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小怨念的說道:“我又沒用你負責啊。”
周健張了張嘴,他本來還想說點什麼,但是被這一句話給堵上了,自己被拒絕了?
最終他只能淡淡的說了聲,“哦……”
然後,沒下文了。
兩人就那麼尷尬的並排坐在長椅上,聞人慧音鬱悶了,她咬了咬嘴脣,直接問一個男生他到底喜不喜歡自己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的,可是看到對方一副你不問我我就不說的呆頭鵝表情,聞人慧音急了,於是,她鬼使神差問了一句:“你到底想不想負責啊?”
聲音輕如細蚊,聞人慧音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哭的心都有,兩人僅僅只是接吻,本來根本不至於扯到負責這個層面上,好吧,既然扯到了,也沒有讓女生來問男方到底願不願意負責這一說吧?
周健一時間有些愣了,“啊?”
“我是說,你……是願意,還是不願意啊?”
“我……當然願意啊。”
“那你還……”聞人慧音本來想說,那你還不說到底喜不喜歡我之類的,當然這種話她不會全部說出來。
可是周健沒弄懂,他繼續道:“就是不知道……嗯……你願不願意。”
聞人慧音怨念的說道:“你都沒問我願不願意什麼,我怎麼回答你?”
周健一呆,“我問你……嗯……願不願意當我女朋友啊?”
“我……”聞人慧音俏臉一紅,想答應又不知道怎麼說,雖然明知道女孩子有時候矜持一下是最好的,但是面對周健,她根本不敢矜持,最終她只是點了點頭。
“真的啊?”周健明顯很高興的樣子。
看到心上人因爲自己的回答而露出的興奮樣子,聞人慧音心中總算是有了一些安慰,他應該是喜歡自己的吧……
這樣想着,她說道:“你是不是……還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啊。”鼓起勇氣說完這句話,她的腳尖一直在下意識的划着地面。
周健一愣,雖然對女孩子心思根本不瞭解,但是愛情電影周健畢竟是看過一些,他知道女主角說這句話的時候是在等待着什麼。
周健倒不會像聞人慧音那樣難爲情,只是他有點木罷了,他正想着怎麼開口,而這時候聞人慧音似乎突然改變了主意,她說道:“算了,現在不要你說,我可不想聽到言不由衷的話,當你欠我的哦……還有,剛纔那次接吻不算的。”
“嗯?”
“我接吻的時候都沒意識到啊,初吻就這麼沒了,卻一點感覺都沒……”
“其實我也是初吻的……”周健小聲咕噥着。
聞人慧音臉一紅。
周健撓了撓頭,看着聞人慧音紅撲撲的臉蛋已經晶潤的嘴脣,一時間一股衝動就涌了上來,“要不……呃……我們再試試?”
聞人慧音嚇了一跳,本能的就想逃,然而手卻被周健一把抓住了手。
“別生氣啊,不行就算了。”
“我沒生氣……”
“那我們去看電影,你之前說的《國家寶藏》……”
“嗯,好。”
依維柯緩緩的開進大院,透過窗子,楚輕雲能看到兩名荷槍實彈的武警如標杆一般站在門口立柱的兩旁,立柱上掛了四個白色的木牌,上面是清一色的黑色宋體字——鵬城市看守所,鵬城市檢察院駐看守所檢察室,鵬城市行政拘留所,鵬城市強制戒毒所。
古樸的木牌,毫無花哨的黑宋體,卻讓人感到無比的沉重。
“下車吧。”負責押送的警察打開依維柯的車門,對楚輕雲說道。
楚輕雲深吸了一口氣,帶着手銬走進了這個陌生的大院,灰色的建築,雖然光潔,但是給人以無比壓抑的感覺,象徵威嚴的閃亮國徽鑲嵌在大樓的正中,讓人不敢與之對視。
一些穿着警服的工作人員在大樓中進進出出,偶爾會帶着幾個身穿囚服的犯人,在大樓門前的廣場聽着清一色的藍白相間的警車,一切的一切,都給楚輕雲一種極其不真實的感覺。
這是自己該來的地方麼?
自己的餘生會在這裡度過麼?
多像是電影中的情節啊……
原來從光鮮閃亮的繁華都市來到看守所只有四十分鐘的車程……
裡面,外面,兩個世界。
那一剎那,楚輕雲感到了一股濃重的迷茫和無助。
……
“姓名?”
“楚輕雲。”
“年齡?”
“21。”
“民族?”
