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大人,放他一條生路吧。”老嫗俯倒在地,額頭重重的磕到地上,一片鮮血鮮血模糊。
“奶奶,不要求他,大不了同歸於盡。”見老嫗那一頭的鮮血,花月目眥欲裂,怒聲喊道。
“同歸於盡,你有那樣的實力嗎?”黑衣劍士輕蔑的冷笑,一劍便朝花月劈了出去。
與其同時,結界再次展開,將花月姿容幾人全部籠其中。
光紋幻動,劍芒森寒,形成一片幻影,只見一隻傳說中的遠古兇獸,帶着無窮無盡的殺戮嗜血之意,張着大嘴朝花月幾人撲去。
“不要!”老嫗臉色劇變,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
沐寒煙目光一凝,不行,不能再等了。
就在沐寒煙將要出手的時候,天空,突然風雲變幻。道道烏雲聚集起來,如一張黑色的幕帳,重重的壓在頭頂。
一聲清嘯,在耳中響起,彷彿直接刺入心底深處。
四周那原本稀薄的天地之力,竟如風暴中的海浪一般沸騰起來,狂暴,而又混亂。
就連體內的勁氣,彷彿都受到了牽引,變在暴躁不安,在經脈之中瘋狂奔涌。要不是沐寒煙修爲已經達到了大劍士巔峰,很可能控制不了這狂亂的勁氣。
身邊,沐成已是臉色慘白,嘴角也滲出鮮血,要不是怕暴露行蹤,估計早就悶哼出聲了。
沐寒煙一掌拍到沐成的身上,暫時封住了他的經脈,將勁氣強行壓制,他的臉色這才舒緩了一點。
“這是怎麼回事?”沐寒煙驚訝不已的朝小廟望去,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一名身穿粗布麻衣的女子,正擋在黑衣劍士和花月幾人中間,雙臂平伸,仰天長嘯,正是花月的奶奶。
可是此時此刻,除了那一身精布麻衣,誰敢相信他是花月奶奶——先前那個滿臉皺紋佝僂着身子的村中老嫗。
只見她容顏清麗,一頭銀髮似雪,面容光潔無瑕,看起來最多隻有三十四歲的年紀,那漆黑的雙眼,挺直的鼻翼,還有修長挺拔的身形,清麗之中,又帶着幾分英姿颯爽。
那漫天烏雲籠罩着方圓百里之地,但細看過去,卻分明是凝聚於她的頭頂。一片若有若無的黑色氣旋圍繞在她的身外,形成一道無形的風暴,其中蘊含着令人心悸的可怕天威。
“不,不可能,你不過是一名侍女而已,怎麼可能有這樣實力?”那名黑衣劍士滿臉駭然,象是看見了世上不可思議的事情。
同樣震驚的還有沐寒煙,這樣的景象,別說見了,她就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眼前的一幕,已經超出了她對劍士的認知。
神殿,破碎的大陸……沐寒煙想起韓經綸的話,腦中突然靈光一閃:難道,花月的奶奶,也就是這名叫月姬的女子,並不是聖廷大陸的人,而是來自其他大陸?
“沒有想到,花觀雨竟將神殿秘術傳給了你。不過可惜,這裡是聖廷大陸,沒有神殿的神器加持,你的風暴祭祀術還發揮不出真正的威力。”驚訝過後,黑衣劍士又輕蔑的說道。
“是嗎?看來,你離開神殿太久,連這都察覺不到了。”月姬輕輕一笑,眼中露出決然之色,雙手手指交結,打出一道道奇特的手決。
黑衣劍士回味着她的話,似是想到了什麼,突然臉色大變。
天空,烏雲不斷的匯聚,如同一座座巨大的山峰,壓在頭頂。
“死亡的深淵,永恆的黑暗,以遠古衆神之名,呼喚——夜之風暴!”隨着月姬輕聲的吟唱,那厚厚的雲層,突然從中裂開,露出無盡的虛空,其中風暴肆虐,彷彿通向另一個時空。
無數虛朦的光點飛出裂縫,匯聚於月姬的體內,她的臉上露出痛苦之色,可是那一身氣勢卻在不斷的提升。
黑衣劍士剛纔那句話,肯定了沐寒煙的猜測,月姬,果然不屬於聖廷大陸,而是來自另一片大陸。由於天地之力的不同,她的修煉體系也和聖廷大陸大相徑廷,或有相似之處,但是差異更大。
所以,沐寒煙也無法判定月姬的實力,但只從這氣勢威壓來看,絕對超越了劍士之境,就算沒有達到劍聖,也絕對不會差得太多,如果再這樣繼續提升下去,超越劍聖也只是遲早的事。
不過,從月姬臉上的痛苦之色和嘴角滲出的血跡來看,她應該也到了極限,再這樣下去,很可能性命難保。
“月姬,你瘋了,你竟然施展禁術打開神之大陸的封印屏障,借用神之大陸的天地之力,你不要命了嗎?”見到這一幕,那名黑衣劍士驚聲吼道,直到現在,他才反應過來,月姬施展的不是普通的風暴祭祀術,而是神殿禁術——夜之風暴。
的確,他離開神殿太久,竟然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沐寒煙恍然大悟,原來月姬施展的禁術,竟然是打開兩個大陸之間的封印屏障,借用另一個大陸的天地之力。難怪她剛纔體內勁氣變得狂暴不安,幾乎控制不住,就是因爲此時籠罩在身外的,除了聖廷大陸的天地之力,還有來自另一片大陸的天地之力,兩類本該屬於同一天地法的力量,此時卻因爲大陸分離的緣故勢同水火。
沐寒煙甚至感覺到,不止是體內勁氣狂暴不安,就連身邊的天地之力,都變得混亂無比,仿如一個巨大的風暴旋渦。
“呵呵,就算不施展禁術,你會給我活命的機會嗎?”月姬慘然笑道。
“那他呢,他的命也不要了嗎?”黑衣劍士指向花月等人,卻猛的怔住了。
沐寒煙擡眼望去,也是微微一怔。神廟之中,兩類截然不同的天地之力相互糾纏抗衡,變得混亂無比,受其影響,姿容和姜玉哲都是臉色赤青,身上也滲出一片細細的血絲,顯然是勁氣不受控制衝破了經脈。
但是花月卻還和先前一樣,除了因爲受傷而顯得臉色蒼白之外,看起來並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這怎麼可能?沐寒煙想不明白了,如果不是因爲她已經達到了大劍士巔峰,都無法承受這混亂的天地之力,花月的修爲和姿容一樣,姿容都快被折磨得奄奄一息了,他怎麼可能一點事都沒有。
“孽種,原來他是花觀雨留下的孽種!”那名黑衣劍士卻是恍然大悟,鬚髮皆揚又怒又驚的高聲吼道。
原來花月也是另外個大陸的人麼?沐寒煙有些驚訝。而且,這黑衣劍士和花月奶奶的話,花月的身份還不簡單?
(我會說故事才真正展開,寒煙的身份才真正慢慢揭示?摳鼻,寒煙的身份可不簡單的,就是不知道有沒有人猜到一點點。前面有挖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