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父親那冷峻的臉,再看看痛得歪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母親。
那毒是她特意求來的,毒性有多強她是知道的,若是不馬上服解藥,她母親就要死了。
爲了救母親,雲紫萱只能點頭道:“是,是我下的。可是父親,先讓我拿解藥救了母親,再來跟你請罪,可以嗎?”
“呵,這會兒你倒在乎你自己孃親的死活了嗎?”雲正茂冷哼了一聲,竟是絲毫都沒有讓她去拿解藥的打算,“你在對你親姐下毒的時候,怎麼就這麼狠毒呢?”
畢竟在勾心鬥角的朝中待久了,雲正茂此刻已經想通了事情的始末犬。
這些菜原本是小魚單獨爲雲落準備的,所以雲紫萱下毒只針對她一個人,卻不想這頓飯變成了全家人來吃,纔會有了現在這一幕。
眼看着李佩蘭又吐出了一口血,雲紫萱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一把扯住了雲正茂的袍角,“父親,我錯了,是我鬼迷心竅。我有罪,您可以懲罰我,但是母親她什麼都不知道,您先救她好不好?踺”
雲紫凝抱着李佩蘭,也跟着求道:“父親,求你救救母親吧,姐姐錯了,之後再罰她就是了。”
“哼,我雲正茂沒有你這樣狠毒心腸的女兒!”雲正茂一把將袍角從雲紫萱的手中扯掉,對於這個女兒,他已經失望至極。
原以爲她只是小打小鬧,卻不想竟然到了要毒害親姐的地步,是他的疏忽啊。
不過李佩蘭畢竟是他的妻子,就算他此時再生氣,也不可能真的見死不救的。
瞪了一眼雲紫萱,又看了看地上奄奄一息的李佩蘭,雲正茂嘆口氣道:“落兒,把解藥拿來吧。”
這話一出口,雲紫萱愣了愣,這毒是她下的,父親爲何要向雲落要解藥?
“父親,解藥在我房間裡,你爲何問她要?”
“哼,你以爲你姐姐會跟你一樣狠毒,真的忍心對自己家人下殺手嗎?”雲正茂冷哼了一聲,甚至看都沒看她一眼。
姜果然還是老的辣,雲正茂竟然看穿了自己。
雲落笑了笑,然後轉身對着身邊的小魚道:“小魚,去端來吧。”
小魚應聲而下,很快就端了一碗東西上來,衆人一看,卻再一次愣住了。
這哪是什麼藥,而是一碗黃橙橙的雞蛋羹。
“這……”雲正茂一臉疑惑地看向雲落,不知道她端上一碗雞蛋羹來做什麼。
雲紫萱一看,早就忘記了剛剛的那些低聲下氣,大聲吼道:“雲落,你這是要害死我娘嗎?”
她娘中毒了,她竟然想給她吃雞蛋羹?
雲落壓根就沒理她,只是讓小魚把雞蛋羹給李佩蘭喂下。
片刻之後,令人驚訝的事情發生了,原本已經痛得意識迷離的李佩蘭竟然停止了痛呼聲,然後緩緩地清醒了過來。
“娘!”雲紫萱上前扶住了她,雖然臉上依舊是汗漬淋漓,但面色比之前明顯好了許多,“娘,你感覺怎麼樣了?”
李佩蘭摸了摸肚子,再到處按了按,滿目驚喜地道:“不痛了,真的不痛了。”
“雲落,這毒是你下的!”雲紫萱狠狠地看向雲落,到這時她若是還不明白,那就是真的傻了。
雲落勾脣諷笑,“跟你那能瞬間毒死一隻成年狼狗的劇毒相比,我這些巴豆粉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我……”雲紫萱心虛地偷瞄了一眼面色陰沉的雲正茂,還是忍不住道:“若只是巴豆粉,又怎麼會吐血,雲落,你肯定在裡面下了毒藥。還有,若不是我阻止了,父親就會喝了你這有毒的湯,你居心何在?”
雲正茂皺了皺眉,面色微變。
雲紫萱這話沒錯,不管怎麼說,這湯裡都是有問題的,難道雲落爲了扳倒雲紫萱,真的連他這個父親都要設計在裡面嗎?
“呵呵。”聽着雲紫萱的指責,雲落卻是笑了起來,然後走到桌邊,端起了雲正茂原本要喝的那碗湯,毫不猶豫地喝了個一乾二淨。
在衆人驚愕的目光中,雲落輕拭了一下嘴角,然後幽幽道:“這盅湯裡自然是沒毒的,你摔掉的那碗也沒有任何的問題,有問題的只是我最後裝的那碗。怪只能怪你自己定力不足,若是強忍着把第一碗喝下去了,也就沒有現在的事情了。”
這一切,都在雲落的預料之中,雲紫萱雖然對她雖然狠毒,膽子卻是很小的,她怎麼可能會冒險喝一碗或許會有毒的湯呢?