“漢。”
……
“手機交出來。”
“金屬物品不能帶進去,包括鈕釦、眼鏡腿、戒指。”
“長的鞋帶不可以帶進去。”
“這些東西我們會爲你保管,離開時我們會還給給你。”
……
“犯罪嫌疑人楚輕雲,你被指控在2259年1月6日委派雲臺公司採購經理宋天明前往緬甸走私血罌秸稈,以及60g三號毒品,對此你有什麼話說?”
審判室中,一個三四十歲的警察坐在審判桌前發問,在他身後,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八個粗重的黑體字觸目驚心。
楚輕雲深吸一口氣,下午在別墅中接到電話,她確實是慌了,可是來到了這裡,她反而慢慢的冷靜了下來,對法律她不是很懂,但是她潛意識裡覺得,自己的罪名應該不會那麼容易被定下來,畢竟證據不足。
只要自己死不承認,法院就無法判自己的罪吧,楚輕雲這樣想着,聲音也鎮定下來了,“我沒有走私毒品,我是被陷害的,法律講究證據,除了宋天明的口供外,你們還有別的證據麼?”
“好,那麼我來說說吧,2259年12月15日,藍海市公安局緝毒支隊搗毀了一個地下小藥丸生產工廠,查獲了小藥丸三千六百粒,其中小藥丸的部分成分氯胺酮經過調查是你們公司的產品,於2259年12月12日銷售出庫,出庫時有你的簽字,價格比正常市場價上浮了20,你是想告訴我說你不知道對方買氯胺酮是爲了做毒品對嗎?”
楚輕雲猛地一呆,氯胺酮?公司每天那麼多訂單,她根本就不可能完全都親自過問,小的訂單都有秘書和業務經理直接拍板,她不過負責籤個字而已。
“我不知道,雲臺公司有生產氯胺酮的許可證,我們生產銷售氯胺酮,但是並不能保證對方購買氯胺酮的用途,我以爲他們只是普通的經銷商,至於價格,公司只限定底價,不限定高價,具體價格由業務經理負責洽談。”
“很好,那麼2259年12月20日,在花都市潘南縣,搗毀的毒品膠囊手工作坊,他們使用的硬質膠囊殼也是你們公司的產品,因爲訂單較小,他們的收購價比市場價高出50,我想你會告訴我那也是巧合,對吧?”
聽到這番話,楚輕雲心中已經感到了濃重的不安,她意識到,這一個月來,孫德光一直在佈局,而她完全沒有發現,等到網已經張開了,孫德光給自己的一定是致命一擊。
她蒼白無力的解釋道:“我不知道他們買硬質膠囊殼是爲了做毒品……”
“嗯,你不知道,是的,你不知道,可是爲什麼兩次價格都高於市場價格,爲什麼兩個毒梟都這麼巧找到你呢?好吧,你可以說他們是在陷害你,可是呢,你覺得一個正常人,會拼了自己搭上去,跟你同歸於盡嗎?那兩個販毒團伙的頭目是癡了還是傻了?還是你跟他們有不共戴天之仇,要不惜血本的報復你?”
“雲臺公司連續兩次涉案,公安系統已經開始關注你們了,只是沒有足夠的證據,我們早就盯上了外出緬甸的宋天明,果然,他涉嫌到了邊境走私,我們聯繫西南緝毒警察將他抓獲,之後他交代了一切犯罪事實,我想現在案子已經很清楚了吧。”
“我們有理由懷疑雲臺公司因爲效益下滑,債臺高築,你因爲懼怕公司破產,鋌而走險從事毒品走私交易,並協助不法人員製作、銷售毒品。”
“我沒有”楚輕雲身子開始輕微的顫抖着,“我們公司在之前已經找回了生產新藥的技術。”
“你說雲臺公司已經找回了生產新藥的技術,可是根據我們調查雲臺公司技術員的結果,這只是你放出去,用於哄擡股價的假消息而已。”
“我沒有哄擡股價,最近一個月,我一直在回購股份,你可以查公司記錄,我爲何要哄擡股價跟自己作對?關於新藥的生產技術,我可以拿出新藥秘方做證據,你可以找專家鑑定真僞。”
“那麼好,我問你,宋天明走私毒品的錢來自於公司賬面,有你的簽字,這點你不會抵賴吧?”
“是的,是我簽字的。”
“你給了他一萬美元,沒錯吧?”
“是的。”
“很好,我們查過血罌秸稈的國際價格,30美元一公斤,你給宋天明的錢,扣掉他購買的血罌秸稈,扣掉差旅費,來回路費,所剩下的錢正好購買他身上攜帶的毒品,這一點你如何解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