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容玄問。
流雲苦笑，“話都被你說完了，我還說什麼呀。”雖然他完全可以繼續否認，只要死不承認，想必容玄和敏行即便再懷疑也拿他沒有辦法，可不知道爲什麼，他忽然之間就不想再瞞下去了。
當然，流雲也不會把所有事和盤托出，總會有所保留，比如一旦敏行和容玄的孩子出世，他和疏影就會一起煙消雲散。
容玄挑眉，“那你就是承認了？”
流雲雙手捂臉，“雖然我很不想承認，但是容師弟你這麼一副要吃人的表情瞪着我，我實在是有些吃不消啊。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暗戀我呢！”
容玄臉色染上幾分墨色，語氣涼涼的，“別想太多。”
流雲連着深呼吸幾口氣，緩了緩一點都不平靜的心情，這才一字一句慢慢說道：“你說得對，秦疏影的確是我的前世，這是我從輪迴鏡裡就看到了的。正是因爲如此，我才知道了疏影的存在。我還知道，他一直對敏敏存有很深的執念，這一次他大概是隨着那幅桃花圖過來的。”
容玄一下子就想到了以前叫他疑慮重重的幾件事，但他並未急着打斷流雲，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流雲道：“那天的事，的確是疏影做的。還有，今天那個附身在李唐師父身上的人，應該也是他。因爲，他現在已經不在這個身體裡面了。”
“這麼說來，之前幾次意圖離間我和敏敏的人，就是疏影了？”容玄問。
流雲點點頭，“沒錯，就是他。”
容玄眯起鳳眸，看流雲的目光怎麼看怎麼意味深長，“我一直都覺得，在那些事情裡有諸多不合理的地方，就好像有人想離間我和敏敏，而也有人在暗中阻止疏影的計劃。那個人，可是你？”
流雲撓撓頭，“那都是我應該做的，容師弟不必跟我客氣，畢竟疏影也是因我……因我的前世而生。”
“那你爲何不早些把這些事告訴我？”容玄忽然有些咄咄逼人。
流雲目光微閃，遲疑道：“這個問題，我這不是怕你們會因此對我有偏見麼。再說了，這樣的事，本就匪夷所思，我就是說了，你們也未必會相信。”
“你不說，怎麼知道我們就一定不會相信你？”敏行故意柳眉倒豎，一臉我生氣了的樣子。
流雲只好道歉，“抱歉，是我不對，我不該瞞着你們。”
敏行倒不會真的計較這個，她現在更關心的問題是，“那疏影如今去了哪裡？”
流雲搖搖頭，“這我是真的不知道。之前他還在這個身體裡的時候，我與他勢均力敵，我倒是還能壓制住他，如今他不在了，若是他暗地裡做些什麼，我也沒有把握能夠每次都攔住他。”
話說到這裡，三個人一時間陷入沉默。
良久之後，容玄忽然再次開口，“如果，我們把疏影徹底除掉，對你可會有影響？”
流雲愣住，想起自己和疏影註定的結局，終是搖搖頭，“這我也不知道，應該是沒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