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寒煙沒有想到趙興鴻也會來潛龍谷,看樣子這一次黑木獄的狩獵試煉,就是由他親自帶隊。她那本是怒火騰騰的心,也瞬間冷靜下來。
以她的實力,收拾趙興鵠和那一羣烏合之衆問題還不大,但如果趙江鴻和那幾名護衛身旁的祭司出手的話,她肯定是凶多吉少。
“都回去吧,自家的事,自家好好說就是了,鬧得如此烏煙瘴氣,豈不是讓外人看了笑話。”趙興鴻揮了揮手說道,而後又看着沐寒煙,語重心長的說道,“沐主祭,興鵠先前解釋得不夠清楚,怕是讓你誤會了,這剩下的幾座陣基,你看上哪一座拿去用就行了,不過若是自己實力不濟,就不要遷怒旁人,更不可誣陷堂堂戒罰祭司,否則事情鬧得大了,傳到主祭大人耳中,我也沒法幫你說情。”
道貌岸然!看到趙興鴻那一副敦厚長者的模樣,沐寒煙差點沒吐出來。現在她總算知道爲什麼都說會咬人的狗不叫了,趙興鴻顯然就是此類。
先前她還奇怪呢,就趙興鵠那種草包,哪來的能耐在陣基之中佈下禁制,以至於她不防之下都差點吃虧,看到趙興鴻,頓時恍然大悟。除了趙興鴻,別人怕是沒有這個能耐吧。偏偏還說得如此義正言辭有理有據,若不是早知其爲人,或者連沐寒煙都會被其感動了。
對趙興鴻的人品,沐寒煙更是鄙夷,卻又有些無可奈何。就算明知道趙興鴻在那陣基中做了手腳,她也找不出證據,以對方生命神殿左祭司的身份地位,她也根本找不到說理的地方。
見狀,周圍其他上位神殿的祭司都暗暗搖頭。雖然趙興鴻的話說得好聽,但只要看看這架勢,他們也能猜到,趙興鴻其實還是偏袒趙興鵠等人的,甚至這件事本身就是他在搞鬼,否則以趙興鵠的實力,也沒辦法在那陣基之中動手腳。
只可惜沐寒煙實力身份都不如趙興鴻,就算被他坑死,也是啞巴吃黃連,有口難言了。
“沐主祭,那我們就先走了,既然右祭司大人發話了,那剩下這幾座陣基你自己選吧,看上哪座選哪座,不過若是自己沒能耐用不了的話,可別把責任推到我的身上。”趙興鵠陰陽怪氣的說道。
聽到趙興鴻那番話,他終於明白那陣基是誰動的手腳了,心裡對大哥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有了趙興鴻撐腰,他當然也不再懼怕沐寒煙,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
“有沒有那能耐大家不是都已經見到了嗎,我看沐主祭也不用白費心思了,老老實實等着吧,反正用不了幾天就能去黑木獄,以主祭大人的實力,堅持幾天應該不成問題吧。”趙志遠也跟着譏笑道。
沐寒煙皺起了眉頭,雖然說趙志遠的話是在譏諷她,不過倒也沒有說錯,以她的實力,何止是堅持幾天,堅持一年半載問題都不是太大,不過高威虎卻堅持不了多久。
“以沐主祭的實力,何止是堅持幾天,我看就算自佈陣法,對抗這法則之力都毫無問題。”趙興鵠好不容易找到了羞辱沐寒煙機會,又有趙興鴻撐腰有恃無恐,見沐寒煙沉默不語,反而越說越是起勁。
見他們一個接一個的冷嘲熱諷,高威虎和蘇寶兒對趙興鵠等人都是怒目而視,心頭又暗暗擔心,生怕沐寒煙忍不住出手。他們也隱隱猜出,沐寒煙先前啓動陣法時出現意外,多半就是趙興鴻做的手腳,他既然敢做,自然就不會留下把柄,若是沐寒煙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憤然出手,豈不是正好給了他動手的藉口。
“主祭大人……”高威虎和蘇寶兒都擔心的看着沐寒煙,暗暗做好準備,萬一沐寒煙忍不住出手的話,就馬上勸阻。
不過他們的擔心顯然是多餘的,聽到趙興鵠那句譏諷的話,沐寒煙臉上的陰霾突然一掃而空,眼中也閃過一道亮光。
“趙大人言之有理,我自己布一座陣法就行了,那幾座陣基你還是自己留着用吧。”沐寒煙一臉輕鬆的笑道。
“什麼!”別說趙興鴻等人了,就連四周看熱鬧的各殿祭司都是神情一怔。
這個沐寒煙,不會是氣糊塗了吧?
也難怪他們會這麼想,潛龍谷這些陣基,全是自古流傳,據說當初是由五大上位神殿的陣法大師聯手佈置,而且歷史數百年方纔成功。其佈陣之法也早已失傳,就算如今的五大上位神殿依舊有不少陣法大師,卻也只能勉強將其修復,而無法重新布成陣基。
沐寒煙居然想要自己布成陣法,顯然是氣糊塗了,跟趙興鴻等人賭氣呢。
“沐姐姐,不必理會他們,我這裡還不少丹藥,再應付一段時間應該不成問題。”蘇寶兒也以爲沐寒煙是在賭氣,好心的勸道。
“不必了,我這就佈置陣法,讓他們長長見識。”沐寒煙搖頭說道。
“好大的口氣,那我們倒要好好見識見識沐主祭的陣法之術。”聽到沐寒煙的話,趙興鵠倒不急着走了,而是一臉冷笑的說道。
“這話都敢說,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歐明智更是一臉的不屑。
以前還覺得沐寒煙是個人物,如今看來,不過就是仗着實力囂張跋扈罷了,心機城府真不怎麼樣,還比不上他歐明智沉得住氣,被人一通冷嘲熱諷下來,居然說出這種沒腦子的話來。
就連趙興鴻都停住了腳步,查看了天陽城送來的密告,他也覺得沐寒煙實力心計都遠勝常人,更難得的是年齡還不大,假以時日,成就不可限量,這也正是他不惜手段也要逼着沐寒煙參加狩獵試煉的原因所在。
他趙家的人,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欺負的,既然沐寒煙已經和趙興鵠結仇,又全然沒有把他趙興鴻放在眼裡,他也不準備和沐寒煙和解了,要麼不出手,一出手,就要想辦法將她置於死地,徹底剷除後患。
可是這時看到沐寒煙的衝動之舉,他就覺得自己的判斷有誤,太高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