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唐銘看着躺在牀上臉色蒼白的白靈,心中不知該如何是好。
白靈的傷在後背,而受傷的範圍又很大,如果要給她療傷的話,必須將她的衣服脫掉,然後處理傷口再次上藥,可是男女授受不親,如果他這麼做的話,有些趁人之危。
唐景輝站在房門外面一直守着唐銘,自從唐銘和白靈進去之後已經一個時辰,裡面一點動靜都沒有,這讓他有些擔心。
“嗯……”許是後背的傷口嚴重,昏迷中的白靈眉頭緊皺呻吟出聲。
聽到白靈的痛苦的聲音,唐銘知道要是再不處理傷口的話,怕是要感染,到時候再處理的話就晚了。
心想他們都是江湖兒女不拘小節,現在他是爲了救她纔會做出這種事情,想來白靈不會怪罪於他。
這麼在心裡對自己說了無數遍之後,唐銘走到牀邊,小心翼翼的將白靈扶起,然後又將她的上衣慢慢脫下,隨着她衣服的脫落,後背深可見骨的傷口赫然出現在唐銘眼前。
看到這麼重的傷口,唐銘不敢馬虎,急忙拿出藥給她上上,然後又取了繃帶將她一圈一圈包好,待一切弄好之後,唐銘又對白靈輸入了一些內力,希望能夠幫助她的傷口快速癒合。
在唐銘法力的幫助下,白靈慢慢恢復了意識,緩緩睜開眼睛,發現此時的自己已經不在那邊樹林中,而是在她自己房中。
感覺到後背傳來的內力,白靈想起之前自己的後背受傷,難道是唐銘?
想到這裡白靈低頭一看,自己上衣已經被退到腰間,急忙伸手想拉起自己的衣服。
“別動!”唐銘看到白靈的動作,急忙喊道:“我在給你輸入內力,幫助你傷口癒合,你要是亂動的話,我擔心我的內力會傷到你,傷口也會再次裂開。”
白靈知道唐銘所說非虛,可是孤男寡女同處一室,而她這般衣衫不整成何體統,要是讓族長知道,定會怪罪於她,可是現在她又動彈不得。
感覺到後背唐銘溫熱的雙掌,白靈臉上一陣紅暈,他們居然已經是這麼親近的關係。
見白靈不再動彈,唐銘也不敢怠慢,慢慢將內力輸入到她體內。
還好有唐銘的幫助,不然在唐銘身邊白靈想要不被他發現而偷偷治療的話還是有些難度。
由於唐銘輸入大量的內力,白靈已經漸漸恢復一些力氣。
唐銘擦了擦頭上的汗,伸手想給白靈穿好衣服,此時白靈的雙手已經可以活動,感覺到唐銘的動作,急忙伸手想自己穿上,由於動作過猛,再次拉扯到後背的傷,痛的她抽了一口冷氣。
“別動!”聽到白靈發出聲音,唐銘低聲說道。
此時的白靈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廢物,讓她的自尊心受到了很大的打擊,即便是這樣,她還是要顧忌到身後的傷口。
白靈的衣服因爲受傷已經破損,唐銘將自己身上的袍子脫了下來給白靈披上,“傷口已經給你處理好,你先休息一會,晚飯我會放人送到你房間。”
白靈不曾想到唐銘還有如此體貼的時候,雖然他說話的語氣根本聽不出關心,但是白靈知道,唐銘是在關心她,想到這裡心中覺得暖暖的。
“謝謝!”看到唐銘打開房門準備離開,白靈急忙說道。
聽到白靈的聲音,唐銘並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只是那麼站着。
看着一動不動的唐銘,白靈心中疑惑,他難道還有什麼事情要說。
過了一會,唐銘說道:“以後不要這麼做。”
說罷便離開房間,從身後帶上門。
看到關上的房門,再想起最後唐銘的話,白靈不由地笑了起來,“難道他是在關心我?”
唐銘走出房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剛纔的氣氛讓他有些喘不過氣,想到之前白靈爲了救他受傷,想到剛纔他給白靈療傷,這些事情讓他的心很亂,他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無法讓自己保持冷靜。
唐景輝一直站在門外,看着唐銘從房中走出來之後一直沒有說話,便輕聲喚道:“長孫少爺!”
