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青龍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默默地吃起來。
玄武不着痕跡地舒一口氣，心跳快得嚇人。
敏行和容玄相視一眼，皆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出了發現八卦的惡趣味。
幾個人很快就吃完了，想起戰長戈臨行前的話，敏行糾結地看着一桌子的殘羹冷炙，難道真的需要半夜三更去青樓吃宵夜？
雖然戰家送來的飯菜看起來種類不少，實則每一種的分量都不多，四個人吃完之後……敏行覺得自沒吃飽。
“難道這裡的人吃飯，都是定量供應？戰家這麼大的產業，吃飯竟會如此計較，真是難以想象。”敏行雙手托腮，望着桌面發呆，早知道就吃個半飽好了，那樣還能剩下一些點心留着半夜餓了吃。
容玄好笑，“放心，有我在，不會餓着你。”
敏行忍不住翻白眼，“這裡的人到了晚上都出城了，我們就是偷都沒地方偷去。”
容玄道：“也不是不可以。”
敏行聽得很是心酸，忍不住感慨，“可憐啊，堂堂的教主大人居然要靠偷食度日。”
容玄擡手寵溺又無奈地敲了敲敏行的腦門兒，“調皮。”
敏行摸着被敲的腦門兒，笑得眉眼彎彎，“去哪兒偷？”
容玄挑眉，眼底閃過一絲邪氣，“青樓。”
敏行默了一瞬，很是大方地對着容玄豎起大拇指，“好地方！”
兩人打情罵俏的這會兒功夫，青龍已經默默地將爲數不多的還沒動過的水果點心收起來了，雖然在玄天教的日子堪稱養尊處優，但江湖人誰也沒有那麼嬌氣，斷不會爲了所謂面子裡子跟自己的肚子過不去。
玄武無意識地吐槽了一句，“太摳門了。”
青龍看他一眼，“聊勝，於無。”
玄武一愣，意識到跟他說話的人是青龍以後，立即閉上嘴巴，緊得跟個河蚌似的。
青龍捧着裝點心的盒子，動作僵了僵，手指下意識地收緊，但瞬間又恢復成平日的樣子，似乎根本就沒有瞧見玄武的彆扭。
聽到房裡的人已經用完晚膳，那十幾個人再一次魚貫而入，很是熟練又快速地收走了餐盤，自始至終，連看都沒有看敏行他們一眼。
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敏行推開房門走出來，看着空蕩蕩暗沉沉的霽月樓感覺有些不適應，她記得那會兒剛來的時候，這裡面還是能夠見到掌櫃和夥計的，可如今卻已經半個人影都沒有了。
“他們已經趕在日落之前出城了。”容玄在一邊說道。
敏行回過神來，“空蕩蕩的，就我們四個人，晚上該不會鬧鬼吧。”
容玄輕笑，“鬧鬼？什麼鬼那麼不開眼，敢在敏行大師眼皮子底下鬧騰？”
敏行被成功取悅，“也是。算了，趕路有點累了，我先睡一會兒，等半夜起來，我們一起去青樓覓食去。”
容玄眼角微抽，他先前也不過是隨口一說而已，哪知道敏行竟然上心了，堂堂一教之主，居然要淪落至此，真是聽者傷心聞者落淚。不過算了，只要自家夫人高興就好了。他想着轉身跟着敏行進房，“我們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