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丹兒也不說話,就這麼迎上千墨宇的目光。千墨宇聲音有些冷然,這是他們兩個人真正確定關係以後,千墨宇第一次這麼對她:“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有沒有想過我看到你受傷,我會心疼?”
問完了以後,千墨宇脣邊忽然牽起一抹苦笑:“呵……但凡你有想過我,你就不會如此不設防備。”
說完以後,沒等徐丹兒說話,千墨宇就徑直走了出去。徐丹兒在牀上看着千墨宇的背影,咬了咬脣,眼睛裡淚花閃動。
千墨宇出了非羽閣,自己帶着一壺酒來到了外面的亭子裡,看着天上的月亮,千墨宇一杯一杯的給自己灌酒,他性不嗜酒,果果也不喜他飲酒,所以平常他並沒有飲酒的習慣。
今日夜裡的這件事實在是讓他心裡堵得慌。他的果果又受傷了,還是被那個綠袖刺傷的,而且……還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想到這裡,袖口的素手緊握,一杯冷酒灌入愁腸,不但沒有解了那愁,反而是愁上加愁。他的果果何時想過他會不會難過呢?
千墨宇又倒了一杯酒,辛辣的滋味通過口腔滑進體內,帶來涼意,讓千墨宇晃了晃神,看着手中的酒杯,千墨宇微微抿了脣。
墨色的眸子翻滾着些許懊惱,其實回頭想想,綠袖那個丫頭陪了她那麼久,他的果果不是個無情無義的人,對待遇難的陌生人都能夠伸出援手,更不要說是陪了她那麼久的丫頭。
說他怒,說他惱,或許不是因爲果果,而是,自己無法容忍果果居然在自己眼皮底下受了傷。
爲何?爲何要怪果果呢?手指捏緊了手中的玉杯,忽然,千墨宇猛的起身,手中的酒杯嘭的一聲放在了石桌上。
千墨宇邁着步子,腳步急切,待走到非羽閣時,忽然想起來自己喝酒了,隨即又轉身離開了,待他沐浴過後,換了一身衣服才又重新回到非羽閣。
房間內的燭火還亮着,千墨宇抿了抿脣,素手揚起,頓了一頓便推開了門。
踏着步子走到牀邊之後,就看到牀上的人兒躺在牀上,錦被也沒有蓋好,受傷的胳膊搭在牀邊,臉上猶殘存着淚痕,那淚痕看的他心裡一縮。
千墨宇緩緩坐在牀邊,嘆了一口氣,他到底是在懲罰誰呢?她疼他更疼。不捨得她疼卻偏偏讓她疼了。
鳳眸中帶着悔意,手指撫上徐丹兒的小臉,剛剛碰到,牀上的小人兒就驚得睜開了雙眼。
“果果……”鳳眸泛上絲絲縷縷的心疼,低語呢喃。
“千墨宇……”徐丹兒坐起身子,撲到千墨宇的懷裡,手臂緊緊的抱着千墨宇的脖頸。
“果果,傷。”千墨宇鳳眸浮上深深地擔憂,看到她這樣不顧及,心裡一跳一跳的,連忙去拉她的胳膊。
徐丹兒不鬆手,千墨宇也不敢硬拉。
徐丹兒抱着千墨宇,低泣着,聲音斷斷續續的帶着難過:“千墨宇……你告訴我……怎麼……愛一個人?我……不會……我真的不會……如果有教習……愛人的學堂……我一定會去的……我會努力學習……怎麼……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