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寒煙,我知道你年少得志爲人張狂,卻沒有想到你居然狂妄到如此地步。看看我趙家這些精英強者,就算我不出手,憑他們也足以將你碎屍萬斷了吧,你想殺我,你憑什麼殺我?”趙興鴻指着沐寒煙,眼淚都快要笑出來。
活了一百多歲,這種狂妄到近乎愚蠢的人,他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大人何必與她廢話,既然她這麼不知好歹,乾脆殺了她了事。”費長樂等人扯着嗓子吼道。
這一次爲了投靠趙興鴻,他們不但得罪了自家主祭,更得罪了沐寒煙。如果沐寒煙真的臣服於趙家,以她的資質,遲早會受到重用,以後要報復他們機會多的事,想必趙家也不可能因爲他們這些小家族寒了沐寒煙的心。所以,殺了沐寒煙,對他們來說才最爲有利。
反正在他們看來,沐寒煙已經是砧板上的魚肉,也沒什麼好怕的了。
“差不多了吧?”沐寒煙沒理會他們,突然扭頭問饕餮道。
“好了。”饕餮咧着大嘴笑了,那笑容有幾分詭異,也有幾分殘酷,就像一隻準備虐死老鼠的大貓。
“殺!”沐寒煙突然揚起長劍,清聲長嘯。
她纔不會無緣無故的跟趙興鴻多說這麼多廢話,只不過在等待時機罷了。
聽到她那一聲殺字出口,龍無當條件反射的抽出了長劍,被饕餮蹂躪了這麼多天,他的反應倒是比以前快多了。
不過,還沒等他這一劍出手,整個人就愣住了。
隨着沐寒煙那一聲長嘯,一陣獸吼驚天入雲,緊接着,便見成百上千面目猙獰的異獸從兩側絕壁狂奔而下。
趙興鴻以生命讚歌結出的藤蔓巨網攔得住峽谷兩端,卻攔不住那萬丈絕壁,那有如刀削斧劈的絕壁困得住人類祭司,卻困不住飛崖走壁如履平地的異獸。
剛纔還大聲叫囂的費長樂等人已經完全呆滯了,嚇得兩腿一陣發軟。
“異獸,怎麼會有這麼多異獸出現!”別說他們了,甚至連那些趙家精英都驚呆了。
“結陣,擋住他們,結陣!”一名趙家精英率先反應過來,放聲高吼道。
可是吼聲未落,幾隻魔眼風狼就已經衝到了眼前,他只能重重一劍斬去。要說起來,這名趙家精英的實力也不弱了,七階神心祭司,放在小神天之外怎麼都算得上強者,可是就憑一人,又怎麼擋得住幾隻魔眼風狼的圍攻。長劍剛剛劈倒一隻,其他幾隻魔眼風狼就將他撲倒在地。
“啊……嘎。”慘叫聲只響起一半,就見一道血柱沖天而起。
緊接着,一隻只飛撲而下的異獸便衝入人羣之中。
鮮血飛濺,慘叫聲聲,很快,來自下位神殿的祭司就倒下去一大片。他們來黑木獄本來就是墊背送死的,這也算是完成了他們的使命。
如果不是有那羣趙氏精英的存在,恐怕只是一個照面,來自下位神殿的這數百名祭司便要全軍覆沒。
精英不愧是精英,雖然最初還是被突如其來的獸羣驚呆了,還有人死於異獸的利爪獠牙之下,但是很快,其他人就回過神來,結出劍陣擋住了異獸的攻勢。
不過並沒有堅持多久,他們的臉上就露出驚駭甚至是絕望之色——一隻全身藍光流轉背生金色雙翼的異獸出現在絕壁之巔。
只見它仰天怒吼,一道巨大的雷球朝着下方的祭司猛然轟落,幾名實力稍差的趙氏精英當場被轟得吐血而亡,全身都成了焦炭。
赤雷金翼獸,竟然是傳說中僅次於四大凶獸的赤雷金翼獸!
隨着它那一聲大吼,又有一羣異獸沿着絕壁密密麻麻的俯衝而下,不過這一次不是成百上千,而是成千上萬。
面對如此龐大的獸羣,不要說那數十名趙氏精英了,就是趙興鴻那幾名實力已達十階神心祭司的近衛也抵擋不住啊。片刻之間,一名名趙氏精英就慘叫着倒下,那幾名近衛祭司也陷入重圍之中。
來自下位神殿的一衆祭司哪敢與如此龐大的獸**戰,撒開腳丫子四散奔逃,可是峽谷兩頭早被那藤蔓織成的巨網堵得嚴嚴實實,他們又能逃到哪兒去,很快就被獸羣追了上來。
峽谷中響起哭天搶地的哭嚎之聲,一片混亂。
“這,這是怎麼回事!”趙興鴻完全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這些精英子弟,可是趙家的基石啊,就這樣一個接一個的死於異獸的屠殺之下,他的心有如刀割。
“趙大人,看來你這次殺的異獸不少啊,惹得異獸如此大舉報復。果然是多行不義必自斃,這也算是報應吧。”沐寒煙撇了撇嘴說道。
她之所以明知趙興鴻在前方設伏,卻依舊敢深入虎穴,自然有絕對的把握。除了自身實力,這些異獸便是她最大的倚仗。
以往,因爲鳳凰一族的離去,饕餮又困於生死幻境,黑木獄這些異獸羣龍無首,雖然整體實力非常強大,但卻是一團散沙,這才淪爲神殿祭司的獵物,被他們逐個擊殺。如今饕餮和赤雷金翼獸這兩大凶獸脫困迴歸,饕餮和赤雷金翼獸在,黑木獄這些異獸怎麼可能不俯首聽命,別說區區一個趙家了,就算再來幾個家族,沐寒煙依舊有把握將他們滅得乾乾淨淨。
原本沐寒煙還擔心事情鬧得太大不好收場呢,不過趙興鴻早就安排得妥妥當當,爲了掩人耳目甚至還以生命讚歌佈下了藤蔓巨網,這一下,沐大小姐就完全沒有任何後顧之憂了。
不過沐寒煙也沒有想到,收到饕餮之命的赤雷金翼獸會鬧出這麼大的動靜,看到那成千上萬密密麻麻的獸羣,她都有點頭皮發麻。
雖說聖廷大陸的異獸襲城她也親身親歷,當初爲了守衛北寧關,她還親自與異獸拼死相戰,不過那時是據險守關,異獸雖然多,但真正能衝到面前的卻是不多,大多數中途就被投石機和強弩射殺。而此時,成千上萬異獸自上俯衝而下,卻毫無阻礙,就彷彿猛虎撲向羊羣一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