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翼玄的面色很是難看,因爲急躁,語氣難免有點責怪,“大師,你明明知道落兒就是我一直在找的人,爲何當時沒有告訴我?”
蓮華大師白了他一眼,“哈,當時我可沒少給你提點,還叫你娶了她算了,可是你是怎麼說的,你說你絕對不會後悔啊。怎麼,現在人不見了,你就後悔了,還來怪我老頭子?餐”
“大師!”南翼玄也不想跟他多加爭論,“我現在只想跟你確認下,落兒在不在你這兒?”
“走了!”說了這兩個字,蓮華大師又小心翼翼地抓起了一塊糕點,津津有味的吃起來。
南翼玄又問:“去哪知道嗎?”
“我怎麼知道,你自己找去。”
既然蓮華大師這麼說,南翼玄也沒多做停留,離開了小竹屋。
月城是皇城,道路四通八達,通外全國各地。
南翼玄在主官道上一陣徘徊之後,只能回城。
他不知道雲落會去往哪個方向,所以靠着他一人,是很難找到她的斛。
途中南翼玄想起與雲落有關聯的地方,又去覓香樓等地仔細查探一番,卻怎麼也找不到,他心中不由地越發泄氣。
早知道昨晚就留在她那裡了,亦或者直接將她帶回玄王府,這樣她就沒有逃走的機會了。
南翼玄此刻腦海裡浮現出許許多多與雲落有關係的畫面,他每次都說要找她找她,可她在他的面前,他卻不知道她就是那個姑娘……甚至還多次傷她,撇下她!
南翼玄突然想起洛楓好幾次欲言又止的神情,和那一副看好戲的態度,心中好似明白了什麼,恨得咬牙切齒:“洛!楓!”
洛楓還在睡懶覺,突然聽到有人在喚他,不由地翻了個身子:“吵什麼,本公子要睡覺!”
“你還有心思給我睡覺?!”南翼玄此刻已經潛入洛楓的房間,看到洛楓睡得香甜,氣不知道打哪裡來,一把扯起他的衣袖將他丟到了地上。
洛楓跌在地上,看到面前這個如羅剎一般的男人,渾身散發着戾氣,好半晌纔回過神來,惺忪着一雙睡眼,聲音啞啞地帶着幾分不解:“這一大早的,找我撒什麼氣啊?你慾求不滿找你那些舞姬去啊,我先聲明我不好男風的!”
南翼玄的脣抿得緊緊的,看着洛楓那張欠扁的臉,擡腳就朝着他踹了過去。
洛楓順勢騰飛了身子,一個側翻躲到一旁:“你對我發什麼脾氣,還是你的小野貓又逃跑了?”
“你是不是一開始就知道雲落就是我要找的人?!你還故弄玄虛?!”
南翼玄的眼眸中帶着陰霾的神色,看着十分駭人!
“啊?你說什麼,我聽不明白?雲落怎麼可能會你的小野貓呢?”洛楓現在哪裡還敢承認,“她不是你的未婚妻麼,哎呀現在已經解約了,跟你什麼關係都沒有了。”
“你還敢跟我裝傻?若是你早些說出來,雲落如今怎麼會失蹤?!”
這就是遷怒啊,赤果果的遷怒啊!
洛楓心中好委屈啊有沒有!
“老大,你要我說,也得給我機會啊,你給過我嗎?給過我嗎?”
每次他下定決心想跟他說的時候,他就會丟給自己一個“滾”字,還要他怎麼說?
南翼玄面色十分難看:“一天之後,你雪家的產業就會全部易主!”
“我……現在幫你找人還不成嗎?”洛楓嘆了一口氣,雖然他看着南翼玄憋屈的模樣,他也很高興很解氣,但是若他真的發起怒來,後果可是難以預計的。
一道暗令在月城的上空響起,不消片刻,整個逆月閣的人全部集合了。
而南翼玄卻徑直到了皇宮,不等太監通報,就直接闖進了南君曜的御書房。
南君曜一臉驚愕地看着滿目戾氣的兒子,“玄兒,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南翼玄單膝跪地,神色肅穆地道:“左相之女雲落,在荷花燈會上將二公主打入月河,罪不可恕。現在她畏罪潛逃,希望父皇傳令全國……不,全大陸通緝,以正我皇室威嚴。”
“啊,雲落逃走了?”南君曜眸中的驚愕更甚。
他對雲落的感覺一向都是很好的,之前讓雲正茂將她帶來,只是因爲太子當這文武百官的面提了出來,他也不好什麼都不做。
但是他的心中早有打算,畢竟南靜柔的脾性他是瞭解的,肯定是她先招惹了雲落,纔會逼得她動手的。
所以,他只是想走個過場,亦或是給點小懲罰就好了。
可是現在這是什麼事情?
