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大師,你也不必介懷,正所謂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像這種不仁不義不忠不孝之徒,總有一天會有報應,若有機會,我必會幫你清理門戶。”沐寒煙安慰着說道,卻也沒把話說得太滿,別說現在的花雨神殿已經沒落,就算是鼎盛之時,大概也不能隨意懲治其他神殿的祭司。
“這種小事就不勞主祭大人費心了。”文高仁也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主祭大人,文大師等人的住處都已經安排好了。”司空清嵐和安夏欣幾人上前說道。
文高仁那幾名隨從祭司和他們一起,雖然現在的花雨神殿無法和靈玉神殿相比,不過怎麼也比流落荒野無家可歸的強,所以他們也沒什麼不滿。
“有勞幾位大人了。”文高仁客氣的說道。
“對了,還有文大師的神職,我準備辭下左祭司之位,由文大師擔任。”安夏欣說道。
她也知道沐寒煙不可能把所有精力都用在陣法之上,祭司儀式纔是重中之重,文高仁的加入,對花雨神殿有莫大的好處,所以不願意虧待了他。
“那我的右祭司之位就讓給安師姐吧。“沈雨荷馬上說道。
“我的祈語祭司這位讓給沈師姐。”司空清嵐緊跟着說道。
“不,我纔不要像你一樣跳大神。”沈雨荷一口回絕。
沐寒煙額頭豎起幾道黑線,原來她們也知道跳大神啊。
“幾位大人的好意我心領了,我當初不願意爲靈玉神殿效力,就是不想分心荒廢了修行,這次主祭大人肯收留我等,我文高仁感激不盡,又怎敢覬覦幾位的神職,還請收回成命。”文高仁推辭說道。
“那怎麼能行,文大師無論實力聲望都在我們之上,肯加入花雨神殿是我們莫大的榮幸,若是連個神職都沒有,傳出去別人還以爲我們花雨神殿自視清高不知禮數呢。”安夏欣堅決的說道。
以文高仁的修爲和陣法造詣,無論在哪個神殿都會受到重用,以往在靈玉城只是他自己不願意罷了,可如果來了花雨神殿還是這樣,外人就難免說三道四了,他們可不想壞了花雨神殿的名聲。
“這樣的話,其他還有什麼神職空缺的,我隨便選一個就是了。”文高仁不是迂腐之人,也能想到這一點,便沒再堅持。
“除了我們幾人和主祭大人,其他神職全是空着的。”安夏欣不好意思的說道。
要換了別的神殿,一旦有神職空缺,誰不是打破了腦袋的往裡擠,畢竟擁有神職,也就意味着擁有更加豐厚的修煉資源,有更大的機會出人頭地。可是花雨城窮得肚子都快填不飽了,又哪來什麼多餘的修煉資源,所以也沒人對神職感興趣。
“那,就安靈祭司吧。”文高仁想了想說道。
“噗!”一名隨從噗出聲來,正是剛纔說沐寒煙識相,等自家大人當上了主祭拿個安靈祭司讓她噹噹的年輕祭司。
本來是想拿安靈祭司一職取笑沐寒煙的,沒想到自家大人選了這麼一個神職,文高仁自己倒覺得沒什麼,他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像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似的。
“這個不太妥當吧?”安夏欣遲疑着說道。安靈祭司雖然也是神職,卻是其中最低的,除了喪事的時候跳跳大神,根本沒什麼事幹。
“這有何不妥,我看花雨城留下的百姓不多,這安靈祭司正好清閒,也不會荒廢了我的修行,正好。”文高仁說道,這纔是他的真實用意。
“好吧,那就隨文大師的心意吧。”沐寒煙也沒有再勸。
不過,想象着這老頭一身高人之氣跳大神的樣子,感覺怎麼就那麼奇怪呢?
……
花雨城西邊那片荒廢多年的農田,鋪上了一層細密的翠綠,儘管荒野之中依舊朔風呼嘯,但那一株株柔嫩的禾苗卻只是微微搖曳,呈現出蓬勃的生機。
神殿之後的農田則是一片金黃,城中百姓正在忙着收割莊稼,雖是大汗淋漓,但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而旁邊的欄舍裡,也時不時傳來幾聲豬羊雞鴨的哼哧啼鳴。
雖然那古老的神殿還是有些蒼桑古舊之感,前面的大道上也只有稀稀落落的數道人影,但現在的花雨城,顯然不再是以前的花雨城,現在的花雨神殿,也不再是以前的花雨神殿。沒有以前的死氣沉沉,多了幾分生機,更多了幾分希望。
“文大師,多謝了,若不是你,花雨城也不知道要何年何月纔能有這般光景。”沐寒煙感激的對文高仁說道。
花雨神殿二十四座結界主陣已經修復了十八座主陣,所用的基本都是文高仁友情貢獻的隕金材料,儘管這都是凌寶寶當作賭注贏來的,更準確的說是坑來的,但如果沒有文高仁和幾名隨從祭司相助,單靠沐寒煙自己的話,沒有一年半載休想修復到這種程度。
天資再高,也需要實踐磨礪,在這方面,潛心陣法之道八十餘年的文高仁還是比沐寒煙強得多了。
“主祭大人客氣了,這些天跟着你我纔是受益非淺啊,若不是有你的指點,那些陣法之理我恐怕一生都參悟不出來,真要說謝的話,也該是我謝謝你纔對。”文高仁深深的鞠了一躬,感慨的說道,並沒有一點恭維的成分在裡面。
沐寒煙本來就沒有什麼門戶之見,也從來沒有藏私的習慣,所以從八荒神隕中領悟出的陣法之道也毫無保留的教給了文高仁。文高仁這才知道,上次那個賭約,沐寒煙能贏絕不是僥倖,她對陣法之術的理解,她的悟性,根本就不是自己能比。
更難能可貴的是,她竟然毫不藏私,只要自己開口,都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對了主祭大人,我上次說的事你考慮得怎樣了?”文高仁問道。
“什麼事?”沐寒煙隨口問道。
“拜你爲師的事啊。”文高仁正色說道。
又來了又來了,沐寒煙頓時一陣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