當然,裡面除了巴豆粉,也有一種會讓人吐血的毒,她已經把解藥一起放在雞蛋羹裡面了。
雲紫萱一聽,頓時像霜打的茄子,頹然坐倒在了地上。
雲落冷凝了她一眼,聲音清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有些事情我不追究,並不代表就此罷休了,二妹,你好自爲之吧。”
說着,她又轉向雲正茂,對着他輕輕一福身,“謝謝父親今日爲女兒慶生,這頓全家聚餐我吃的很開心,現在有點乏了,就先
告辭了。”
說完,她也不等雲正茂有所迴應,就轉身施施然地離去了。
看着那抹嬌小的身影,雲正茂愣神了,她變了,真的變了。
她有着她母親的輕靈和睿智,卻又比她母親多了幾分冷傲和凌厲。
什麼目不識丁,什麼懦弱膽小,根本就跟她搭不上邊了。
這個的孩子,是自己以前看錯了嗎?
膳堂裡只剩下雲正茂和雲紫萱母女四人了,他回神之後,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幾人,然後將視線落在了雲紫萱的身上。
那森冷的目光讓雲紫萱身子一顫,正想再次求饒,卻聽得他道:“毒害親姐,天理難容!雲紫萱,從今天起你再也不是我雲正茂的女兒,去領一百大板之後,離開左相府,不得再踏入一步!”
“老爺?!”
“父親?!”
李佩蘭和雲紫凝齊呼出聲,雖說雲紫萱有點武功根基,可是這一百大板下去也會要了她大半條命啊,僅僅如此也就罷了,他竟然還要將她趕出家門?
雲紫萱已經徹底呆住了,甚至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趕出左相府,她爹竟然要將她趕出去?
李佩蘭幾乎是爬到了雲正茂的腳邊,扯着他的袍角求情道:“老爺,不管怎麼說,萱兒都是你我的女兒,你怎麼能把她趕出左相府啊?”
“哼,我雲正茂一生堂堂正正,光明磊落,纔沒有這種惡毒的女兒。”雲正茂冷哼一聲,甚至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老爺,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趕萱兒走!”李佩蘭聲淚俱下地哀求着,身爲左相府的女兒,如果被趕了出去,那她一輩子就完了啊。
雲紫凝也上前求情道:“爹,這次姐姐的確是做錯了,你打也就罷了,但求不要把她趕出去,好不好?”
看着母親和姐姐這樣,一直瑟瑟發抖躲在邊上的雲紫昂也跪在了李佩蘭的身邊,“爹,昂兒也求求你,不要趕走二姐!”
雲正茂斜睨了雲紫昂一眼,而後垂眸看向李佩蘭,聲音越發的清冷,“她會變成如今的樣子,你這個做母親的難辭其咎,若不是看在昂兒的面上,我會把你一起趕出去的。未免昂兒也會變得跟你一般地陰險狠毒,從今天開始,他不在宮中的時候,就由雪竹來撫養,你就待在屋中不要出來了。”
“不,老爺!”李佩蘭一聽,嚇得面色蒼白,他趕走她的女兒不說,竟然還要把她的兒子也奪走嗎?
“來人,把小少爺送到雪夫人那裡去,以後不許他跟這個女人見面!”丟下這句冷血無情的話之後,雲正茂將袍角從李佩蘭的手中一把扯出,轉身大步離去。
“不,我要娘,我不要去雪姨那裡!”
“娘,我不要捱打,我不要被趕出去,娘,救我!”
雲紫昂和雲紫萱分別被帶走了,原本鬧哄哄的膳堂頃刻間就只剩下李佩蘭和雲紫凝了。
李佩蘭就這麼呆呆地坐在地上,蒼白的臉上滿是淚水,整個人好似沒了魂魄。
“娘,娘!”雲紫凝哭着抱住她,可是她卻恍若未聞。
直到耳邊傳來雲紫萱捱打時候那撕心裂肺的聲音,她才猛然間清醒,一把推開了雲紫凝,瘋了一樣地跑出去,“萱兒,昂兒,我的孩子!”
雲紫凝起身想追上去,可是身子才動了動,卻停住了動作。
這次回來之後,姐姐對她的態度明顯差了很多,原因應該就是自己當時沒讓她留在太子宮裡。
那時候,她滿心歡喜地以爲太子會將她留在身邊的,她當然不能讓自己的親姐姐來跟自己搶男人,到時她是打也不是,罵也不是。
卻不想,到頭來自己還是被送回了左相府,姐姐見到她之後,劈頭蓋臉就是一頓冷嘲熱諷,她無言以對。
現在,她被趕出了左相府,對於她來說,或許並不是一件壞事。
至少從此以後,母親只能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自己的身上了吧。
想到這裡,雲紫凝的嘴角勾起了一抹陰笑。
雲紫萱離開了,第二個就是雲落,她是不會讓她活着離開左相府的。
玄王府書房內。
南翼玄沉着臉看着站在下面的冷冽,眸光森冷,“兩天時間已經過去了,交你的任務完成的如何了?”
