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銘和段墨白再次來到將軍府,發現費莫震邦並未在自己房中,唐銘心想,他一定是去了暗道,到了那間院子。
於是兩人再次來到那間院子,果然看到費莫震邦和幾個人在商量事情。
“段兄,你在這裡盯着,我去將軍府,看看費莫震邦藏在暗格中的東西。”此時費莫震邦不在房中,唐銘覺得是一個好機會。
段墨白說道:“放心吧,這裡有我盯着,你去吧!”
唐銘幾個閃身便來到將軍府,往下看去,見院中並未有巡邏的護院,於是輕身一躍,便來到費莫震邦的房前,輕輕一推門,便來到費莫震邦的房間。
之前他看到過費莫震邦藏信件的暗格,於是來到暗格前,仔細查看了信件內容。
唐銘有過目不忘的本事,看到信件上的內容,自然也就記在心裡。
當唐銘將所有信件內容記下來之後,正要將信放回暗格時,他發現這暗格之後有個夾層。
如此隱秘的地方,必定藏着更爲隱秘的東西,於是唐銘打開夾層。
發現裡面是一封信,信封上面什麼都沒有寫,打開信封,取出裡面的信,當唐銘看到信上的內容時,心中一驚。
唐銘將信封內的信取出來,然後又臨摹了一封一模一樣的信放進去,一切恢復原樣之後,他便離開房間,去尋找段墨白。
唐銘並未將那封在夾層中的信告訴段墨白,因爲那封信內容絕對不能讓別人知道,不是唐銘不信任段墨白,他只是不想讓段墨白知道這麼危險的事情。
來到佟佳德康的府邸,唐銘把信上所看到的內容全都寫了下來,佟佳德康看到信的內容大驚失色,開來皇上擔憂的事情終究是要發生。
待唐銘兩人回到住處之後,佟佳德康連夜備矯趕往皇宮,這件事情絕對不能耽擱。
此時皇上正在養心殿批奏摺,聽到魏晉說佟佳德康覲見,急忙宣。
佟佳德康匆匆來到殿前跪拜,“微臣佟佳德康參加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讓所有人出去,獨留魏晉侍候身邊,“愛卿請起,這麼晚前來,想來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是,皇上讓卑職查的事情,卑職已經查出一些線索,皇上請看!”說罷佟佳德康將唐銘所寫信件內容呈上。
魏晉接過佟佳德康的信件送到皇上手上。
皇上看到信上內容,龍顏大怒,卻並不敢發作,只能強忍怒氣說道:“好,很好,非常好。”
“回皇上,這些信件並不是原件,只是原封不動將信件內容謄抄出來。”佟佳德康說道。
皇上知道佟佳德康是怕費莫震邦發現信丟了之後採取別的行動,“朕明白,愛卿這件事情辦的極好,朕一定重重有賞。”
佟佳德康知道這件事情不是一件小事,如此動搖國本的事情,他不敢多言,“爲皇上做事是微臣分內之事,微臣不敢邀功。”
皇上知道現在說什麼都太早,既然知道了這些信的內容,那他就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好,愛卿先下去吧,這件事情還望愛卿多多用心。”
“微臣告退!”佟佳德康退出養心殿。
唐銘躺在牀上,懷中一直揣着那封從暗格取出來的信,不知道該如何處置,他不知道這封信是不是該交給佟佳德康,如果交給他之後,他又會怎麼處置,會不會因爲自己知道這封信的內容,而將之殺人滅口。
唐銘心想,以自己的本事,想要躲避追殺絕對沒有什麼問題,只是他有些擔憂,佟佳德康會不會秉公處理這封信。
想起師父給他的信,他決定相信師父的話,對佟佳德康絕對的信任。
於是唐銘起身來到佟佳德康房門前,此時佟佳德康剛從宮中回來,心中思緒萬千。
見佟佳德康並未睡覺,唐銘敲了敲門,“佟佳大人?”
聽到唐銘的聲音,佟佳德康打開門,“唐公子,還沒有休息?”
