們的老大給閹了。
想着一開始他們還在爭先恐後地想要上她,身下的某個部位都不由的顫了顫。
好險,真的好險……
可是,眼看着老大身下的血越流越多,臉色越來越蒼白,痛得連話都已經說不出來了,那個被偷了匕首的黑衣人只能硬着頭皮道“姑娘,有話好好說,你先把刀放下吧。”
雲落面色潮紅,嘴角帶着血跡,那是她爲了抵抗藥性,讓自己保持清醒而咬破了舌尖。
原來剛剛在馬車裡感覺到暈眩的時候,她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後來乾脆裝暈。
之後從苗兒的自言自語中她知道自己中了什麼藥,她裝暈是爲了保存體力,只有這樣纔有可能讓自己保持
清醒。
她沒有在半路上動手,那是因爲她沒有把握一個人能否對付苗兒和外面的車伕。
而且她很想知道他們到底要把自己帶到哪裡去,又要幹什麼。
直到到了這個白竹林,聽到了苗兒和這些人的對話,她才知道了他們的真正意圖。
竟然有人想用這麼卑鄙無恥的手段害她,而那個人到底是誰,她卻無法確定。
而云紫凝和慕容香,都是些小打小鬧,不可能大膽到借大公主的名義來引她入陷阱。
她能想到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她的“未婚夫”,南翼玄!
雲落承認,在聽到來人是大公主派來之後,她的確是失去了戒心,對於一進馬車就聞得到的香味也並沒放在心上,直到馬車駛出了好一會,她才意識到了不對勁。
首先讓她起疑的是馬車的裝飾。
從南靜柔宮中的佈置來看,她是一個喜歡簡單的人,可是這馬車卻裝飾的這麼豪華,實在有點不像她的風格。
而且這車中的咋一聞感覺很好,可是聞久了會有種說不出的詭異來。
這馬車,這苗兒,偶有問題!
可是當她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已經晚了,她知道自己中毒了。
能解百毒的百寧丹沒帶在身上,但她帶了一些可以僞裝容貌的藥物,所以趁着苗兒將她一個人留在馬車裡的時候,她對自己的臉進行了一番僞裝,想讓那些男人看了自己沒興趣,說不定會放了她,也省得她動手了。
卻不想,這個老大還是自尋死路!
“呵,放下刀?放下的話你們還能乖乖地聽話嗎?”雲落冷冷地斜睨着眼前的四人,剛剛在馬車裡裝暈這麼久,她早就想好了對策。
他們人多勢衆,而自己又中了毒,若是硬拼肯定是不行的,所以她只能背水一搏,擒賊先擒王,然後利用這老大來脫險。
明明是那麼醜的一張臉,可是她那雙凌厲的眸子,還有眸中蘊含着的寒意,卻讓這四個男人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他們不敢上前一步,除了他們的老大被她控制在手之外,他們也無法確定眼前的這個女子到底強大到何種程度。
體內的燥熱感越來越強烈,雲落知道這毒性馬上就要發作了。
她看了看停在不遠處的馬車,然後拖着地上的老大站了起來,“起來!”
失血過多加劇痛,那老大幾乎失去了意識,可是抵在脖間的涼意又讓他知道自己命在旦夕,只能顫巍巍地站了起來,那兩條毛茸茸的黑腿已經被鮮血給浸透。
“你們幾個,給我往林中退去,若是在兩裡之內停了下來,我就在他的脖子上劃一道釦子。”
雲落不知道自己能撐多久,她必須給自己爭取足夠的逃離時間。
聽到雲落的話之後,四人面面相覷,一時間拿不定注意。
見着他們的猶豫,雲落冷冷勾脣,手中的匕首微微一收,那老大就“啊”的一下尖叫起來。
血順着老大的脖子流下,嚇得四人連忙道“好,我們退,我們退,姑娘你冷靜點。”
說完,他們毫不猶豫地轉身朝着林子深處跑去。
他們剛剛離開,雲落就拖着老大朝着馬車走去,眼看着前面已經沒了他們的身影,她將老大推進了馬車裡,然後駕着馬車飛快地朝着外面駛去。
她開過汽車,開過船,甚至還有直升機的駕駛資格,卻從未駕駛過馬車。
不過好在她會騎馬,基本知識還是能掌握一二的。
馬車很快就出了竹林,可是眼前卻出現了一條三叉路口。
來的時候她一直在馬車裡裝暈,並不知道他們是從哪條路來的,現在只能憑着直覺選擇一條了。
只是雲落不知道的是,一向直覺敏銳的她,這一次卻選擇了一條死路。
而且她更加沒有想到的是,就在她慌不折路的時候,一雙眼睛一直牢牢地盯着她,眼看着她選擇了那條死路,嘴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
這人正是之前離開的苗兒。
她原本等在這裡是想確認一下那五人事情辦的怎麼樣,卻不想看到雲落駕着馬車飛奔而來。
雖然驚訝於她是如何從那五人手中逃離的,那苗兒卻一點都不焦急,只等着雲落的馬車拐進那條山道之後,纔不緊不慢地跟了上去。
雲落覺得自己的頭越來越暈,身體也越來越熱,可是她強咬着牙根,告訴自己一定要堅持下去。
若不是自己以前服過好幾顆百寧丹,多多少少有些殘留的效果,她恐怕早就撐不住了。
自己在這裡隱忍了五年,好不容易有了如今的勢力,怎麼能這麼莫名其妙地被人害死在這裡了呢?