冷冽單膝跪地,“屬下有罪!”
細密的汗珠從冷冽的額頭滲出,他心中也是鬱悶不已。
之前的五次,他都是在第一個晚上就能得手了,可是這一次,卻是接連失敗。
第一晚的夏衍,被自己帶去的磷火燒得體無完膚,至今還躺在那裡呢。
而昨天,那些蛇都是含有劇毒的,隨便咬上一口都是致命的。
他親自將那些蛇扔進了雲落的院子裡,這才離去的。
本以爲萬無一失,卻只是在今早又傳出了雲大小姐被羣蛇圍攻,僥倖逃過一劫的消失。
他又失敗了!
“真不知她是廢物,還是你是廢物!”南翼玄的臉色很不好,對付一個廢物而已,竟然兩個晚上了還沒搞定。
沉吟了許久,他對着冷冽擺擺手道:“下去吧,今晚本王親自去。”
這件事情,他必須要快速解決,只有這樣他纔有底氣繼續追擊他的小野貓呢。
冷冽離開了,書房裡只剩下南翼玄一人。
他從懷中掏出一塊金色的面紗,正好白天從雲落那裡抓來的那塊。
看着右下角的六角雪花,南翼玄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攝人心叵的魅笑,嘴裡喃喃道:“唯有你,纔有資格做本王的女人!”
片刻之後,一道黑色的身影自玄王府中躍出,消失在夜幕之中。
從膳堂回到落芯苑之後,雲落又倒在牀上睡覺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原本閉着眼的雲落卻忽然睜開了眼睛,屋中已經一片漆黑,空氣中瀰漫着燭火遺留的特有味道。
她的生日已經過了吧,凌飛寒他終究還是沒出現。
雲落苦笑了一下,鼻尖卻是酸酸的,有什麼東西在眼眶中慢慢地匯聚起來。
這是早在意料之中的事情了,她爲何還要傷心難過呢?
許是因爲前面的五個生日都這個人的陪伴,她已經習慣了這種感覺了吧。
所以說,習慣一件事,真的是挺可怕的。
五年的時間,她忘記了前世的痛,習慣了另外一種陪伴,到頭來卻是……
仰起頭,努力將剛剛匯聚起來的液體逼回。
她不可以流淚,絕對不可以。
或許這只是她的一廂情願而已,凌飛寒還是會回來,依舊會寵她,疼她,卻只是她的師傅和朋友而已。
好難受,好難受……
怎麼辦?
雲落一手捂着眼睛,一手按着胸口,做了一個重重地深呼吸之後,忽然站了起來。
不行,她得去找點事情做做,分散了心思,或許就不會這麼難受了。
想到這裡,雲落快速地換了衣服,戴上面紗,然後出了房間。
落芯苑的門外,兩個侍衛正守在那裡,雲落躍上屋頂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們,他們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簡直就是兩根木頭。”一聲冷笑,雲落在屋頂幾個竄躍,消失在了夜幕中。
可是雲落不知道的是,在她跑出一段距離之後,身後就被一雙眼睛給盯上了,而一向警覺的她卻因着心中的傷痛而毫無所絕。
這一夜,落芯苑平安無事,可是月城中卻掀起了一番“腥風血雨”。
天還未亮,整個月城就沸騰起來。
“喂,你聽說了沒,昨晚城東的王元外家遭賊了,據說連他八個姨太太的內衣褲都被偷了個精光。”
“啊,真的嗎?我聽到的怎麼是城北的劉財主家啊?聽說他不僅大小金庫被洗劫一空,而且所有放貸出去的賬本,甚至是借據都被付之一炬。”
“錯,你們都聽錯了,我剛剛纔從城南林地主家經過,他的大小老婆們正在外面咒天罵地,說是整個林家都被掏空了,還有所有僕人丫鬟的賣身契,以及佃農們的租契都被燒光了。”
“你們說的都是對的,而且不僅僅是這三家,最慘的要數城西開賭場的李老闆了,他被偷得一個子兒都不剩,連賭場裡面的牌九骰子都不見了,剛剛有人看到他跳進了護城河,好在被人給救起來了。”
“天,這麼大的本事,莫非是雪影公子親自出手的嗎?”
