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皇叔因爲皇嬸倒下了,因爲皇嬸的生死不明,所以皇叔也跟着崩潰,他第一次體會到原來生命是那麼的脆弱,就算是自己所認爲的無所不能的皇叔都不能夠免俗。
千龍琥什麼都沒說,沒有大發雷霆,也沒有什麼動作,可是每一個御醫全身都抖成了篩子,時時刻刻的都在準備承受千龍琥的怒火,都在想着自己還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
可是千龍琥居然一言不發,什麼都沒有說,居然就這麼走了出去,一步步的走了出去,腳步沉重,臉上說不出來是什麼表情。
千紹齊看了眼蘇凌,又看了眼明月溪,說道:“我出去看看他。”
“嗯。”明月溪點頭,蘇凌皺着眉頭,擔憂的看着千紹齊走出去的背影。
整個屋子裡的氣氛都是沉悶的,御醫跪了一地,奴才跪了一地,千墨宇躺在**上,悄無聲息,蘇凌坐在**沿,明月溪坐在輪椅上,不約而同的看着**上躺着的千墨宇,一度沉寂。
房間外的氣氛也不容樂觀。
千龍琥走到外面的涼亭裡,坐上石凳,看上漫天飄灑的雪花,一言不發。
千紹齊慢慢的踱步過來,坐在了他旁邊的石凳上,同他一樣看着外面的雪花,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只是看着飄灑的雪花發呆。
“八皇叔……”千龍琥終於開口說話了。
“嗯。”千紹齊應了一聲,不悲不喜。
“在你印象當中,六皇叔是個什麼樣的人?”千龍琥語氣平靜,平靜的有些不正常,就像是在跟千紹齊聊聊家常一樣。
千紹齊垂眸,印象麼?千紹齊想了想,開口說道:“我對他最大的印象大概就是怕吧,說實話,我與皇兄並沒有多麼親近的關係,雖然我很崇拜他,很想跟他成爲可以一起飲酒的兄弟,就像是蘇凌同他一樣的那種兄弟,可是每次遠遠的看到他,都覺得他是天神,不願意去褻瀆,也覺得他有些可怕,每天都繃着臉,讓每個人都不敢靠近他。”
千紹齊說着說着不自覺的笑出聲來:“說也奇怪,自從皇嫂來了以後,我居然莫名其的開始同六皇兄的關係好了起來,那個可怕的六皇兄似乎也沒有那麼可怕了,他會笑,會溫柔,讓我看來真是莫大的稀奇。”
千龍琥聽到這裡,嘴角也露出一抹微笑:“是啊,一切都是從皇嬸來了開始的,一切的變化都是皇嬸贈予的。以前的時候,皇叔在我心裡就是無所不能的神,他教我做人的道理,教我治國策論之道。從小的時候,我就希望自己可以成爲皇叔那樣的人,也一直都在努力。我同皇叔的關係,當是好的,他於我而言,是長輩,是榜樣,是親人也是兄弟。皇嬸來了以後,皇叔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有着常人的喜怒哀樂,甚至開始慢慢的開玩笑,我覺得這是很神奇的一件事。”
“可是……”忽然之間,千龍琥喉結滾動,換了一種語氣,聲音裡多了酸澀,多了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