畏罪潛逃?全大陸通緝?
“那個,玄兒……”南君曜嚥了口口水,有點不確定地道:“父皇年紀大了,耳朵有點不好,你能再重複一遍剛剛說的話麼?”
南翼玄神情冷冽,一字一句,大聲地重複道:“雲落將二皇妹打入月河之中,畏罪潛逃,兒臣希望父皇下達通緝令,並讓兒臣全權負責此事!”
南君曜沉吟了,忽然好似明白了什麼,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所以說,雲落不見了是嗎?”
“是!”南翼玄並沒有注意到南君曜脣邊的笑。
“好,那朕就立刻傳旨,全大陸通緝雲落!”南君曜爽快地應下,並馬上動手擬了聖旨,將它交給了南翼玄。
南翼玄接過聖旨,眸光堅定地道:“兒臣定會將她捉拿歸案!”
“好,趕緊去吧。”南君曜對他擺擺手。
南翼玄轉瞬離去,看着他匆匆而逝的背影,南君曜摸着鬍子笑得喃喃道:“玄兒啊,父皇只能幫你到這裡了,以後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這小子,折騰了一大圈,最終還是被這個特別的女子給綁住了啊。
爲了找到她,甚至不惜利用他這個父皇。
不過,這次他可是心甘情願地被利用,因爲他確實挺滿意這個兒媳婦。
“皇上,西秦國四皇子求見!”門外,太監的聲音響起。
南君曜斂了斂神,正色道:“傳。”
殿門打開,一身白衣的凌飛寒大步而入。
南君曜看着朝着自己走來的身影,心中不由得感嘆。
他自認爲自己的三個兒子已經很是優秀了,可是能與這個四皇子相提並論的,也就只有南翼玄一人了。
最最難得的是,他懂得隱忍。
他用了整整十五年的時間讓別人對他失去了戒心,卻在最最關鍵的時候顯現了出來,得到了西秦國皇帝的器重。
五年來,他對西秦國各方面的建設都做出了巨大的貢獻,農業、商業、甚至是軍事上。
西秦國的國力在四國之中原本是第三,處於他南月國之下。
可是這五年來,西秦國的發展極其的可怕,不僅僅是他南月國,就連老大東靈國都感到了危險。
而這一切的推動者,就是眼前這個四皇子,西凌寒!
他的能力,真的不容小覷。
也正因爲如此,此次接到西秦國皇帝說要來出訪,甚至是和親的信箋之後,他就毫不猶豫地同意了。
能讓這樣優秀的人才成爲南月國的女婿,在減少一個敵人的同時,也多了一個盟國。
眼看着凌飛寒走到了殿中,對着他恭敬地行了個禮,他連忙道:“四皇子請免禮,你找朕是爲了……”
說到這裡,南君曜忽然頓了頓,因爲當他看到擡起頭的凌飛寒之後,有點驚訝。
只見他面色憔悴,眼睛裡布着血絲,還有着濃重的黑眼圈,完全是一副沒有睡好的樣子。
“四皇子,你昨晚沒有睡好嗎?”南君曜略顯擔憂地問。
凌飛寒苦笑了一下,“以這幅慚顏來見皇上,真是失禮了。皇上猜的沒錯,凌寒昨夜幾乎一夜未睡。”
“哦,四皇子可以跟朕說說原因嗎?若是我南月怠慢了,那就真是慚愧了。”
凌飛寒又是笑了笑,卻並未回答。
他能怎麼說?
難道說他一整晚都在想雲落?
想着她好不好?
想着要怎麼處理兩人之間的事情?
他唯一能說的,就是他想了一夜之後,所做出的決定。
見他不肯說,南君曜眸子一眯,忽的好似想到了什麼,笑道:“四皇子莫不是在擔心柔兒?”
昨天南靜柔可是跟着他們一起遊荷花燈會的,而她又是最有可能的和親對象,難道這一來一往,兩人已經產生了感覺?
凌飛寒臉上的笑容一僵,爲着這皇帝的腦洞感到無奈,但基於禮貌,他還是略顯關切地道:“二公主可還好?”
果然如此!
