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那名被沐寒煙一掌震飛的大漢也站起身來,卻還滿臉怒意的望着沐寒煙。
沐寒煙仔細看了看大漢,這人年過中旬,生得膀大腰圓,一身黑得跟木炭似的,要放聖廷大陸,不是屠夫就是鐵將。
“黑屠子,還不快點過來拜見祭司大人,向祭司大人賠禮道歉!”其他人朝大漢遞着眼色。
沐寒煙猜得一點沒錯,這傢伙還真是個屠夫,原來不管聖廷大陸還是神之大陸,屠夫都是一個模樣。
“我憑什麼賠禮道歉,就算是祭司大人,也不能好壞不分不講道理。他睡了我家閨女,在我家混吃混喝這麼久,居然提起褲子就想跑,世上哪有樣的好事。”被叫做黑屠子的黑大漢嗡聲嗡氣的說道。
“什麼!”沐寒煙大吃一驚。
凌寶寶同學坑蒙拐騙的毛病她是知道的,剛認識那陣,他不就因爲這個原因像過街老鼠一樣的被人滿街追打,這一次看他又被人圍追堵截,沐寒煙還以爲他又是占卜算命專治不孕不育騙人錢財惹下點小麻煩,賠點錢就了事,哪知道他竟然幹出這種不知廉恥的事。
“他……他胡說,我沒有。”凌寶寶悲憤交加的說道。
可是沐寒煙對他的話卻有點懷疑,事關女兒清白,這黑大漢應該不至於隨便亂說吧。
“這事我們也知道的,黑屠子可沒有誣陷你。你始亂終棄也就罷了,卻不能不認帳。”其他人紛紛說道,望着凌寶寶的目光裡充滿了鄙夷。
見到衆人義憤填膺的模樣,沐寒煙更加懷疑了。
“沒有,寒煙,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凌寶寶抓着沐寒煙的衣袖,可憐兮兮的說道。
“原來你們是認識的。”其他人這才意識到,原來沐寒煙跟凌寶寶是認識的,雖然對沐寒煙還是敬畏不改,但同時也多了些敵意。
“我叫沐寒煙,跟他認識,到底是怎麼回事?”沐寒煙問道。雖然不確定凌寶寶是不是做出那種齷齪的事,但在事情沒鬧明白之前,她不想讓對方產生太大的敵意。
畢竟這裡的神之大陸,她不但實力受到壓制,還受了傷,萬一產生衝突引起了聖廷的注意,那真的就是插翅難飛了。
“原來你也姓木,沒準幾百年前還是本家呢,那就好辦了。”一名年輕人欣喜的說道,看到沐寒煙疑惑的樣子,又解釋了一句,“我們村便叫木家村,十之八九的村民都姓木,全是本家。”
“你可不要小看了我們木家村,幾百年前我們也是出過祭司的,所以纔有神主大人親自賜予的封地。”另一名村名自豪的說道。
“哦。”沐寒煙木然的點了點頭,她可不知道在神之大陸一個出過祭司的村子有什麼了不起,所以也不知道應該表現出什麼模樣。
那淡定從容的樣子落到一衆村民眼裡,就有了些不以爲然的意味,於是,他們望着沐寒煙的目光更加敬畏了。
“祭司大人,這個人一年前來到我們村子,來的第一晚,就睡了黑屠子的閨女。”出於敬畏,他們也不敢再東拉西扯了,開始回答沐寒煙的問題。
“可憐我家玉兒才三十歲啊,都還沒有嫁人,就這樣壞了名節,以後可怎麼辦啊。”聽到這裡,黑屠子捶胸頓足嚎啕大哭。
三十歲都還沒有嫁人,沐寒煙噎了一下。聖廷大陸除了那些醉心修煉的女子,一般的世家女子十七八歲便會成親,平民百姓更早,難道神之大陸晚婚晚到了這種程度。
關鍵是,以前也沒看出凌寶寶有御姐傾向啊,怎麼這麼重口味,莫非是戀母情結。
“對啊玉兒那姑娘我看着長大的,這麼多年守身如玉,卻被他壞了名節,如今還想一提褲子抹眼不認人,也難怪黑屠子會氣成那樣,還望祭司大人怒他不敬之罪。”一名七老八十的白鬍子老頭感慨的說道。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衆口一辭的指責凌寶寶的不是。
“我沒有,我是被冤枉的……”凌寶寶一臉委屈的喃喃自語,聲音卻很快被衆人的大嗓門淹沒。
“那後來呢?”沐寒煙接着問道。看剛纔羣情激憤的模樣,凌寶寶應該不止惹下這個麻煩,當然這個麻煩也夠棘手的了。
“他壞了別人姑娘家名節,黑屠子自是不讓他走的,尋思着就算打死他也於事無補,於是就張羅着給他們成親,正巧那時候趕上豐城神殿招收祭司,他說他已經領悟了生命之心,能成爲祭司,我們怕耽擱了他的前程,便勸說黑屠子暫緩一二,等他成了祭司再成親不遲。”一名年輕人說道。
“爲了讓他能成爲祭司,我們把所有家底都拿出來了,供他吃供他喝,爲他尋購藥草丹藥,把他養得白白胖胖,哪知道事到臨頭,他竟然跑了。
最可氣的是,剛纔被我們一路追打,他竟然一招祭司神術都沒有施展出來,我懷疑他就是個騙子。”沒等他把話說完,另一年輕人就氣呼呼的搶着說道。
“什麼叫騙子,我以前不是給你們施展過嗎,明明是可以的,剛纔不知道怎麼失效了。”凌寶寶爭辯的說道,不過看起來明顯底氣不足。
不用多說,沐寒煙也能想到,他又跟當初剛到聖廷大陸的時候一樣,學什麼都是一學就會,就是時靈時不靈,一到關鍵時刻就不行了。
“既然你不是騙子,那爲什麼要跑?”那名年輕人質問道。
“你們以前也沒告訴我豐城神殿招收祭司是要死人的啊。”凌寶寶愁眉苦臉的說道。
“你如果不是騙子,便能成爲祭司,死不死人跟你又有什麼關係?”那名年輕人不依不饒的質問。
“這個……”凌寶寶理虧詞窮,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祭司大人,這一次豐城神殿招收祭司,關係到我們木家村幾百號人的命運,所以我當初才放着閨女的名節不顧,也不急着催他成親,哪知道,這傢伙竟是個騙財騙色的無恥小人。”黑屠子指着凌寶寶那張小白臉,唾沫星子一陣橫飛。
“我沒騙色。”凌寶寶堅持着說道,不過卻沒有否認騙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