可是不管她怎麼努力,那暈眩感還是一陣強過一陣,她只能靠着撲面而來的涼風暫時緩解一下。
就在清醒的片刻間,她感覺到了不對勁,前面竟然沒路了!
雲落心中一驚,連忙勒住了繮繩,一陣慣性之後,馬車終於在距離懸崖不到兩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天,前面竟然是懸崖!
雲落倒抽了一口冷氣,意識也頓時恢復了不少,就差那麼一點點,若是再走前兩步,她就要連人帶車一起掉下去了。
爲了安全起見,她還是跳下了馬車,可是在落地的時候,卻一個不支單膝跪倒在地。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
“呵,想不到你這個廢材竟然還有這個本事。”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
雲落擡頭一看,卻見苗兒站在離她三步遠的地方,正邪笑地看着自己。
雲落強撐着站起身來,一手扶着車檐,這纔沒有倒下去。
雖然身體很是難受,可是她的氣勢卻依舊不減,“說,到底是誰派你來的?”
苗兒冷冷地勾脣,“呵呵,這個問題,我覺得你還是去問閻王來的好。”
頓了頓,她又加了一句,“要怪,你只能怪自己的命,賜婚給誰不好,偏偏賜婚給了玄王呢?就憑你這個廢物,也配?”
玄王?
果真是南翼玄嗎?
雲落心中一窒,一股莫名的酸澀涌上心頭。
呵呵,爲了剋死她這第六個未婚妻,南翼玄真的是無所不用其極了呢。
今天她若是僥倖逃過,那麼整個雪影樓必會以逆月閣爲敵!
若她不幸死在這裡,那麼就算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他的。
“快,她在那裡!”就在這個時候,之前離開的那四個男人也追了上來。
雲落握着車檐的手緊了緊,這一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她只有一個人,而且體內所中之毒隨時都有可能會發作,可是對方卻有五個人,表面上看來,她是毫無勝算可言的。
就在這個時候,她身後的馬車內傳出了一道呻吟聲,是那老大。
雲落眸子一轉,尋到了一線生機。
她一掀簾子,將裡面的老大給拉了出來,匕首抵在了他的脖子上,對着那四個人道“我說過不許你們跟上來的,難道你們不顧他的性命了嗎?”
“老大……”黑衣人朝着後面退了退,表情猶豫。
這些江湖匪類雖然窮兇極惡,可是他們卻很講兄弟義氣,雲落就是抓住了這一點,想從他們的身上找到突破口。
“哼,沒用的東西!”苗兒冷眼斜睨一下身邊的四人,滿目鄙夷地道“五個大男人竟然連個女人都搞不定,這樣的廢物還留在這個世上做什麼?”
說着,她毫無顧忌地朝前跨了一步。
“啊!”
只不過就在她跨出的瞬間,雲落手下一緊,那老大一聲慘叫,脖子頓時鮮血直流。
“老大!”四個黑衣人齊齊叫喊出聲,其中一人更是直接拉住了苗兒,憤憤地道“你想害死我們老大嗎?”
苗兒低頭看了看正拉着自己衣服的那隻手,眸中閃過了一道殺氣,下一秒……
“啊啊啊啊啊!!!”
又一陣慘叫聲響起,這一次不是那老大發出來的,而是剛剛抓着苗兒的那個黑衣人。
只見他左手抱着自己的右手,那右手的整隻手掌已經變成了黑色,更恐怖的是,僅僅幾秒的時間,那黑色的手上便流出了黑紅色的膿水,沒一會兒就只剩下一副白森森的手骨了。
親眼目睹自己的手變成白骨,黑衣人嚇得眼珠子一白,直接暈倒在了地上。
剩下的三個人一看,嚇得又向後退了一步,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苗兒,無人再敢上前。
他們怎麼都沒有料到,這個看似柔柔弱弱,之前還在被他們垂涎的女人,竟然會使出這麼邪惡的毒。
而云落也吃驚不小,看來這苗兒比她想象的還要難對付。
剛剛自己都沒發現她到底是怎麼用的毒,真是防不勝防。
那老大原本已經是意識迷離,不過雲落這一刀讓他痛得清醒了過來,看到眼前的陣仗,不由得哇哇叫道“該死的女人,居然傷我兄弟,老子要把你碎屍萬段!”
