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芳閣。
木寧夕姍姍來遲惹得樂月瑤怒火中燒,又礙於傳旨公公在場,只好佯裝出恭敬的模樣笑臉相迎。
上前一步,對着木寧夕行屈膝禮,道:“公主殿下身體抱恙多日,月瑤還煩勞你移駕含芳閣,請公主恕罪。”
木寧夕冷眼瞟過心機婊,心裡暗罵:虛僞的婊砸滾邊邊,別擋了本公主的路。
側身在樂月瑤身邊經過,裙下大腿故意一橫,狠狠踩在樂月瑤的小金蓮上。毫不意外,聽見樂月瑤咬牙忍痛的悶哼聲。
“聽說你染了風寒,也該注意些身體。免禮吧。”
木寧夕被紅線和紫線扶着,款款玉步進入含芳閣正殿,舉手擡足間端正莊重,不失淑女風範。
“謝公主。”
樂月瑤痛的深吸氣,由玉珠和玉環扶着,走路姿勢極爲不自然。每走一步,一對吊梢眉微微蹙起。
當木寧夕穩坐正位,樂月瑤坐在左邊第一把椅子裡,傳旨公公才笑吟吟地走上前來行禮。
“老奴給公主殿下請安,公主金安。”
“公公免禮。”
傳旨公公從袖袋中抽出懿旨,說:“時間不早了,請公主接旨。”
紅線和紫線扶木寧夕起身,另一邊樂月瑤也被扶起來,二人跪接懿旨。
傳旨公公侃然正色道:“奉皇后娘娘口諭:本宮聽聞西都國扶柔公主,樂郡主暫居京郊行宮,近日身體抱恙。本宮憂於心內,恐行宮離京中路途遙遠,多有薄待。故,又有安陽長公主京中別院修葺一新,安陽長公主進宮請旨,邀請公主殿下,樂郡主進京相聚。本宮準請,命扶柔公主,樂郡主即日啓程入京。”
“皇后娘娘千歲聖安,扶柔(月瑤)叩謝皇后恩典。”
傳旨公公作揖,笑道:“公主殿下請起,樂郡主請起。”
木寧夕和樂月瑤起身後,又行肅禮,異口同聲說:“謝安陽長公主。”
傳旨公公又作揖回禮。
禮畢,木寧夕不經意間瞟了樂月瑤一眼,見她脣角奸笑,一雙含着譏諷。
木寧夕坐回原位置,從袖子裡拿出一個錦緞荷包,遞給身旁的紅線,說:“公公一路風塵辛苦,拿着去買些酒食,或添補件冬衣避寒。”
傳旨公公雙手捧着紅線送來的錦緞荷包,笑得合不攏嘴,躬着身子作揖行禮,笑道:“老奴多謝公主殿下體恤,這一路上呀真是有驚無險,幾次差點溜冰到河裡餵了魚。”
“公公有皇后娘娘的福澤庇佑,總能化險爲夷,平安順達。”
拍馬屁的話,哄人高興的話,撿對方愛聽的話,木寧夕說上十個日夜不帶重複的。更何況現在她心情好,拍太監的馬屁也不介意。
傳旨公公笑得更歡,立即雙手作揖道:“吾皇萬歲,皇后娘娘千歲聖安,老奴真真是得皇天庇佑呀。”
“那公公就趕快回去覆命吧。”樂月瑤冷眼一睇,“本郡主風寒未愈,身子乏了。就不留公公用膳了。”
傳旨公公面色一僵,眼睛看向木寧夕。
“外面有誰在啊?”
木寧夕伸長脖子問,其實外面站着誰,她一點都不關心。反正這裡是樂月瑤住的地方,就算慢待了老太監,也算不到她的頭上。
院子裡冷冷清清,連個鬼影子都沒有。正中木寧夕的下懷,她笑盈盈地站起來,對傳旨公公說:“樂郡主今日心情不佳,沒能讓公公用了膳再走。本宮雖貴爲公主,卻素來相讓於她。”
“公主殿下仁善。”傳旨公公附和着,三角眼睇向樂月瑤消失的方向,心中鬱結恨意。
木寧夕微微一笑,說:“如若公公不嫌棄,不如到本宮那邊用些膳食,吃些熱酒暖暖身子,再趕回京中覆命,如何?”
“如此,老奴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嗯。”
傳旨公公跟着木寧夕等人一路由燈火輝煌的含芳閣向西北角漆煙不見五指的小院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