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交易地點被泄露出去了,跟自己手下交易的意大利黑手黨根本就跟打電話的那個華夏人是一夥兒的,對方的目的顯然不是毒品,否則就不會把三箱毒品炸掉……
他開始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了,以他對雲臺公司的瞭解,那只是一個快破產的上市公司,怎麼會有那麼大的能耐請得動意大利黑手黨?
要是真的能請得動意大利黑手黨,那個姓楚的小妞還有必要爲了那麼點血罌秸稈跟自己較勁嗎?恐怕弄個幾公斤海洛因都不成問題吧。
仔細回想,因爲那個打電話的華夏人提出敲詐的時間正巧趕在自己綁架雲臺公司員工之後,所以他就先入爲主的認爲對方應該是雲臺公司僱來報復自己的賞金獵人,但事實上對方從沒有說過自己是雲臺公司的。
當然後來自己先說出來後,對方沒有否認。
不過也只有傻子纔會否認,這種事對方當然希望自己搞錯目標了。
自己一直搞錯了敵人?
那麼到底是誰要對付自己?
冷靜想想,對方一直在挑釁自己,惹怒自己,無非是想逼他現身,難道說……
是鄰縣的毒梟終於要對自己下手了?
想要吞併地盤?
蘇巴曼想到這裡心中一凜,他跟鄰縣的毒梟一直勢同水火,利益衝突不可調和,彼此都想吞掉對方,他曾經僱用血手妄圖殺掉對方,結果失敗,此事對方也猜出了是自己。
早就明白跟對方早晚有一戰,那麼……就是這個冬天麼?
極有可能,毒梟跟黑手黨結成聯盟並不稀奇,諸如意大利黑手黨、日本山口組、美國黑手黨等這一類國家級黑手黨的武裝力量絕對要強過一般的毒梟。
那麼毒梟爲了爭奪地盤,就會藉助黑手黨的力量,以低價出售毒品,許諾種種條件犧牲利益的方式換得黑手黨的支持。
可是,自己在鄰縣佈置的間諜並沒有傳來對方要開戰的消息,是因爲到目前爲止消息還保密嗎?
自己到底該怎麼辦?召集全部武裝聚集海洛因加工廠,親自坐鎮跟對方火拼麼?
不行!
對方有備而來,而自己倉促應戰,很可能一戰敗北,何況對方現在不斷打草驚蛇的目的無非是引自己出來,而對方會這麼做一定有十足的把握對付自己,所以自己現在跳出來跟別人拼命很可能中了圈套,也許對方已經花大價錢請了A級賞金獵人,只等自己一出現就給予致命一擊。
可是,如果不拼的話,對方一定會進攻自己的海洛因加工廠,那是自己的命根子所在,絕對不能失守!
該怎麼辦?
蘇巴曼沉吟了片刻,對着電話道:“立刻把所有人都召回總部!包括你們,還有常住在村寨的戰士!”
“怎麼……”那個小弟一愣,一般只有幫派火拼纔會這麼做。
“傳令下去!一級備戰!”
一級備戰?要打仗了?
不過此時他也沒法多問了,對方的火力越來越猛,他們已經招架不住了,尤其是那一把加特林,讓他們無比頭痛,本來躲在掩體後面應該很安全,但是那加特林上來一串子彈,直接就能把掩體炸得四分五裂!
“首領,我們堅持不住了!”
“混蛋,不是讓你們撤回總部了嗎?”
“對方火力太猛,離開掩體就是死!根本撤不開啊。”
“那你就去西天見佛祖吧。”
蘇巴曼說到這裡啪的掛上了電話。
這一夜,蘇巴曼沒有再給那個神秘人打電話,在得知了對方的意圖很可能是吞併他後,他知道,即便真的交出一億美金也滿足不了對方的胃口,何況他根本就沒有這麼多錢。
蘇巴曼還是在山裡的藏身地點,而所謂的總部其實是蘇巴曼的海洛因加工廠,那裡存放了大量成品海洛因和鴉片。
加工廠由於佔地面積太大,而且還需要大量員工作業,所以不可能隱藏起來,那麼就很容易受到偷襲。
將所有人都調回到總部需要大概三天的時間,而三天足以發生很多事情,所以他一直提心吊膽。
然而,他沒有打電話,對方卻把電話打了過來,午夜時分,手機突然響起,看到屏幕上提示的那個惡魔般的號碼,蘇巴曼咬了咬牙,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你好,蘇巴曼先生,你準備好錢了嗎?”
聽到這個聲音,蘇巴曼恨不得把對方抽筋剝皮,他一字一頓的說道:“你會死的很慘!”
“呵呵,我怎麼死就不用你管了,不過……我不得不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我現在在一間屬於你的鴉片零售店,我身邊有很多木箱子,裡面裝着黑乎乎的東西,這玩意兒就是鴉片吧?很巧……我這裡有一罐汽油……你說如果我如果把汽油倒上去會怎麼樣?據說吸鴉片都是用火燒的?”
