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被司徒天逍送回來的,木寧夕一夜好眠。
清晨醒來,聽見院子裡鳥雀嘰嘰喳喳地歡叫着。紅線和青線不知在鬧些什麼,二人像脫繮的野馬在院子裡你追我趕。
木寧夕抱着被子坐起來,看見紫線一手握劍,一手正在從食盒裡拿出飯菜擺在窗臺下暖炕的炕幾。
“公主,你醒了。”
“嗯,我被餓醒了。”木寧夕不好意思地笑笑,揉着空空的肚子下牀走到暖炕邊,低頭在精美的菜餚上聞聞香味。
“我去叫她們進來。”紫線要出去叫人,卻被木寧夕攔住,說:“讓她們高興的玩吧。你陪我就行。”
“是。”
紫線用單手服侍木寧夕吃飯。
木寧夕故作不經意地問:“我昨夜幾時回來的,司徒天逍又是什麼時候走的?”
“黎明前主人送公主回來的,只交待奴婢保護好公主。”紫線公事口吻地稟告。
“嗯,好。”木寧夕淡淡應着,心中一陣感動。
昨夜司徒天逍和她在湖中心的琉璃亭裡相擁而眠,司徒天逍和她暢談未來的生活,要帶她去遊覽山川江河,還要吃遍天下的美味。
想到這些,她心裡暖暖的。被一個人時刻牽掛着,很安心、很感動、很幸福。
“你們這兩個賤婢
,給我讓開!”
外面,樂月瑤厲喝聲突然打破片刻的寧靜,緊接是慌亂不堪的腳步,佩環珠釵的叮鈴。
簾子被掀起,五六個婢女魚貫而入,最後是樂月瑤。
樂月瑤掃了一眼暖炕的炕几上的飯菜,冷聲道:“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妹妹身邊的人還真是手腳勤快,眨眼的功夫就把我的早膳偷來孝敬你。”
木寧夕呆滯片刻,因爲她還沒從震驚中回神。
樂月瑤囂張到敢無視安陽長公主的警告,才住了一個晚上就敢跑來折騰她。樂月瑤的腦袋是不是被馬蹄子踩啦。
樂月瑤眼尖,見木寧夕對自己翻白眼,氣的指着她的鼻尖大罵:“你敢對本郡主無禮。玉珠、玉環。”
指着木寧夕的鼻尖,“給我掌嘴!”
“是。”
“遵命。”
粉色宮裝的兩婢女一左一右上前,抓住木寧夕的小腿便拉下暖炕,不顧溼冷的青石磚地面,更不顧及她只穿着簡單的裡衣。
屁股重重地砸在地板上受到衝擊,那種鈍痛能激起全身骨骼都隨之顫抖,痛流從髖骨衝竄到四肢百骸,最終直達大腦的中樞神經。
“公主!”
紫線大喝一聲,拔劍衝過來。
“住手!”
木寧夕大聲喝住紫線,讓她不要輕舉
妄動。
咬緊下脣,柳眉擰成一團花,忽閃忽閃的大眼睛裡蓄滿晶瑩的淚。木寧夕從來不對任何人示弱,強迫淚水在眼眶打轉,梗硬着脖子橫目冷對站在面前的樂月瑤。
“樂月瑤,這是在安陽長公主的別院裡,你小心些。”
“呵呵,你拿她來壓我?你這個賤人。”
樂月瑤笑得陰毒,擡起手“啪——!啪——!啪——!啪——!”對着木寧夕粉嫩的臉蛋猛打。
手掌扇在臉蛋上激發出的聲響在並不算大的寢室裡環繞。似乎打在對方臉上的手沒有痛感一般,樂月瑤咬牙切齒地瞪圓杏眼,看着木寧夕嬌美的臉蛋在自己的手掌下紅腫,出血,泛出青紫。
停下來緩解手腕的痠痛,樂月瑤仍不夠解氣,一腳踏在木寧夕起伏的胸口,幾乎要將她的胸肋骨踩碎,甚至連同心臟也踩成爛泥才罷休。
“樂月瑤,你到底想怎樣?”
木寧夕忍住胸口的窒悶,表情痛苦,呼吸急促。可她連半點反抗的力量都沒有,兩隻胳膊被玉珠和玉環二人拉扯着。
“想怎樣?”
樂月瑤故作思索地圍着她繞了一圈,最終定在她的身側,輕輕俯下身得意忘形地說:“外祖母不讓我殺了你,卻沒說不能折磨你。就算有安陽長公主給你撐腰,我一樣能讓你生不如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