……
雲落差點就抹汗,這位大爺難道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是泥菩薩過江嗎?
不過由此也可以看出,他的確是很注重兄弟義氣的,直到此刻居然還想着兄弟的安危。
嘴角輕勾了一下,雲落計上心來,在老大的耳邊輕聲道“她是皇家派來的人,現在你們知道了她的身份,而且看她用毒的歹毒手法,你覺得她殺了我之後,會放過你們嗎?”
老大的身體抖了抖,雲落繼續道“你們與我本就無怨無仇,我知道你們只是拿錢辦事而已,所以只要你們能除掉她,我就放你走,如何?”
老大看了看那些憂心忡忡的兄弟,再看看勾脣冷笑的苗兒,猶豫着沒有說話。
只是就在他猶豫不決
的時候,雲落手中的匕首又是一緊,而後出口的聲音冷了幾分“但如果你不跟我合作的話,你肯定會死在我的前面,別忘記你自己身上的傷哦。”
那老大原本已經痛得麻木了,可是經得雲落這一提醒,才意識到自己的某個重要部位還在血流不止,要是這樣下去,他肯定會死的。
想到這裡,他連連點頭,輕聲道“好,好,你要我怎麼做?”
雲落笑了笑,然後在他的耳邊一陣耳語。
苗兒看着竊竊私語的兩人,不削地笑道“雲落,不用再垂死掙扎了,今日你是死定了。”
就在她說話的時候,老大對着苗兒身後的三個兄弟使了個眼色,而長久的合作也讓三人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雲落斜睨了一眼苗兒,嘴角帶笑地道“死的是誰還不一定呢。”
話音落下,雲落手中的匕首一轉,作勢就朝着苗兒射去。
苗兒本能地朝着邊上閃去,可是她沒有料到雲落根本不是把匕首射了出來,而是朝着她閃避的方向灑出了一把白色的粉末。
等到苗兒反映過來的時候,眼睛已經被飛揚的粉末灑了個正着,而與此同時,接到老大命令的三個黑衣人一擁而上,從後面將苗兒給制住了,他們死死地將她壓在地上,連施毒的機會都不給她。
“放開我!”苗兒怎麼都沒有想到會着了雲落的道,現在就算她會用毒,也沒辦法施展了。
還有,剛剛雲落撒出的白色粉末到底是什麼毒?
正想着的時候,雲落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呵呵,你以爲就你會用毒嗎?怎麼樣,我的毒感覺怎麼樣呢?”
苗兒自恃對毒還是有相當的瞭解的,可是她卻不知道這是什麼毒,只覺得眼睛涼涼的,很是難受,可是那味道卻又很好聞。
但也正因爲這清新的味道,讓她心中更加的慌張,因爲一般越是厲害的毒,味道就越是好聞,這樣才能迷惑人。
她當然不會知道這是什麼毒,因爲這根本就不是毒,而是雲落自制的薄荷粉,她原本是想帶去給南靜柔泡茶喝的,卻不想在這裡派上了用場。
老大看了雲落一眼,然後對着三個兄弟道“把她給我丟到下面去!”
三人一聽,合力架着苗兒朝着涯邊走去。
可是苗兒怎麼可能甘心就這麼死了,就在被離涯邊只有一步距離的時候,忽然身子一低,雙手一個用力,只聽得“嗷嗷”兩聲,靠在外面的兩個黑衣人竟被甩了出去,直接掉下了懸崖。
僅剩的那一個嚇得丟下苗兒轉身就跑。
兄弟義氣固然重要,但是生命更加的可貴啊。
那老大也被嚇得目瞪口呆,半響沒反映過來,然後眼一白,再次暈了過去。
雲落沒料到這小小的一個丫頭竟然有着這麼厲害的身手,心中暗叫不妙。
而脫身的苗兒卻並沒放下心來,她站在原地,冷眼看着雲落道“快把解藥交出來!”
“呵呵呵……”雲落輕輕一笑,隨手將再次暈過去的老大往邊上一丟,詳裝輕快地道“想要解藥當然可以,不過爲了公平起見,你也得把解藥給我。”
雲落口中說着,藏在身後的手卻是緊緊地握着鋒利的刀刃,鮮血從她的掌心滲出,染紅了她身後的裙襬。
因爲只有這樣,她才能保持清醒,身上的毒越來越厲害,她已經快撐不下去了。
苗兒看着雲落越來越緋紅的臉,心中已經明白了幾分,畢竟她身上的毒是自己親自調製出來的,毒性如何她是最清楚不過了。
自己雖然也中了“毒”,但現在除了眼睛有點不舒服之外,身體上沒有什麼不適的反映,只要殺了她,肯定能從她身上找到解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