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天氣越來越炎熱,趙鯉以爲逃過魔掌,卻被李沓子再一次逼迫做了苟且之事。趙鯉躺在被窩裡面,任由李沓子動來動去,沒有一點感覺,剩下的只有憤怒和悲傷。
“真的舒服。”李沓子停下動作,撫摸趙鯉穿的肚兜。
“下去!”趙鯉吼道。
李沓子感覺到了肚子鼓鼓的,立刻問道:“是我的孩子嗎?”
“在家坐久了會變胖。”
“你根本沒有脂肪,而是肚皮膨脹,分明是懷孕了。”李沓子說道。
“對不起,即使壞了孩子,也不是你的。”
“你確定嗎?自從你產後,李一烽在應天府回不來,只有我碰過你的身子。”
“我會打掉,請你放心吧!”
“原來有這個想法啊,爲什麼呢?”
趙鯉並沒有回答,看着李沓子穿上衣袍,這才說道:“真是生不如死。”
“啊?”
“我說自己。”
“怎麼了?”
趙鯉摸了摸肚子,的確是一天比一天大,再這樣下去隱瞞不了。
“難道你真的有這種打算嗎?”李一烽窮追不捨的問道。
大風一吹,烏雲密佈聚集起來,開始下起濛濛細雨。
無名正在仰望天空,忘記自己是站在涼亭入口,雨水弄溼了手背。
坐在石凳上面的太司懿問道:“無名,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買回家的信石用掉了嗎?”
“當然。”無名冷冷的回答,“我想要保護蔬菜,總不能讓自己餓肚子吧。所以我聽了一位老朽說,信石可以把害蟲殺死。大人,難道不能嗎?”
“這個……我也沒有用過。”太司懿坦言相告。
“其實吧,我知道信石是危險的東西,並不能進入嘴巴。”
“你這是用來殺害蟲嗎?”
“嗯,您認爲我要幹嘛?”
“比如……”
“大人,我可是仗劍走走天涯的俠客,只要路見不平就會拔刀相助。我怎麼感覺在您眼裡,就是一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只會用計謀和毒藥殺人。”
“不是就好,你用完了嗎?”
“因爲遇到您之後,我放棄原來的生活。自從加入玖局,我很久沒有回去了,田裡肯定長滿野草。”
“抱歉,是我的錯,不應該讓你當我的護衛。你當時完全可以拒絕,爲什麼不呢?”
無名沒有說話,聽着清脆的聲音越來越吵,變成了傾盆大雨。
剛剛進入酉時,天空還在下着雨,太司懿卻撐着油紙傘,走進一家藥鋪,身後跟着無名。
“老闆,有信石嗎?”太司懿問道。
站在櫃檯裡面的男子轉過身,已經進入不惑之年,打量太司懿的衣袍,突然恭敬說道:“原來是大人,當然有。”
“對了,你不用擔心我們會去做什麼。”太司懿笑道。
“好的。”老闆把一包信石放在櫃檯上面。
太司懿看向無名問道:“跟你買的一模一樣嗎?”
無名沒有回答,只是注視着包裝,白色的粉末粘到太司懿的大拇指。
“你肯定對信石很瞭解,可以跟我說說嗎?”太司馬懿無視老闆的存在,直接問無名。
“好啊,它是最早的毒物之一,無臭無味,外觀爲白色霜狀粉末,稱爲信石。”
“我只知道金礦裡面有這種東西。”
“是的,三克就會死人。”
“毒性果然強!難怪有人泡進茶水裡面,臨死都不知道喝了什麼?”
“嗯,可是沒有伴均勻的話,粉末就會漂浮在水面。”
“原來如此。”
“信石原本無臭無味,只要不認真觀察,就把茶水喝進肚子裡面,死亡只是時間的問題。”
“你是說,吃下信石的人,還要煎熬纔會暴斃身亡嗎?”
“是的,最快的時間是一刻鐘,最慢的時間是兩個時辰,一般的時間是半個時辰。”
“聽說有的人不會死,到底怎麼回事?”
“由於信石對胃的強烈刺激,引起強烈嘔吐,只要全部吐出來,就不會暴斃身亡。”
“武大郎怎麼死的那麼快?”
無名坐到石凳上面:“脾包膜破裂。又有潘金蓮捂住腦袋,透不過氣的時候,就會造成七竅流血。”
“如果直接服用呢?”
“死亡時間也是一樣。只要將受害者控制住,投進嘴巴里面。”
“簡單粗暴!”
“說的沒有錯,其實很難判斷信石的發作時間,因爲有不同的階段。”
“原來如此,死之前有什麼反應呢?”
“一共有三種死狀。第一信石強烈刺激胃腸粘膜,使得粘膜潰爛、出血。可以破壞血管,發生出血,破壞肝臟,嚴重的會因呼吸和循環衰竭而死。第二咽頭有灼熱感、口渴、噁心,接着出現劇烈腹疼與嘔吐,最初吐出食物,繼續吐黃水,同時劇烈腹瀉,初爲普通糞便,隨後呈米湯樣。尿量減少,體溫、血壓下降,虛脫,昏迷,最後因循環衰竭而死亡。第三如果一次服用大量信石,就會引起重度循環衰竭、血壓下降、脈搏快弱、呼吸微弱、中樞神經麻痹。其症狀爲頭暈、頭疼,肌肉疼痛性痙攣,迅速不省人事,繼續呼吸麻痹,半個時辰就會暴斃身亡。”
“完全不明白,我需要思考一下。”太司懿說道。
“多多少少我從玖局的仵作聽來。”
“你真是愛學習。對了,還記得黃駒衛的亡因嗎?”