蘇巴曼冷笑一聲,直接掛掉了電話,因爲他知道對方打這個電話無非是來敲詐的,給了錢再讓別人幹掉的事情傻子纔會做。
果然,他很快就接到屬下打來的電話,告知他鴉片零售店起火的消息。
對此,蘇巴曼沒有任何反應,一間出售鴉片的店面不過價值十萬美金左右,他雖然心痛,但是還損失的起。
只要保證海洛因加工廠的安全!!
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這次歐洲黑手黨事件絕對不會是雷聲大雨點小,它是衝着自己的身家性命來的。
他已經決定等到三天後全部武裝人員集齊,死守海洛因加工廠,生死一搏。
不過他自己依然不準備出現,他怕對方真的請了A級賞金獵人,那樣一旦他出現就等於自投羅網。
退一萬步說,如果隊伍真的拼光了,那麼他就抱着老婆逃到國外,憑藉瑞士銀行的存款,他依然可以逍遙自在。
不過現在還不是低頭認輸的時候……他還有一個辦法……
想到最後的一條路,蘇巴曼稍稍鬆了一口氣。
他脫掉衣服去了浴室,開始沐浴。
沐浴結束後,蘇巴曼圍上裙子,赤着腳走了走出來,在緬甸,無論男女爲了方便和涼快都穿裙子,而且很多時候不穿內褲。
沐浴更衣後的蘇巴曼,來到家裡的佛龕前,赤着腳虔誠拜佛。
這是緬甸佛教徒的習慣,沐浴之後赤腳拜佛才能更顯虔誠。很多緬甸毒梟是一個矛盾的集合體,他們殺戮無數,好色成性,然而卻又是虔誠的佛教徒,揣測他們的心理,貌似是他們已經明白自己將來必下地獄,拜佛只是爲了贖一些罪。
幾乎所有的緬甸人都信教,而教徒中又有90%的人信佛教,在緬甸的城市裡,隨便哪個地方都能見到寺廟佛塔,以及無論颳風下雨都赤着腳走路,以示虔誠的僧侶。在這裡,佛教甚至被寫入了憲法,信佛家族的子弟,成人之前都會短暫的出家。
拜佛之後,蘇巴曼穿上拖鞋,來到衣櫃前,伸手打開了裡面的一處暗格,然後慢慢的取出一個小盒子。
小心翼翼的將盒子打開,看着裡面的東西,蘇巴曼似乎瞬間鎮定了很多,等着瞧吧,活佛會讓將你們全部投入地獄!
……
兩天後,鵬城——
“飛機!”
“過”
“炸彈!”
“不要!”
“報警,還剩一張。”
在蔚藍海岸的別墅裡,一男三女正在玩四人鬥地主,而輸了的懲罰就是往臉上貼紙條。
此時楚可可鼓着小腮幫子,拿着一把牌,小眼珠滴溜溜轉着左看右看。
“可可!不準偷看!”楚輕雲說道。
“誰偷看了,纔沒有。”可可狡辯着,嘴邊的紙條被吹的啪啦啪啦響。
“順子!哈哈又是我贏了。”周健奸笑着,“快快,貼紙,貼紙!”
“有沒有搞錯啊,老抓天尊,你肯定作弊了!”楚可可咕噥着,極不情願的又往臉上貼了一張紙。
不過看到離臉上貼的更多,她旋即心理又平衡了。
可憐的離,原本完美的臉上已經幾乎被紙貼滿了。
每次周健說:“貼紙,貼紙。”她都只是淡淡的哦了一聲,往臉上貼一張紙,沒什麼多餘的表情。
對習慣了與魔獸戰鬥,連紙牌是方的還是圓的,J大還是Q大都不知道的離來說,鬥地主這種遊戲實在是難爲她了。
不過既然是周健讓自己玩,她便認真的在玩。
她從不叫地主,只是偶爾出幾次牌,也渾然不在意楚可可時不時的偷看她的牌。
每次到周健出完,離手裡還有一大把,然後她就會默默的在臉上貼一張紙。
“貼紙,貼紙。”這次是可可贏了,她笑的如同一隻剛剛偷吃到魚的小貓咪一般。
“哦……”離說着正要往臉上貼紙,忽然心中一凜,手停住了……
“主人。”她用了精神聯繫。
“怎麼了?”
“殺氣。”
周健摸了摸下巴,靠,還真的買了殺手來了,這個活膩味了的蘇巴曼,真是非弄死你不可了。
“幾個人?”
“一個。”
“幹掉他,屍體藏好了別被人發現,等我回來處理。”
“是,主人。”離說着站起身。
“上廁所啊?”楚輕雲問道。
“嗯……”
“回來記得要貼紙哦!”楚可可不依不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