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麼快就要好了,這孫大夫的醫術還真是不凡啊,嗯,當然,夜公子和自家公子的修爲功法更是不凡,不然單靠他一人,逼死他都沒辦法。
正這麼想着,他們就發現自己錯了。
只見俞清婉臉上的黑氣越來越濃,露出極度的痛苦之色,即使是在昏迷之中,身體都在不住的顫抖。
“不好,那奇毒竟在此時完全發作!”孫大夫一聲驚呼,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沐寒煙也是大吃一驚,就算孫大夫不說,她也感覺得到,一道道充滿了腐蝕之意的陰寒之氣,正如火山般從俞清婉體內那些尚且完好的經脈和氣海中猛烈爆發,甚至就連她與生俱來的那股神秘力量,都無法與其抗衡。
照這樣的下去,也許不用半刻鐘的功夫,俞清婉的經脈氣海五臟六腑就會全部毀在那奇毒之下,絕對是有死無生。
如果是鬼臾氏的人在場,必會趁此機會抽取她體內那神秘的力量,同時用邪術延續那奇毒的蔓延,好歹還能暫時延長俞清婉的生命,只是讓她多受些痛苦罷了。但是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鬼臾氏用的是什麼邪術,便是暫時延長她的生命都做不到。
“孫老先生,現在該怎麼辦?”方家主看出不妙,大驚失色的問道。
“沒有其他的辦法,只能用最快的速度截斷她的經脈,將毒素排除體外,否則性命難保。”孫大夫的話與其是說給方家主,倒不如是在提醒自己。
孫大夫一邊說,一邊飛快的施展手法,只見一道道有如實質的氣芒劃過,又將俞清婉身上幾道經脈一一寸斷。
沐寒煙也全邊運轉天心勁氣,試圖壓制住那道奇毒。憑藉天心功法納萬物之力爲己用的妙用,她倒是不畏此毒,不過毒性太過陰寒太過猛烈,她也無法將其吸納煉化,只能暫時延續其爆發的速度而已。
一邊壓制着那毒性,沐寒煙一邊以神念密切關注着俞清婉體內經脈的狀況。
不得不佩服孫大夫的醫術,即使在如此緊要關頭,他也沒有亂了分寸,手法依舊嫺熟自如,那些被截斷的經脈雖是根根寸斷,但卻還是藕斷絲連,並沒有出絲毫紕漏。
不過,孫大夫的手法精妙歸精妙,速度卻始終慢了一籌。截斷經脈的速度,根本比不上毒性蔓延的速度。
見勢不妙,孫大夫再次拿出一根金針,施展出金針刺魂之術,強行凝聚神念。
轉眼之間,便見孫大夫的臉上因爲痛苦而露出猙獰之色,全身都浮起一層淡淡的白霧,不過眼中卻是精光更甚,手法又快了幾分。
不過可惜,這樣的速度顯然還是不夠。
俞清婉臉上的黑氣越來越濃,已有毒氣攻心之兆,之所以沒有立時斃命,只是靠着姿容的生命力在苦苦支撐罷了。
如此一來,姿容的壓力就越來越大,臉色漸漸的變得死灰,甚至也浮上了一層黑氣。
而夜闌渢的境況也很是不妙,飛快的打出手訣,全力維持那道封印,可是就連他的封印,似乎都已經很難再壓制住那不斷爆發的奇毒,他的衣衫,也漸漸的涌現出一片汗漬。
“不好!”花月心中一顫,忍不住驚呼出聲。
再這樣下去,不斷俞清婉性命難保,姿容多半也會毒發身亡,甚至就連夜闌渢和沐寒煙,都很可能在那封印反噬之下深受其害。這可如何是好?
所有人都目不轉睛的望向孫大夫,能不能保住俞清婉和姿容的性命,夜闌渢和沐寒煙能不能安然無恙,希望就全在他的身上了。
可惜,就算孫大夫兩次金針刺魂,不斷的凝鍊神魂,他的手法速度還是不夠快,俞清婉臉上的黑氣越來越濃,姿容和夜闌渢的臉色也是越來越難看,唯一看起來要輕鬆一點的也就是沐寒煙了,可是一旦俞清婉毒發身亡,在那封印的反噬之下,他的結局未必就會比其他幾人好上多少。
花月等人急得滿頭大汗,可是對醫術一竅不通,哪怕拼出命去都幫不上一點忙,只覺得一顆心不斷的下沉,再下沉。
孫大夫也知道事情已經到了生死一線的危急關頭,再次拿出了一根金銀,看樣子是準備再施展一次金針刺魂之術。
以他的體質修爲,兩次金針刺魂已經是極限,再來一次會是什麼樣的後果,連他本身都無法預料,可是他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看到孫大夫準備孤注一擲拼命一搏,花月等人心頭再次生出一絲希望。
可是很快,他的心就沉入了冰谷,孫大夫那根金針剛剛扎破頭皮,還沒有刺入脈穴之中,便啊的一聲慘叫,全身抽搐倒在地上。
顯然,他的身體潛能已經激發到了極至,強行提升的神念也到了極限,根本無法承受第三次金針刺魂。
花月等人腦子裡都是嗡的一聲響,神情瞬間變得一片慘然。
花月猛的衝上前來,一把將孫大夫扶起,拿出丹藥便塞進他的嘴裡。
“完了,這下完了……”孫大夫服下丹藥,沒有再繼續抽搐,可是全身依舊不停的顫抖。很明顯,即使花月及時給他服下了丹藥,運氣好的話不會留下什麼後患,但至少短期之內,他是絕對無法恢復過來,更無法繼續施展截脈手法了。
花月滿臉淒涼,和姜玉哲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絕望。
“沐公子,你……”就在這時,兩人聽到方家主的驚呼,扭頭望去,用了揉了揉眼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不知什麼時候,沐寒煙已經站起身來,雙手飛快的揮動,一道道勁氣從掌心飛射而出,散發出神秘而聖潔的光暈。
儘管實力不夠,功法也相對差了一些,他們還無法象沐寒煙那樣凝神內視,但只看那勁氣的落處,也知道正是俞清婉體內的經脈所在。
這怎麼可能?據他們所知,沐寒煙從未學過醫術,和他們一樣一竅不能,怎麼可能施展出如此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