“大人不是也沒有休息嗎?”唐銘說道。
“是啊,睡不着,進來吧!”佟佳德康將唐銘請進屋中。
唐銘將信取出來,”大人,你看!“
佟佳德康沒有想到唐銘會再次拿出一封信,他以爲唐銘已經將信的內容全部給了他,”唐公子,這是——“
“大人看過之後便知道!“唐銘說道。
佟佳德康打開信,當看清楚上面的內容時,心中極爲震驚,”這——這是——“
“是真是假在下也不是很清楚,在下想,要想知道這封信的真假只有一個人能夠知道。“唐銘看着佟佳德康說道。
佟佳德康小心的問道:“這封信除了唐公子可還有別人知道?“
唐銘搖了搖頭,“並未有其他人知道。“
“好,很好!“佟佳德康像是想起了什麼,”你把這信拿來,要是被費莫震邦那老賊知道——“
這點唐銘早就已經想到,”大人放心,在下臨摹了一張一模一樣的信放回去,如果不仔細查看的話,應該看不出來。“
此時事關重大,佟佳德康本想馬上進宮稟告此事,可是心中又一想,他剛纔進宮時並不知道有這封信,但是皇上卻不知道,如果他此刻再將這封信呈上去,皇上定會疑心他看到此信猶豫之後再做的決定,到時候難免皇上不會對他有所懷疑,“好,此事不宜拖延,明天早朝時,本官便將其呈給皇上。“
“有老大人。”唐銘不明白佟佳德康爲何不馬上將信呈給皇上,不過官場上的事情,他並不是很瞭解,也不便多問。
——
瑾嬪與額娘正在說着等到臘月時,玉嬪宮中的紅梅應該要開了,到時候她們一起去賞梅,然後再用紅梅積雪煮茶一定別有一番滋味時,未央宮的宮女蝶夢求見。
聽到徐福來報,瑾嬪有些許詫異,她和未央宮的雲妃可以說只見過一面,而云妃對她的態度極爲冷淡,此次遣宮女前來邀她,有何目的。
董氏和雪鳶均有些擔心,現在瑾嬪不比從前,身懷有孕,稍有一個差池便後悔莫及,所以她們兩個的意思是希望瑾嬪不要去。
雲妃速來不與其他宮中之人有何來往,唯一來往的便是懿妃,她此次卻遣人來傳她,想來必定有些事情要找她,至於是何事,瑾嬪不得知,只有前去未央宮才能知雲妃找她的原因。
見董氏與雪鳶擔心,瑾嬪輕輕拍了拍董氏的手,“額娘,你放心吧,宮中之人定會知道我前去未央宮,如果我在未央宮中出事,雲妃必定逃脫不了干係,我知雲妃是極聰明一人,她絕對不會這麼做。”
瑾嬪雖這麼說,可是董氏還是有些擔心,“額娘來宮中雖然時間不長,可是這宮中之事也聽了不少,雲妃和懿妃的關係非比尋常,萬一她要是來一個同歸於盡,那該如何是好?”
“額娘,你要是不放心的話,讓雪鳶陪着我去,放心吧,我去去就來。”瑾嬪命雪鳶取來斗篷披在身上,又拿來手爐握在手中,待一切準備好,便走出靜怡軒。
董氏還有有些不放心,遠遠的看着瑾嬪離開靜怡軒,消失在宮門口。
在蝶夢帶領下,瑾嬪和雪鳶一同進入到未央宮主殿,而云妃已經等在那裡,雲妃有些擔心瑾嬪不會前來,然見到瑾嬪本人之後,懸着的心算是放了下來。
瑾嬪上前輕輕一福身,“臣妾參見雲妃娘娘,娘娘萬安。”
待瑾嬪行罷禮,雲妃說道:“起來吧,瑾嬪,本宮有些事想和你聊一聊,不知你可方便?”
