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琰宸離開京城的事情,除了瀾念和幾個親信外,其他大臣都不知道,每天上奏摺上早朝,面對的都是君琰宸的暗衛。
雖然一開始這些大臣也有提過要君琰宸登基的事情,但君琰宸都回絕了,只說還不到時候,大家都已經是因爲君澈淼的事情,所以纔想嗷推遲時間,這點衆人也是理解的。
但只有少數人知道,君琰宸推遲時間,雖然也是因爲君澈淼身體中的蠱蟲還沒除掉有關,但另一個重要的因素就是莫九卿,莫九卿去了北疆,他不可能就這麼登基。
他從一開始想的便是塵埃落定的時候就迎娶莫九卿,既然要給她全天下最盛大恢宏的婚禮,那麼就在他登基那一天,將人徹底迎娶過門。
這是他最想做的事情。
雖然也有大臣有心想要將自己的女兒或是親戚的孩子引薦,若是能一舉得到君琰宸的垂愛,那麼在這朝中真正站穩腳也就不是什麼難事了。
但上一次一個大臣不太瞭解君琰宸的性格,將自己的侄女給帶進宮,無意誘惑君琰宸,那大臣被革了職不說,侄女因爲冒犯君琰宸直接被打斷了腿送去做軍妓了。
從那之後,就再也沒有人敢挑釁君琰宸的威嚴了。
誰去試探或者挑釁君琰宸,就是老虎身上拔毛,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而這邊,在君乾梟動亂的時候,趁機偷襲君琰宸,最終卻受傷離開的澹臺流熒,此刻也因爲自己的大意和輕看了君琰宸的實力,而有些憤慨。
原本已經將天牢中的莫九卿弄了出來,等弄出來之後才發現此莫九卿非彼莫九卿,反而是個男人。
澹臺流熒更是怒不可遏,一掌便將還在昏迷的慕秋離給拍飛了出去,也不管人是死是活,馬上便快速趕路,只怕再晚就會被君琰宸的人追上。
已經離開京城兩天了,三君琰宸的人一直窮追不捨,若不是他現在受傷,身邊人手沒有君琰宸的多,他一定會將這些螻蟻全部斬盡殺絕!
“皇上,那安合郡主一開始就不在監牢中……”其中一人見澹臺流熒猩紅的眸子,不禁出聲開解道。
澹臺流熒一聽手下的話,原本就不太平靜的心此刻更是憤怒。
“你們這羣廢物!朕自然知道她不在天牢中,一開始沒有看清人就隨便帶一個過來!?全部人都瞎了是不是?!能帶個男人回來!”澹臺流熒憤怒的指着眼前的幾個手下說道。
聽着澹臺流熒的指責,幾個人一句話東歐不敢說,只能跪在地上聽着澹臺流熒的憤怒責罵。
“回到西玥,全部給我自斷一臂一腿!”澹臺流熒握緊拳頭,語氣中滿是忿恨。
幾個侍從聽着澹臺流熒的話,也只能忍下氣接受。
身爲西玥皇帝的近身侍從,不管一開始是否願意,只要是被澹臺流熒看上的,就算不願意也只能認命,在此之前都會這近身侍從身上注入一種毒素,只有每個月從他這裡才能拿到解藥,若是沒有解藥只會全身潰爛而亡。
這也是爲什麼這些侍從只能認命聽他的話,而不敢有所反抗的原因了。
若是澹臺流熒出了什麼意外,那麼這樣的解藥就會永遠消失,解藥消失,那麼他們也會全身潰爛而亡。
這是澹臺流熒給他們下的局,一開始就只能聽命於他。
“澹臺芋雪人找到了沒有?”雖然憤怒,但澹臺流熒也還沒有失了理智,還沒處理的事情都記得清楚。
“回皇上,公主已經在前天離開了京城,至不顧現在一直跟着公主的人還沒有傳消息回來,有了消息屬下會第一時間通知皇上。”其中一個下屬很是恭敬的垂頭說道。
澹臺流熒聽了那下屬的話後,也沒有再說什麼,現在也就一心只想回到西玥,然後趁着翎南這次元氣大傷,先打翎南一個措手不及再說。
“皇上,前兩天東臨那邊也來了消息,東臨王好像不行了,現在東臨上下都很混亂,因爲東臨王傳位給了一直在翎南做質子的樓千瑾皇位。”另一個下屬將這兩天得到的消息也說了一番。
澹臺流熒一聽這消息,眉頭不禁一皺道:“廢物,樓陌城這個廢物,當初我助他一臂之力,沒想到還是得不到這個位置。既然如此就殺了吧。”
那下屬一聽澹臺流熒的話,也不敢有任何異議。
“那……那個樓千瑾,現在我們是要示好還是……”想到一直在翎南做質子的皇子,沒有人去多加了解,原本以爲也是個一無是處的廢物,沒想到竟然就這麼輕鬆的坐上了皇位。
想到一直沒有什麼消息和名聲的樓千瑾,澹臺流熒卻是玩味一笑道:“一個在翎南做了十多年質子的皇子,你覺得有可能真的被那老皇帝記起,爲了彌補給了他皇位?那老皇帝比誰都精明,怎麼可能將自己的江山交給一個廢物。既然下詔書了,那麼只能說明這老皇帝也是早有預謀,而那樓千瑾,只怕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只不過世人都被假象矇蔽了而已。”
聽澹臺流熒這麼說,那下屬也覺得有道理。
“那樓千瑾必然要準備登基,到時候也肯定會邀各國參加,回去之後準備好賀禮,朕要親自會一會這個名不見經傳的皇子。”澹臺流熒冷然一笑道。
對東臨那塊土地的垂涎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若是能一舉得到東臨肯定是件好事,但若是不能一次性就得到,先與東臨搞好關係也是比較重要的。
東臨在翎南和西玥中間,只要到時候與東臨搞好關係,借兵或者借道從東臨攻打翎南都沒有什麼問題。
到時候他必然要君琰宸後悔將這質子放回去!