“嗯,大人。”無名點點頭,“死在自己的家中,並沒有打鬥痕跡和腳印,也不是下毒,如果是同一個兇手,那麼如何離開?”
“應該不是。”太司懿說道。
“爲什麼?”
“在案發現場有滿地的碎紙,玖局將近用了一個月,也沒有拼湊出來。說明是兇手的東西,因爲完成任務以後,所以把人物目標的畫像撕掉,你覺得這個推理怎麼樣?”
無名非常認真的思考中,突然點點頭:“您說得對。”
太司懿瞄了一眼無名:“我不知道是正確嗎?但是得出一個問題,這次門口是敞開的,好像有第二個人進去。”
無名一驚,擡頭看着太司懿,聲音大了許多:“您確定嗎?如果您說的都對,看來兇手有兩個人。”
“你怎麼看出來?”
“從黃駒衛的死狀來判斷,肯定是前面案子的兇手。然而,房間裡面留下碎紙,我認爲帶着一個同夥,而且極其不專業。以爲把畫像撕掉,就不會知道動手的人,秘密也隨之掩埋。”
“你是說,那個不專業的同夥故意留下線索嗎?”
“嗯……可以這麼說。”
“不可能,也許你的說法是正確,他只是爲了消毀證據,才把畫像撕的那麼碎。”太司懿把雙手放在石桌上面,“拼湊在一起只是需要時間。”
“說明這個同夥腦筋不行,反而幫倒忙。”無名說道。
“我希望他沒有殺人,這樣就會減輕罪名。”
“大人,如您所願吧。”
太司懿微微一笑,看着無名說道:“對了,你覺得黃駒衛爲什麼被殺?”
“也許是人品問題。”無名冷冷的回答道。
太司懿搖了搖頭:“他一向善良大方,沒有得罪任何人。”
“不是妨礙公務了嗎?”
“我記得這件事情,那只是他的幻想,逼迫自己成爲保護別人的英雄。”
“有道理。”
翌日,太司懿一大早起牀,沒有看見無名。以爲無名先去內庫,但是到了之後,太司懿發現沒有身影。心裡開始擔心,無名會不會遭遇了什麼事情,挪不開身。
時間進入未時,無名走進內庫。
太司懿趕緊拉着無名,到了池塘邊的涼亭,面對面坐好。
“怎麼了?”
“我沒事,你去哪裡了?”太司懿一邊搖搖頭,一邊觀察無名的穿着打扮。
“哦,去見一位老朋友。正好留在他家吃飯,回來有點晚。”
“我以爲你去接受挑戰書呢!”
無名放下三尺劍,靠在石桌邊緣,靴子和袍角沾有泥土。
“你是飛奔過來嗎?”太司懿問道。
“嗯,我忘記錢袋子了。”
“快點回去洗漱一下。”
“不急。大人,您吃飯了嗎?”
“內庫所有人巴不得我回京師,怎麼會有人請客呢?”太司懿伸出雙手,幫忙無名整理袖子。
無名站起來:“我回去了。”
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涼亭裡面只剩下太司懿,看着白色的身影漸漸離去,猶如一片雲朵。
無名終於到了廂房,正在脫掉外衣的時候,聽到窗外的尖叫聲,突然餘光一掃,看見幾名丫鬟趴在窗簾上面。
“你們幹嘛?”李一烽路過,立馬大聲問道。
幾名丫鬟撒腿就跑,房間裡面傳來沐浴的水聲。
李一烽到了門口:“大俠嗎?”
“是我,等下你可不可以去接大人。”
“好。”李一烽一邊回答,一邊走進另個廂房。
這個時候,耳邊傳來清咳的聲音。李一烽擡頭看去,一個少女身穿單薄的衣裳,坐在牀邊翹起雙腿,皮膚又白又嫩。正是沈萬三剛認的義女,改名爲沈珠。
如此驚心動魄的一幕,李一烽隨手關門,心裡已經按捺不住,不停地咽口水,盯着沈珠敞開的胸脯。
沈珠還是臉紅了:“怎麼樣啊?”
李一烽沒有說話,如狼似虎的撲過去,動作非常的粗魯。
沈珠被壓的喘不過氣,就像一塊石頭一樣。
李一烽一邊親吻,一邊脫衣袍,正當雙手放在沈珠身上,感覺比趙鯉還要好。
半個時辰過去,沈珠終於鬆了一口氣,剛想站起來去喝茶,感覺雙腿已經麻木。
“撲通”倒下來,薄薄的外衣蓋在身子,地面傳來的熱量非常燙。
“對不起!”李一烽道歉的時候,已經扶起沈珠。
黃駒衛的被殺事件闖得沸沸揚揚,東廠的王雄吠接下此案,卻交給身邊臉蛋精緻的錦衣衛。
也許是因爲初生不怕牛犢,臉蛋精緻的錦衣衛立馬去找相關人等。走在拜訪的路上,可能投入思考太過火,撞倒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