唐銘好似沒有聽到唐景輝的聲音,依舊站在那裡不說話。
“長孫少爺?”唐景輝見唐銘不說話,再次出聲試探道。
當唐景輝喊第二聲的時候唐銘才聽到,看到站在他身邊的唐景輝,唐銘纔想起來還有唐景輝這個人,看來最近他被俗事纏繞過多,有些心緒不寧,等他把這邊的事情處理好,要趕快回到隱霧山去修煉。
“哦,景輝啊,你怎麼還在這裡?”看到唐景輝,唐銘有些心不在焉的問道。
聽到唐銘的話,唐景輝說道:“長孫少爺,是老太爺讓我來的。”
唐銘苦笑道:“恩,看來他還是不放心,只是我沒有想到來的會是你。”
唐景輝知道唐銘很不喜歡和唐家的人扯上任何關係,可是老太爺的命令他又不能不聽,即便被唐銘驅趕,他還是決定留在這裡不走。
見唐景輝一聲不響的站在那裡,唐銘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爲何要把這種情緒發在唐景輝身上,畢竟他是無辜的,“好了,既然來了就留下吧,反正我在這裡待的時間也不會太長,等我離開時,你便回去吧。”
唐景輝沒有想到唐銘沒有趕他走,雖然只是讓他暫時留在這裡,但是唐景輝決定他一定會好好跟好唐銘,絕對不會離開。
唐景輝跟着唐銘回到房中,唐銘爲唐景輝倒了一杯茶,可是唐景輝並沒有伸手去接。
唐銘楞了一下,隨即明白,“這麼苦,爲何還要煉?”
原來唐景輝因爲百毒體的原因,身上全是劇毒,他碰到的東西都沾染了毒性,別人要是碰到他觸碰過的東西,必定會中毒而死。
唐景輝之所以不接唐銘倒的茶水,其實是爲了唐銘好,他擔心唐銘會因此中毒。
唐景輝低聲說道:“這是我唯一的價值,如果連這個都沒有的話,我就會是一個被放棄的人。”
是啊,唐景輝說的對,在那個家,如果沒有什麼可以被利用的東西就是一個廢物,就會被遺棄,想到唐景輝他彷彿看到了自己,要是他身上沒有那人想要的東西,應該也不會這麼注意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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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銘看着低頭不再說話的唐景輝,從房中的包袱裡取出一個白色瓷瓶,“這有一瓶藥,當年師父給我防身之用,它還有一個功效,可以暫時壓制你身體內的毒,可以隨意碰觸別的東西或者是人,只要別碰到你的血液就好。”
聽到唐銘的話,唐景輝猛地擡起頭,不敢相信的看着唐銘,又看看他手中的瓷瓶,他以後真的可以和正常人一樣,去碰觸他想去碰觸的地方?
“拿去啊!”見唐景輝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唐銘說道。
唐景輝還是不敢伸手去接,他不相信世界上會有這種藥存在。
“東西我放這裡了,吃或者不吃你自己看着辦吧。”唐銘知道,唐景輝一時之間無法接受,便將瓷瓶放在桌子上,決定把決定權交給唐景輝。
唐景輝看着桌子上的瓷瓶,過了好長時間,他顫顫巍巍的將手伸了出去,當他碰到瓷瓶時,像是碰到什麼可怕的東西,迅速將手收了回來。
不過很快,他又把手伸了出去,緊緊握住白色的瓷瓶,好像要把它捏碎一般。
看到唐景輝拿起瓷瓶,唐銘說道:“裡面只有十粒,十天吃一粒,應該可以堅持很長時間。”
“謝謝你,長孫少爺。”唐景輝的聲音很沙啞,唐銘聽得出他在發抖。
唐銘現在有些累,他想休息一下,“別那麼客氣,我幫你開了個房間,就在我的隔壁,要是有什麼事的話就過來找我吧。”
“是!”說罷,唐景輝拿着瓷瓶離開唐銘的房間,在他隔壁房間坐了下來。
唐景輝看着手裡的瓷瓶,小心翼翼的倒出一粒藥,有些猶豫的放進嘴裡,隨着藥物進入肚中,唐景輝感覺身體一陣清涼。
爲了確定自己是不是可以碰觸活物,唐景明走出房間,來到客棧後院廚房,看着廚房門口的雞窩,裡面有幾隻生機勃勃的母雞。
唐景輝走到雞窩前蹲了下來,裡面的幾隻母雞似乎感覺到了危險,不斷在雞籠中跳動。
看着不斷跳動的母雞,唐景輝慢慢伸出了手,他要抓住一隻雞試一試。
當他的手抓住其中一隻雞的雞脖時,唐景輝的心中極爲忐忑,他不知道接下來會變成什麼樣子,不過他渴望這隻雞不會死掉。
唐景輝就這樣握着雞脖子,大約一盞茶的時間,那隻雞還在他手中掙扎着,原來唐銘沒有騙他,他真的可以碰觸活物,要是以前,只要他一碰觸活物,不出片刻,那活物便會歸西。
看到此時自己可以碰觸活物而它們不會死,唐景輝發出了怪異的笑聲,因爲他從來都沒有笑過,所以第一次笑的他,發出的聲音很怪異。
廚師聽到外面有些瘮人的笑聲,拿着刀走了出來,看到唐景輝握着其中一隻雞在校,怒聲喊道:“你是誰,要幹什麼?”
聽到廚師的叫嚷聲,唐景輝急忙將手中的雞放下,連聲說道:“對不起,對不起!”
然後轉身便跑了出去,廚師一臉茫然的看着跑走的唐景輝,好像看到了一個瘋子似的。
站在樓上的唐銘將一切看在眼中,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