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驚天走到了劉行身邊,低聲說道:“前面的大妖必須要除的,那個金殿之人還是應該救下來,一位大神境的神修還是有助力的。”
劉行卻微一搖頭,說道:“他比大妖還要危險,我們也許會打得敗大妖,但那種自以爲是的小子,有時候卻會陷我們與絕地。何況金殿神修與我們雷殿有世仇,我得到了雷殿老祖的恩典,於情於理,都是要將這筆債討回來的。這次我沒有落井下石,金大少,就應該感激我了……”
雷驚天卻震驚的看着劉行,沉聲說道:“大執事的意思難道是說,當年我們老祖的磒落與金殿有關麼?”
劉行沉沉點頭,說道:“我得自雷雲恩師的命魂大能,當然他的一些殘餘神魂也告訴了我一些事,當年的事,最後的一擊,就是金戰神所爲,我想我跟他之間應該會有一戰,爲了我得到這樣的一身修爲,也必須這樣做。我不想欠雷雲前輩太多。”
雷驚天無語了很久,想不到的事,忽然就從他的口中得知,難免心驚。
但就在二人說話之際,五部神首所在的兩個神首家族,幾位金殿人衆,幾位水宮的幾位女修,一同走了過來,金殿神修臉上紅白不定,倒是女修中走出一位長得還算出衆的小女子,也就二十歲上下,上前衝着雷驚天一禮,說道:“見過雷老前輩。”
雷驚天淡然點頭,那女修說道:“弟子是水宮的長修孫文,冒昧一求,想請雷殿各位師兄相助,殺死那隻大妖,將金師兄救回來。有妖修我同門,而又擋在我們前面,是一定要除去的,不如現在出手,也許金師兄也還有救。”
說完忽然衝着劉行微微一笑,躬身一禮,輕聲說道:“這位師兄,聽說是雷殿的長老執事大人,也相請能助我們一臂之力,救出同門可好?”
劉行直盯着那張還算好看的面龐,搖頭說道:“我們不去,你找別人吧。當初是他先拋下我們一行人先行的,而且我相信你也應該能聽到所謂賤修一說,我們犯不上爲一個看不起我們的人去拼命,我們的命雖然很賤很賤,但也比他的還高貴一些,他們不值得我們出半分力量。”
這話說得沒半點猶豫,聽得雷殿衆心頭大爽,心說咱們長老就是給力,美人計也能說出這樣有份量的話來。
孫文臉上一紅,沒想到他說得不留半點餘地,而之前自己也確實似乎聽到過,那位金殿殿下說到過賤修什麼的。現在卻要求這幫他眼中的賤修了。
孫文面紅耳赤的怔了片刻,說道:“是小妹冒昧了,只是金殿乃是五部神首之一,想來現在大家出手一助,將來金殿也會記下這一筆的,但是各位師兄見死不救,恐怕也會記下一筆,於我們神天界不利。”輕笑着說來,倒有了幾分冷冽。
劉行笑道:“快去找別人吧,我們不爲金殿賣命,他不值,如果有天金殿殺上門來,我想借口會更好聽一點的,不會是這件事。”
孫文臉上一白,不再多說,轉身離開。
金殿衆對劉行怒目相向,劉行哼了一聲,沉聲說道:“滾!”眼中寒芒乍起,直如刀鋒出鞘。
幾位金殿的小神境神修臉上紅白變幻,目光中殺氣縱橫,他們身爲五部神首家族的第一部,一向傲慢慣了,這樣的侮辱也是平生第一次聽到,全身威能釋放,幾次想要憑着本平的神威,打過去,但一想到那十里的雷龍這威,也只有忍下了。
幾個人在衆多目光中轉身而去,劉行甚至能聽到他們口中的牙齒微響,心裡卻是一沉,這幾個人就算放回去,將來也只會對雷殿更加不利,看來得尋個好機會除去了。
沒人會爲金光宇而去與大妖爲戰。連五行殿的三支劍陣也避到一邊,縮了起來。
劉行恢復了原貌,呆立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這三千多神修就靜靜立在這片界門前,不知道下一步應該怎麼做,所有的目光都等着雷殿衆的動作,而雷殿衆的目光就時常落到那位二十幾歲的,年青的執事長老身上,就算那位雷驚天,也在等着他將那顆低賤而倔強的腦袋,點上一點。
所有人都等着一位年青大執事發出指示,這個情形有點怪異。而就在十幾裡外的半天之上,一隻巨妖呆然挺立,他的面前,懸着一位長身玉立的金殿大少,也是呆呆不動,時間在這裡凝固了一般,千古不動一般。
大妖的魂魄海之廣大,使得這一場神魂大戰,不至於太侷促了。
吼聲連連的金光宇已經成了魂獸之狀,其威能卻已經高漲,一片金光就在身前翻覆着,撲向對面的大妖的神魂分體。
此時此刻的大妖神魂體,已經不再高大如山體一般,而也只是高過了對方的魂獸一頭罷了,而雙手雙腳卻笨拙得可笑。他玩命的揮舞着,因爲對方突然衝入自己的魂魄海而驚駭極劇,現在已經失去了方寸,任誰讓人家撲到了體內,也是難以鎮定的。
那一蓬金雨,就是千萬把紫金戰刀的碎體,轟轟的撲去繞回,來回蹂躪着那個大個子。
每一交沖刷,龐大魂魄海都是一陣波瀾翻騰,痛苦不堪。
如此的戰鬥完全是一面倒的,結果當然也正同金光宇所意料到的,隨着他不斷的將向適當的紫金戰刀揮舞來去,那隻魂魄體的大妖,就不住衰弱變小,很快的顫抖起來。
他嘶吼連連,身軀也瘋狂向前,每一揮都是全部的威能,激起的拳風也如山體相傾一般,重壓極烈,可惜金光宇再不會與他正面相鬥,而是遊走不停,將他們金殿最擅長的武技,發揮得淋漓盡致。大妖一向以巨力爲勝,現在卻以弱擊強,打上一時半刻後,就已經揮不起手臂來。
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身體被對方千萬的刀光,在身軀上穿來穿去,每一下穿過。都是一次死亡的靠近。
就在這時,一個人一臉微笑的走了上來,隨手的一道雷芒射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