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不太好吧,萬一傳到我那些皇兄皇弟的耳中,說我藉着皇家子弟的身份強買強賣仗勢欺人,怕是對我威望不利啊。”屈風亭的話其實正合五皇子的心意,但他還是道貌岸然的說道。
“五殿下多慮了,如此寶山福地,哪是常人有資格佔有的,更不是普通人有福享用的。正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以方家的實力,佔着飛來峰這樣的聚寶盆,必定會遭來滅族之禍。
您現在出手買下,其實是幫他們化解了一場滅族之災,那是救他們於水火中之中啊。如此所爲,正是道德明君的典範。就算旁人現在看不明白,等到以後想明白,體會到殿下的一番苦心,必會對殿下謳歌訟德心悅誠服。”屈風亭一臉肅穆,正義凜然的說道。
“嗯有道理,你說得很有道理,什麼道德明君的話你就不要多提了,傳出去別人說不定以爲我有謀逆之心。不過身爲皇子,爲治下子民排憂解難,化解危機,卻也是我應盡的職責,便是擔些罵名,我也義無反顧。
一會兒方老家主如果還是冥頑不靈,你們也不用顧忌了,直接報我的身份就是。”五皇子讚賞的看了屈風亭一眼,也是一臉正氣的說道,就差沒把憂國憂民四個大字刻在腦門上了。
“呃……”身後,容天海嘔了一下。
見不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明明就是看中了別人家的產業,想要揀個大便宜,偏偏說得這麼義正言辭,到好像別人得了他多大的恩情似的。
其他幾名劍衛府的少主也是一陣噁心,要說起來,他們平日裡也難免有些紈絝脾氣,欺負人的事情也不是沒幹過,可也沒象五皇子和屈風亭二人無恥成這樣啊。
也難怪五皇子將屈風亭視爲心腹寸步不離,兩人都是一樣的厚顏無恥,一樣的道貌岸然,一丘之貉都不是好東西。
“殿下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實在是京城百姓之福,也是安雲百姓之福啊,若是有朝一日殿下登上皇位,我安雲國必然國泰民安,開創清秋盛世!”噁心歸噁心,他們還指望着從飛來峰分得好處呢,自然不會去掃五皇子的興,大拍馬屁說道。
“我都說了,這件事就不要再提,不要再提了。”五皇子被這一通馬屁拍得渾身舒坦,口裡說着不要再提,臉上的笑容卻是燦爛異常。
不多時,一行人就再次來到方家村。
來到方家坊市門口,便見裡面人聲鼎沸,方老家主正親自招呼雲集而來的四方賓客。
沒辦法,方家人手有限,雖然沐南前些日子派了人手來幫忙,可是誰能料到飛來峰下會突然冒出來這麼多奇花異草天材地寶,所以沐南派來的人手也不多,如今既要派人守住前往飛來峰的幾處路口,又要維持坊市的正常經營,難免人手不齊,老人家也只好親自出馬了。
“方老家主,幾日不見,你老可更是精神了。”五皇子心情不錯,一見到方家主便和顏悅色的打起了招呼。
不得不說,五皇子的皇家禮儀還是很不錯的,就算骨子裡再怎麼陰險無恥,待人接物還是很有皇子之氣的,張馳有度全無半點世家子弟的囂張跋扈,但也絕不會讓人看輕了他。
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方老家雖然對他們不勝其煩,但也不敢輕易得罪。
“五公子,你們怎麼又來了,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這坊市,還有周圍的產業我都已經賣給了別人,你們找上我也沒辦法啊。”方家主看到五公子,神情微微一僵,苦惱的說道。
“方老頭,你少特麼給臉不要臉,知道五公子到底是什麼身份嗎?他肯給三天時間,已經是給了你天大的臉面,你居然還不識好歹。”容天海顯然沒有五皇子那麼好的家教,狐假虎威的吼道。
“我告訴你,這位便是當今聖上的愛子,我們安雲國的五皇子殿下!”身後另一名年輕人也跟着放聲大喝。
說到五皇子殿下時,一衆跟班都是胸膛一挺,滿臉的自豪與得意。
而五皇子本人更是“虎軀一震”,雖然面上還帶着和氣親切的笑容,但是身上卻明顯流露出皇家子弟所特有的傲意。
不得不說,隱忍低調這種技術活不是誰都能做的,五皇子身爲皇子,卻處處裝低調裝平易近人,平日裡有再大的氣都得憋着忍着,都快憋出毛病了。現在一報身份,只覺胸中豪氣萬丈,優越感和自豪跟也跟着油然而生。
“五皇子殿下!”方家主雖然早猜到這位五公子來歷不凡,卻沒有想到他竟是皇家子弟,震驚之下,竟然忘記了行禮。
坊市裡的人聽說到五皇子的來頭,也是大爲吃驚,都朝這邊望來。剛纔來人聲鼎沸的坊市,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方老頭,這下你該知道了吧,五殿下肯與你商議,那是看得起你,要換了別人,恐怕早就將地契送給殿下了,偏偏你還不識好歹推三阻四。”看到衆人的反應,容大海也大有揚眉吐氣之感,挺着雞胸高聲喝斥道。
“天海,你這麼說就不對了,就算我是皇子,也不能平白無故要別人的財物,這樣吧,當初方家買下這些產業花了多少錢,我原價買來便是。”五皇子也對這樣的結果非常滿意,裝出一副體恤子民的模樣,輕言細語的說道。
一聽這話,那些圍在四周看熱鬧的人差點破口大罵。
當初方家買下這些產業的時候,正是安雲上越兩國斷交,商道荒廢之時,這些產業也沒什麼象樣的產出,就是山野荒地,能值多少錢?
如今那山嶺之中奇花異草層出不窮,早就成了聚寶盆,你居然想用以前的價錢買下來,還說得這麼心安理得,你怎麼不乾脆明搶算了。
虧他還是皇子,怎麼可以無恥成這樣?
原本他們還對五皇子先前表現出的不卑不亢大有好感,現在才知道,這傢伙就是個道貌岸然的僞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