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口氣,八大世家的長輩,豈是你說請就能請的?沐寒煙,事到如今你居然還敢矢口狡辯,居然還說什麼請莫家長輩過來對質,分明就是胡攪蠻纏!今天若是不給你點教訓,只怕沐家數十萬年的基業遲早要毀在你的手上!”太上長老冷笑着罵道。
臺下衆人也是暗暗搖頭,雖說太上長老的話有小題大作之嫌,但沐寒煙的話也的確是胡攪蠻纏有意。
以八大世家的地位,莫家長輩就算對沐寒煙有再多的不滿,也絕不可能輕易插手晚輩之間的恩怨,更不可能爲了一個晚輩來沐家和沐寒煙對質。
想來沐寒煙就是認準了這一點,纔敢口出狂言,說到底,就是信口開河百般抵賴。
可惜,太上長老既然下定了決心要給他一個教訓,又怎麼可能任由他一直胡扯下去,畢竟別人是太上長老啊。反正沐寒煙第一紈絝的大名早就名揚京城,與莫彥鴻等人的糾葛也是人所共知,直接以此由罰掉她的份例,連家主大人都不好辯駁。
“太上長老,家主大人,門口有人求見,說是……說是……”就在這時,一名護衛匆忙而來,神情慌張的對太上長老等人說道。
“讓他在門口等着。”太上長老皺了皺眉頭,不耐煩的說道。
他今天親自出馬,本是要給沐寒煙一個狠狠的教訓,卻差點被沐寒煙氣出內傷,知道鬥嘴永遠不是他的對手,於是也不想再管什麼顏面講什麼道理了,正做準備拿出太上長老的權威,直接給沐寒煙一個教訓了事,哪知道這名護衛不懂事,居然這時候跑過來節外生枝。
“哼,好大的口氣!沐榮啓,你當上了沐家的太上長老,連老夫都不放在眼裡了嗎?”話音剛落,就見一名老者飄身而來,身後還帶着個肥頭大耳的小胖子。
那老者身材不高,一身粗布麻衣,臉上頂着個酒糟鼻子,看起來再平常不過,可是御風而行,長髮隨風而舞,卻又幾分凜然之威。
“你是……何……何……”太上長老看着飛身落下的老者,目光一凜,竟然有些忐忑不安。
“老夫何常在,百年未見,連老夫都不認得了嗎?”老者一揮袍袖,神情不悅的說道。
“晚輩沐榮啓,見過何前輩。”太上長老神情一變,連忙向老者行禮道。
“晚輩沐北辰,拜見何前輩。”沐北辰也不敢大意,向老者行禮道。
其他諸位長老供奉也是神情肅然,向老者躬身行禮。
“何常在,竟然是何家老祖何常在!”
“聽說何家老祖已經上百年沒有現身,很多人都以爲他已不在人世,怎麼突然回來了?”聽了太上長老等人的話,臺下一衆沐家子弟都是震驚不已,低聲竊語議論紛紛。
“這還不簡單,肯定是爲了明年的世家大比,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不但何家老祖回來了,估計其他各大世家的老祖陸陸續續也要回來了。”
“既然爲了明年的世家大比,跑到我們沐家來幹什麼?”也有人不解的問道。
顯然,這也是所有人共同的疑問,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低頭思索片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朝沐寒煙望來。
剛纔三長老還提到沐寒煙得罪莫家少公子,欺負了何宋等家的後人,沒想到這麼快何家老祖就來了,聽何常在那語氣,可不象是來敘舊的,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多半是來找沐寒煙討回公道的。
望向沐寒煙,所有人都發現沐寒煙的神情很奇怪,先是驚訝,然後又是恍然,再然後,似乎想笑,卻又沒有笑出來。
看來,沐寒煙也猜到了何家老祖的來意,多半是嚇壞了吧。開始還說要找別人莫家長輩對質,結果莫家長輩沒來,倒是何家老祖宗找上門來了,這下看她如何狡辯。
想到太上長老這下可以名正言順的剋扣掉沐寒煙的修煉資源,一衆沐家子弟對沐寒煙有些同情。可是事情變成這樣,也不能怪太上長老用心險惡了,連堂堂何家老祖都找上門來,就算太上長老公正不阿,也要給別人一個交待吧。
要怪,只能怪沐寒煙平日裡行事太過張狂,得罪的人太多了。
“何前輩,不知今日光臨沐府有何貴幹?”太上長老似乎也有如此猜測,一邊問,一邊朝人羣中的沐寒煙望去,嘴角冷笑了一下:不是說要對質嗎?這下別人找上門來,我看你怎麼對質?
“今天我來,是爲我這曾孫討回公道。我這曾孫雖說不太成器,但怎麼說也是何家嫡傳之後,竟然被你沐家後人連番欺侮,難道我何常在走了不到百年,真當我死了嗎?”何常在說到這裡,臉色又變得一片通紅,顯然是滿腔怒火,隨時準備發飈。
來了來了,果然爲何慶維出頭來了!一衆沐家後人紛紛變色,擔心的朝沐寒煙望去。
“寒煙,要不你先避避?何家老祖宗脾氣火爆是出了名的,實力又強得可怕,連我們太上長老在他面前都只能以晚輩自居。
如果換了別人家的長輩,未必會爲了一個晚輩自降身份,可是我聽說這何家老祖極爲護短,當年就是因爲經常爲自家子弟出頭,惹了太多的禍事,這才被當時的何家長輩趕出京城在外修行,嚴令不得輕易返回京城,更不得輕易插手何家事務,所以聲名纔不是太過響亮。
如今何家那些長輩都已經不在人世,他也成了何家老祖,再也沒人管得了他,他若是要爲難你的話,怕是連家主大人都護不住你。”一名年輕女子小聲的對沐寒煙說道。
“多謝姐姐提醒。”沐寒煙對他的提醒未置可否,但還是點頭致謝。
宗家人丁興旺,她還不知道這名女子叫什麼名字,只隱約知道她是大長老那一房的堂姐,對她的好意心存感激。
其他沐家子弟沒有多說什麼,不過卻悄悄移了移腳步,不動聲色的給沐寒煙留下了開溜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