“是的,肯定是了。雪影樓一向都喜歡懲奸除惡,這些人平日裡都是魚肉百姓的奸詐之人,偷得好,偷得大快人心啊,”
“噓,你這話若是被他們給聽到了,指不定就把這個罪名按到你頭上來了。”
“……”
滿大街的議論之聲,均數傳進了醉芳居頂樓的兩人耳中。
“呵,想不到這女人不怕我逆月閣的追擊,竟又出來囂張了。”洛楓靠在窗邊,手中玉扇輕搖,說完之後回頭,卻見南翼玄壓根就沒有聽他說話,而是單手撐着腦袋,正閉着眼睛打盹。
洛楓不樂意了,走到他跟前用扇子在桌子上敲了敲,“喂,就算你因爲解決不了麻煩而失眠,至少到我這裡的時候也尊重一下人吧。”
南翼玄頭也不擡,甚至連眼睛都不睜一下,只是淡淡地道:“不就是偷掉些東西嘛,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洛楓不知道的是,他昨晚原本是想去左相府的,卻不想在半路遇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於是轉而跟上了她。
然後,就看到了她那喪心病狂的舉動。
那些員外財主家的堅固防守,在她的面前根本就是等同於無,她那如幻影一般的身影,速度快得連他都自嘆不如。
而且南翼玄還發現了一件更加有趣的事情,那就是她有着一樣世人都夢寐以求的寶貝,可以收
納東西的鐲子。
南翼玄的確有聽說過有一種首飾有空間納物功能,可是據傳整個天啓大陸也就東靈國有一個,而且還是一個隱士不知從哪裡得來的。
卻不想,這個女人的手上竟然也會有一個,不過這個鐲子對於她來說,簡直就是必備品啊,偷再多的東西都不怕搬不動了。
看着她那令人髮指的收刮速度,南翼玄心中發滲。
現在看來,她對自己,其實已經很夠意思了。
她那天進入了他的玄王府只盜走了王爺玉印,而沒有將之洗劫一空,真的是不幸之中的萬幸了。
南翼玄跟了她許久,是不是還爲她解決掉一些麻煩,但並未現身。
因爲他看得出來,她的心情還是很不好,不然也不至於發現不了他就跟在她的後面。
不過讓他鬱悶的是,就在他想一路跟着她,或許能知道她真實身份的時候,她卻好似發現了正被人跟蹤着,幾個躲閃隱匿之後,自己竟再也找不到她了。
找了一圈還是沒找到人,他只能悻悻而歸,而那個時候,天都已經亮了。
他一夜沒睡,能不困麼?
“她一下子偷這麼多的東西,是很缺錢麼?”洛楓那好奇的話,卻只換來了南翼玄的一記白眼。
南翼玄伸了個懶腰,視線朝着窗外看去,忽然,他的眸光一頓,整個人站了起來。
下面,一道熟悉的身影緩步而來,擡頭看了看醉芳居之後,跨了進來。
黑衣馬尾,熟悉的裝束,沒有戴面紗……
南翼玄心中一喜,直接從窗口躍了下去,洛楓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還是跟着飛了出去。
一黑一金兩道身影忽然從天而降落在了熱鬧的大街上,驚得下面的人目瞪口呆,等看清是這兩人之後,又若無其事地走開。
自從玄王和玄月公子之間的事情傳開之後,大家就聯想到了跟玄王關係一直很是親密的洛楓,其中的隱情就顯而易見了。
雖然沒人敢說,但大夥兒都是心照不宣。
南翼玄走進了醉芳居的大廳,而洛楓在看到他的舉動之後,嘴裡嘀咕,他就不能從裡面走樓梯下來,一定要這麼飛下來嚇人嗎?
但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洛楓馬上跟了進去,卻見南翼玄正跟一個黑衣女子正面相對,那女子的臉也極其普通,看一眼就能忘記的那種,只是那嬌小的身段,那特別的髮型……怎麼看起來很熟悉啊。
當南翼玄看到這張臉的時候,有着片刻的怔忡,“是……你嗎?”
這身形,這打扮,分明就是他心心念唸的那個女子的,可是這張臉真的是她的真容嗎?
其實這個人,還真的是雲落。
她忙乎了一夜,還是毫無睡意,便想着出來走走,便戴着昨晚的戰利品之一,人皮面具出來了。
原本想在醉芳居里吃個早膳的,可是才進來,竟然就被南翼玄給跟上了。
昨天她到後來才發現竟然被他給跟蹤了,最後使了很大的勁纔將他給甩掉的,沒想到一大早又碰上了!
真tm的陰魂不散。
雲落在心中低咒了一聲,嘴上卻道:“這位公子,我並不認識你。”
“是麼?”南翼玄冷冷地勾脣,身子猛地朝她靠近,“可是我認識你,怎麼辦?”
突然接近的男性氣息讓雲落心中一滯,本能地朝後退了一步,卻不想撞上了正好在上菜的小二。
隨着一道碗盤碎裂的“哐啷聲”,雲落身子一歪就要摔倒,南翼玄想伸手拉她,卻有人先他一步將她給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