澹臺流熒到是想的好,只不過很多事情都已經不在他的預料之中而已。
“派出在翎南的人去全面搜查,莫九卿既然不在那天牢,必然就跟在君琰宸身邊……”想到被莫九卿耍了一次,澹臺流熒心有不甘。
話纔剛剛說了一般,腦海中忽然閃現那天在宴會上,站在君琰宸身後的男子那雙相似的細長桃花眼。
是了……君琰宸身邊那麼多怪人,能易容也是最簡單不過的事情。
“去備筆墨紙硯。”心中這般想着,澹臺流熒也立馬命令自己的下屬。
那下屬還以爲澹臺流熒是受了什麼刺激,這種時候還想作畫寫詩。
這裡是個小驛館,因爲一直趕路,馬兒也累死了幾匹,不得已澹臺流熒這纔打算休整一番。
等那下屬拿來筆墨紙硯的時候,澹臺流熒已經等的有些不耐煩了。
將宣紙鋪平,腦海中回憶着那天見得模樣,一點點的勾勒,認真仔細的讓人不敢輕易出聲打擾。
直到將最後一筆完成,澹臺流熒將畫交給下屬道:“找幾個畫師,按照這畫上的人來作畫,然後分別發放下去,找到畫上這個人。”
那下屬看着畫上的俊美男子,不禁疑惑道:“皇上,這是?”
“是誰你不用知道,記住務必找到這個人,不管用什麼方法,一定要將其帶到西玥來!帶到朕的身邊來!”眼神兇狠的看着畫上的人,澹臺流熒咬牙切齒的說道。
原本也只是一口氣不甘心,但這樣的不甘心好似已經發酵了,想要找到她得到她。
不止是因爲君琰宸的關係,不止是因爲君琰宸對她用情至深才這般迫切的想要得到她。這點感情他還是明白的。
想要得到她,然後佔有她,當着君琰宸的面毀了她。
他要讓君琰宸知道這輩子不管何時都只能被他踩在腳下!
澹臺流熒這邊已經命人開始尋找易了容的莫九卿,而那邊莫九卿和君琰宸一行也來到了最近的一個驛館。
鄴鳴的出現還是嚇到了人,不過看着鄴鳴乖巧的粘着莫九卿,店小二也不敢多說。
要了幾間上房,君琰宸便強制性的讓莫九卿去休息,自己守在莫九卿的房間裡。
“你這樣守着我,我會睡不着的。”莫九卿看着坐在前面桌子邊喝茶的君琰宸,很是無奈的說道。
君琰宸一聽莫九卿的話,放下茶盅,偏頭看着她道:“還是要我過來抱着你,你才睡得着?”
莫九卿沒料到君琰宸會這麼說,一下子被噎住。狠狠瞪了君琰宸一眼,莫九卿一下把被子蓋在頭上,聲音悶悶的從被子裡傳出來。
“多謝大少爺的好意!不用了!”
看着莫九卿使小性子,還這麼可愛,君琰宸不禁淡淡一笑道:“把臉上的那些東西擦掉吧。現在也沒有誰會因爲杜綰涓的事情來爲難你了。”
莫九卿一聽君琰宸的話,想了想抿脣道:“不了,直到回到翎南之前,我都這個樣了,女兒身在外面不好辦事,只有像個男人一樣,辦事也利索很多。”
若是用自己的容貌外出,大抵也會招來一些麻煩,雖然她不怕麻煩,但必要的時候還是這樣好。
低調行事。
君琰宸聽莫九卿這麼說,也就沒在反對,雖然他是很想她女兒身在自己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