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吞了口口水,怕怕地抓着敏行的衣袖,不停地往她身邊挪啊挪啊,弱弱地問道:“呃,那個,你想幹啥?”
青龍也不說話,就那麼安靜地看着流雲。
流雲嚇得都要給跪了,求救的目光看向敏行。
敏行無語,卻也不得不多問一句,畢竟流雲也算是她下山以來關係最近的朋友了,她笑眯眯地看向青龍,“不知東護法找流雲何事?”
既然是敏行問的,青龍自然要答,“敏行,大師,青龍,有求,流雲,大師。”
至於是有何事相求,青龍不說,敏行也不好問。
總歸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就是了。
流雲聽了,更是嚇得不輕,“不不不,在下才疏學淺,怕是幫不了東護法您的忙啊,您還是另、另請高明吧!”
又轉而淚眼汪汪地看着敏行,“敏行妹子,敏行妹子,我不要離開你嗚嗚嗚——”
敏行眼角微抽,莫名覺得好丟人怎麼辦?默默地抽出被流雲抓住的袖子,“要不,東護法,就由我和流雲一起可好?”
青龍面無表情道:“敏行,大師,你是,姑娘,多有,不便。”
敏行秒懂,“哦——”原來是男人之間的問題,那她還是不要參合了,遂滿臉歉意地看看流雲,丟給他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揮揮手,瀟灑萬分地走了。
流雲僵在原地,與青龍大眼瞪小眼,石化成渣。
敏行難得沒有迷路,回到自己住的院子,百無聊賴地坐在鞦韆上,薔薇島的事基本上已經告一段落,大概是時候離開了。
只是,容玄的事卻還是得不到解決。
敏行從沒有見過這麼矛盾的人,明明是個惡人,又出身於邪魔歪道,卻偏偏叫人討厭不起來,可是幫助他怕是於自己積攢功德又毫無益處。
但是,如果就這樣明知道容玄命不久矣卻還一派坦然地離開,又似乎有些於心不忍。
“哎呀好煩呀!”敏行雙手揪着自己的頭髮,小聲抱怨。
正抱怨着,頭頂忽然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別揪頭髮,會痛。”
敏行僵住,揪着頭髮的爪子機械地鬆開,回頭,果然對上容玄漆黑如墨的眼眸,探着脖子往他身後瞅了瞅,沒有見到那個苗疆巫女,心底莫名鬆了一口氣。
女人吃醋什麼的,最可怕了,若是容玄將那個女人帶來這裡,敏行覺得自己可以立即捲鋪蓋走人了。
容玄見敏行的小動作,心底瞭然,嘴角禁不住微勾,“放心,沒有人跟來。”
敏行被說得一點尷尬,下意識地裝傻充愣,“嗯?什麼?”
容玄傾身,湊近敏行面前,眸光緊緊鎖定她的雙眸,一字一句慢慢說道:“那個女人,死了。”
敏行微怔,訥訥道:“哦。”
容玄眸光更深,“我殺的。”
敏行嘴巴微張,神情更加木訥,“哦。”
容玄看不出敏行內心最真實的想法,還以爲她這是怕了自己,眼底波光流轉,隱含絲絲煞氣,“你怕我?”
敏行驀地回神,腦袋往後仰了仰,目光飄向別處,“沒有的事……爲什麼?”爲什麼把那個女人殺了?
容玄微微直起身體,居高臨下地睨着敏行,“她意圖引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