南君曜得意極了,看來這好事已經差不多成了。
“早上的時候已經醒來了,太醫說沒什麼大礙,就是受了寒,需要靜養幾日。四皇子若是擔心的話,朕可以派人送你過去看看。”
其實昨夜他去看南靜柔的時候,從白嬤嬤那裡聽說了事情的始末。
大致意思就是南靜柔對於這個四皇子一見鍾情,已經認定了他,可是他對着誰都是笑意盈盈,溫柔體貼的樣子,對跟他們一起同行的雲落也是這般,她就看着不開心了。之後又在燈謎比賽上輸給了她,就心生怨氣,用鞭子抽雲落,雲落在抵擋的時候,一個不慎就將她扯進了湖中。
南君曜本就對雲落有好感,再加上白嬤嬤因爲惦記着雲落的恩惠,在說的時候也有所維護,所以這事聽起來,就是南靜柔因爲吃醋,所以要打雲落,反而被她扯下水。
凌飛寒聽得南君曜這麼一說,心中有點凌亂,很顯然他是誤會了。
想到此,他也不打算拐彎抹角,直接道:“皇上,凌寒來此,是爲了談和親的事情。”
“哦,你不是要過幾日麼?怎麼才過了一日,就做好決定了?”南君曜的心中愈加的篤定了自己的猜測。
敢情這四皇子對他家女兒,也是一見鍾情呢。
不然怎麼才相處了這麼一會,就已經決定了呢。
“是的,凌寒已經決定好了,只是……”凌飛寒頓了頓,之後又加了一句,“皇上,是不是凌寒無論選誰,您都會同意呢?”
“哈哈哈,四皇子多慮了。”南君曜爽朗地一笑,“朕一向都是個開明的人,對於自己子女的婚姻也從來不做強迫。所以你不必擔心,只要你選的人是未曾婚配的適齡女子,朕絕對會同意。”
南君曜話雖這麼說,卻早就認定了凌飛寒要選的人,就是南靜柔。
想想也是啊,他來這裡就兩天時間而已,唯一跟他有過接觸的女子,也就南靜柔一個而已,不選她,他還能選白嬤嬤不成。
只可惜,此時的南君曜卻忘記了一個最最重要的人。
聽得南君曜都這麼說了,凌飛寒也不再有所顧忌。
他單膝跪地,右手放在左胸口,這是西秦國面見本國國主纔會行的最大禮儀。
南君曜挺了挺腰板,要娶他女兒,這個禮,他理應受得。
他一臉慈愛地看着下面的優秀男子,然後聽到他無比真誠地道:“西秦國四子,西凌寒要迎娶左相長女雲落,懇請南帝賜下良緣!”
啥,他要娶的人是誰?
南君曜一臉的呆愣,他的耳朵是不是真的出問題了?
之前在南翼玄那裡聽到了雲落的名字,這會兒在他這裡怎麼也聽到了她的名字。
不,這次肯定是他聽錯了。
“你……你說你要娶的人……是誰?”南君曜覺得,自己是真的老了。
他的震驚在凌飛寒的意料之內,他雙目直直地盯着南君曜,重重地吐出了兩個字:“雲!落!”
南君曜眨眨眼,再眨眼眼,跪在地上的凌飛寒是那麼的認真,那麼的真摯,他沒有說錯,自己也沒有聽錯。
他要娶的人,真的是雲落!
南君曜已經驚得說不出話來了,自己剛剛已經答應過凌飛寒,只要是他選的,就絕對不會反對,可是這會兒要他怎麼回答?
“請皇上成全!”凌飛寒的聲音擲地有聲,在御書房中迴盪着。
畢竟是一國之君,在震驚過後,南君曜就一下子想通了。
雲落是他看中的兒媳婦,能被這四皇子看上,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雲落現在已經跟南翼玄解除了婚姻,不論是年齡還是身份,倒是也跟西凌寒相配。
只是現在……先不說他們四人之間的複雜關係,這雲落,她不見了啊。
想到這裡,南君曜略顯爲難地道:“朕也想答應你的,只是……”
凌飛寒一皺眉,“只是什麼?”
“哎……”南君曜深深地嘆了口氣,頹然道:“還不是因爲柔兒的事情。昨夜的事情相比四皇子比朕還要清楚,或許落兒以爲自己闖了禍,心中害怕,所以她偷偷地離開了左相府,不見蹤影了。”
“什麼,雲落不見了?”凌飛寒驚得直接從地上站了起來。
“是的。”南君曜點點頭,眸中帶着擔憂,“這事誰是誰非,朕心中自有分寸,這孩子也真是的,怎麼就走了呢?你說她一個弱女子隻身在外,若是發生什麼事情,朕怎麼對得起左相哦。剛剛……”
“皇上,凌寒先行告退了。”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凌飛寒打斷了。
丟下這句話之後,凌飛寒也不等南君曜有所反映,匆匆離去。
看他的着急程度,竟是絲毫不比南翼玄少。
對一個才認識的女子這麼上心……這有點不正常啊。
南君曜摸了摸下巴,凝眸沉思了起來。
雪影樓的總部,雲落的八個得力部下圍坐在一起,均是沉默不語,有幾個甚至在偷偷地哭泣着。
小魚剛剛給他們帶來了雲落離去的消息,她們一時間還沒緩過神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紅葉拍拍手道:“好了,好了,樓主只是出去散散心而已,等她心情好過一點,就會回來了。”
“是的,她肯定會回來的。”
“對,她不可能捨得丟下我們的。”
“嗯嗯,她說過,我們是她的家人,她不會不管的。”
大家七嘴八舌,氣氛總算是回暖了一點。
小魚手中的信交給了紅葉,“紅葉姐,以後樓裡的事情就只能麻煩你了,我一有機會,就會出來幫你的。”
紅葉笑了笑,“沒事,這些我還能應付。”
“可是兩位姐姐……”小雅的眼睛紅紅的,“我們真的不用去找小姐嗎?”