雲妃是妃,瑾嬪是嬪,上下有別,既然來到未央宮,瑾嬪自然不會違背雲妃的意思,便讓雪鳶退下去,同時蝶夢也跟着出去,將大殿的門關上,原本光線便不好的大殿,因爲大門的關閉而顯得更加昏暗。
瑾嬪抱着手爐坐在雲妃下手並不開口說話,雲妃只是那麼盯着她看,似是在思忖着什麼。約莫一盞茶的功夫,雲妃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聽到雲妃嘆氣聲,瑾嬪微微擡頭看了雲妃一眼,終是沒有開口詢問。
雲妃像是下定決心一般,將手上的佛珠放在身邊桌子上,“本宮閉宮這麼多年,本以爲已經心如止水,不再爲情所困,誰曾想,這只是本宮自欺欺人罷了。”
瑾嬪看了看孤零零躺在桌子上的佛珠,再看看雲妃眼中一直閃動的情緒,這與她第一次見雲妃時,已經大爲不同,那時候的她就像是一朵蓮花,讓人不敢褻瀆,而現在的她,就像是風雨中的竹葉,搖擺不定。
瑾嬪心想,或許此刻雲妃說的是她與皇上的事情,“娘娘言重了,娘娘一直潛心修佛可見娘娘對佛祖誠心,只是這塵世中之事,怎麼可能說斷就斷,皇上是一個極爲重情義之人,自然放不下娘娘。”
聽瑾嬪如此說,雲妃苦笑一下,知道她誤會了她的話,卻也並不解釋,“皇上是一個極重感情的人,所以皇上最容不得的便是別人的背叛,本宮同皇上做了這麼多年夫妻,對皇上也算是有一點了解,皇上一旦發現有人背叛了她,定然不會輕饒。”
瑾嬪心中一驚,知雲妃話中有話,難道雲妃發現了她與舒太妃的事,所以此刻纔將她交到未央宮說教一番,想來又覺得自己可笑,她與雲妃同是皇上的妃嬪,現在她又身懷有孕,雲妃應該和宮中其他人一樣,巴不得她現在失寵,怎麼會出手相幫。“臣妾不知娘娘何處此意?”
雲妃見瑾嬪並未接着她的話往下說,心中一笑,便不再拐彎抹角,“瑾嬪是不是很好奇皇上現在怎麼像變了一個人一般,是不是?”
揣測聖意是大逆不道之事,瑾嬪自然不會在外人面前妄語,“皇上深沉睿智,臣妾愚鈍自然不能猜透皇上心思一二。”
雲妃本就不是一個愛拐彎抹角之人,自然不喜說話敷衍之人,聽到瑾嬪如此說,雲妃有些怒意,“瑾嬪爲何事事提防本宮,難道擔心本宮加害於你不成?”
見雲妃有些惱怒,瑾嬪緩緩起身,福身說道:“臣妾不敢,臣妾只是實話實說!”
見瑾嬪如此,雲妃無奈的搖了搖頭,“罷了,你起身吧,在這後宮之中說話做事處處小心,纔是生存之道,這點本宮不怪你,本宮知道這不是瑾嬪本性,本宮此次請你來,是有一事相求。”
瑾嬪起身重新坐好,聽到雲妃有事相求,有些許吃驚,“娘娘有事吩咐便是,只要是臣妾能辦到的,一定會盡心盡力去辦。”
雲妃聽瑾嬪如此說,心中終是拿不定主意,可是在這後宮之中,除了瑾嬪她也想不出第二個人,最壞的打算便是死,想到這,她便釋懷了許多,“這事,對你來說確實有些難爲你,甚至會讓你丟了性命,你可願意幫本宮?”
瑾嬪知雲妃所說之事定是極爲重要之事,她與雲妃不是很熟,自然不會冒着生命危險幫助雲妃。“臣妾只是一個嬪,娘娘做不到的事情,臣妾定然也做不到,受臣妾無能。”
雲妃早就猜到瑾嬪不會那麼容易便能答應幫助她,之前她曾派人前去查了瑾嬪底細,果然讓她發現了一些端倪,雖然不知道瑾嬪和舒太妃之間有何陰謀,可她現在能利用的也只有這一點,“明哲保身?瑾嬪真的可以做到麼,那麼舒太妃呢,那可是瑾嬪的親姐姐,瑾嬪進宮是何目的,不需要本宮一一說來吧?”
聽雲妃說到她和舒太妃的事情,瑾嬪大驚,差點打翻手邊茶杯,她沒有想到雲妃竟然會知道她和舒太妃的事情,她與舒太妃在宮外的事情極少有人知道,雲妃又是從何得知?她還知道多少?
難道連她進宮的目的,她也知道?看着雲妃淡然地端起手中茶杯,慢悠悠地品着茶,似是胸有成竹一般,這讓原本就心虛的瑾嬪,更加不安。“舒太妃確實是臣妾的姐姐,本宮與舒太妃的感情並不算深厚,此次在宮中再見,也只是打個招呼罷了,畢竟她是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