小魚和紅葉對望了一眼,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天啓大陸這麼大,我們能去哪裡找呢?”
“是呢。”紅葉也點點頭,“樓主的本事如何,我們是再清楚不過的了,就算你知道她在哪裡,你不想讓我們找到,照
樣還是找不到啊。”
小雅低下了頭,知道小魚和紅葉說的不錯,除非是小姐想回來,不然他們真的是無能爲力。
紅葉拍了拍小雅的肩膀,對着衆姐妹道:“所以,我們要做的,就是在樓主不在的時候,好好地打理雪影樓,好好地照顧自己。”
大家紛紛點頭,就在這個時候,原本緊閉的石門轟然打開,一道白色的身影一躍而入。
原本滿懷戒備的衆人在看到落地的人之後,猛地停住了動作。
是凌飛寒!
若在平時,這些女孩子們一見到凌飛寒,就跟見到心儀的白馬王子似得,有癡迷,有嬌羞,有崇拜。
可是現在,大家卻是統一的表情,那就是憤恨。
一雙雙滿含怒氣的大眼,就這麼直直地瞪着凌飛寒,似要將他瞪出洞來一般。
樓主把雪影樓當成自己的家,把她們當成她的姐妹,可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卻把她傷到拋棄了家和家人!
同爲女人,她們完全可以想象當時的樓主是有多麼的心冷和絕望,纔會做出這個決定來的。
所以,這個男人,絕對不可原諒!
凌飛寒自然知道這怒氣從何而來,正要說話,一邊的紅葉卻是先開口了,“西秦國的四皇子駕臨我雪影樓,有何貴幹呢?”
這滿含諷刺的話,讓凌飛寒是哭笑不得。
但此時他心中焦急,也不想多說,開門見山地道:“馬上傳令給各地的分部,讓他們密切關注樓主的動向,若是有消息,馬上回報給我。”
在這之前,凌堂主的命令等同於樓主之令,令出必行。
可是這一次,卻是無人再聽。
紅葉對着凌飛寒冷冷一笑,“四皇子,請問您是以什麼身份,在這裡對我雪影樓發號施令呢?”
“紅葉!”凌飛寒強壓下心中的焦急,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你們很恨我,恨我把小落給氣走了。可是現在最最重要的是要把小落給找回來,等找到她了,你們想把我怎麼樣都行。”
“我們不會找的。”紅葉拒絕地乾脆利落。
小雅也上前一步,憤憤地道:“就是,找回來再讓你傷她的心嗎?”
“四皇子,您都要迎娶公主了,還來纏着我們樓主做什麼?”
“就是,樓主這邊有我們,就不勞您費心了。”
“您請回吧,這裡不是您該來的地方!”
衆人指責紛紛,甚至直接下起了逐客令。
凌飛寒心急如焚,最後實在無奈,冷着臉一聲怒吼:“你們難道想看着她死嗎?”
這一聲吼,果然鎮住了衆人,瞬間安靜了下來,目瞪口呆地看着凌飛寒,有點不明白他的意思。
冷冽的眸光掃視了一週,凌飛寒冷聲道:“難道你們忘記了,今夜就是月圓之夜了嗎。”
此話一出,衆人皆驚,小魚和小雅更是全身發涼。
她們怎麼就忘記了,今夜是月圓之夜了啊,小姐一個人在外面,要怎麼度過這個夜晚?
此時,凌飛寒的聲音繼續響起,“上個月傷了元氣之後,她的狀態就一直不好,今晚沒有我在她身邊,她會很危險的。”
大家都慌亂起來,甚至連對凌飛寒的怨恨都暫時忘切了。
“凌堂主,那現在該怎麼辦?”
不管什麼事情,都比不上樓主的安危啊。
凌飛寒見大家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緊迫性,深吸一口氣,將尋人計劃佈置了下去。
不消一會兒,雪影樓便全員出動。
於此同時,在月城的另一個方向,也有一羣人分成幾批行動了起來。
而就在這兩羣人秘密出動的時候,大批地官兵在月城奔走着,將一張張懸賞通緝貼滿了大街小巷。
通緝公告上的頭像,均是一個人,那是一個神情冷傲,眸光清冽的絕色女子。
名字是-雲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