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原來澹臺公子趕去洛安城就是準備給異獸塞牙縫的,那你可要洗乾淨了,讓它們吃得開心點。”姿容放聲大笑。
“古有聖者大賢心懷慈悲割肉飼鷹,今有澹臺公子捨身取義以身喂獸,怕自己一個人喂不飽還帶這麼多人去,佩服,佩服啊。”花月依舊板着面孔擺酷,不過眼中卻是寫滿了欽佩之意。
沐寒煙等人都是一臉震驚的看着花月,這傢伙居然也學會冷嘲熱諷了,而且還是這麼韻味悠長,難得啊。
“你不是說悶騷不好嗎?”花月被他們看得感覺怪怪的,解釋了一句。
“寒煙沒有說錯,你悶騷的確不好,太浪費人才了。難怪別人都說暗賤易躲,明騷難防,果然沒有說錯啊。“姿容看着花月,一臉佩服的說道。
“誰說暗賤易躲的,你那麼賤,都已經賤人合一了,也沒那麼好躲嘛。”姜玉哲不知道從哪兒掏出個肉包子,一邊啃,一邊一本正經的說道。
“姜玉哲,你又皮癢了是吧?”姿容勃然大怒。
看到幾人先是對自己一通連譏帶諷,然後就鬥起了嘴,完全把自己扔到一邊,被徹底無視的澹臺軒氣得臉色鐵青。
本來只是隨口打擊沐寒煙幾句,誰知道被她抓住話頭就是一通冷嘲熱諷,這幾個牙尖嘴利的傢伙更是口舌無情,最可氣的是,譏諷完了就把他扔在一天,完全當他不存在一樣。
身爲聖廷外廷執事,他一到安雲國就受盡巴結討好,連皇上陛下都對他以禮相待,身後這些世家少主更是唯他馬首是瞻,偏偏這個沐寒煙卻是一點面子都不給,不止是她,連他身邊這些護衛出身的下人都敢對他如此藐視。
如果不是知道花月幾人的身手,他恨不得當場拔劍,狠狠給他們一個教訓,可是想到幾人痛毆鐵背劍齒虎等幾大異獸的情景,他最終還是將這口氣忍了下來。
“沐寒煙,我們走着瞧,到時候有你求我的時候。”澹臺軒放下一句狠話,帶着身後那一千多名世家子揚長而去,嗯……準確說來,更像是落荒而逃。
“我們也出發。”沐寒煙當然不會把澹臺軒的話放在心上,揮了揮手,也帶着衆人朝洛安城飛馳而去。
原本沐寒煙還向回龍巖學院與師父等人道個別的,可是聽說宮鴻儒和南宮靖遠等人都與祖父一道去了龍巖山脈,其他各堂各殿的堂主殿主也大多同往,於是便打消了這個念頭,徑直前往洛安城。
雲京城乃是安雲心臟之地,交通便利四通八達,洛安城則是安雲邊陲重鎮,靠着龍巖山脈的豐富產出,自古便商賈雲集興盛繁華,所以從京城到洛安城不止一條道路。出城之後沒有多久,便看不到澹臺軒一行經過的痕跡,顯然走的另一條道路。
沐寒煙原本就不想與澹臺軒一行攪和在一起,所以也沒怎麼放在心上。
她沒當回事,旁邊卻有人苦下臉來。
“少家主,那澹臺軒雖然傲氣了一點,但也是有些實力的,而且他們那一隊人馬也是人多勢衆,我們實在不該與他們撕破臉皮啊。”沐承啓知道了沐寒煙在何家老祖和章家老家主心目中的地位,又見嚴雨初對她言聽計從,倒是不敢象先前那般不敬了,但還是帶着點埋怨的意味勸道。
“反正他們也指望不上,又何必給他們臉面?”沐寒煙不以爲然的說道。
“少家主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別人足有一千五百餘人,是我們的三倍,而且基本上也是劍師以上的高手,要真比起來,我們之中一些人的實力還未必比得過別人呢,到時候若是遇上什麼危險,我看你怎麼好意思抹下臉皮去求他?”沐承啓見沐寒煙如此不以爲然,對自己的話完全不放在心上,不禁有些動怒,語氣也沒先前那麼客氣了。
他是南玉城沐氏分家的少主,因爲資質不凡,從小就深受分家長輩重視,他的話,便是身爲分家之主的祖父都會等閒視之,可是到了沐寒煙這裡,卻根本就沒把他當回事,別人是左耳進右耳出,沐寒煙倒好,連進都沒進過,這讓從小傲氣凜人的沐承啓怎麼接受得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還看了章家子弟一眼,目光滿是不屑。
沐寒煙臉色一沉,沐承啓說一些人的實力比不過別人,當然說的是章家子弟。這一次前往洛安城,章家孤注一擲,將所有能戰之人全部帶上了,可是和其他世家相比,章家的實力還是弱了一點,這五十多人裡,大概有二十多人達到了劍師之上,七八人達到了大劍士,其他二十多人都只有劍士八階或者九階。
沐承啓說他們實力不濟是事實,可是卻忘了一點,章家是爲了支援沐家,更準確的說,是爲了支持沐寒煙,才如此傾盡全力。這對章家來說就是一場豪賭,其他世家就算失利,也不過是在八大世家之中的地位有所下滑罷了,即便被掃出八大世家之列,也依舊是京城豪門,可是章家這些年輕後輩若是出了什麼意外,章家距離滅族也就不遠了。
章家如此毫無保留的信任自己,把所有希望都寄託在自己的身上,沐寒煙對他們絕不會有半點輕視,更不容許任何輕視他們。
“還有,此次前往洛安城本來就兇險重重,我們身負家族重任,連自保都成問題,你居然還帶着個累贅。”沐承啓彷彿沒有注意到沐寒煙的臉色,又接着說道,看樣子是豁出去了,有的話是不吐不快。
聽了他的話,其他幾名分家子弟都望向跟在隊伍最後面那輛馬車。見沐寒煙帶站輛馬車,開始他們還以爲是她貪圖享受,紈絝大小姐的驕嬌二氣發作,後來才知道,原來帶着的是她的朋友,而且還是沉睡不醒的。
雖說沐寒煙從上越國帶回的幾匹赤炭雲煙獸極爲神駿,帶着輛馬車也絲毫不會影響行程,但還是讓他們頗有微辭,不過不敢像沐承啓那樣說出來罷了。
不過他們都不知道,此時那名被他們視爲累贅的沉睡中的少女,在不久的將來,會帶他們怎樣的震驚,他們又會怎樣的對她心存感激。當然,這都是是後話了。
聽他又拿葉嫣然說事,沐寒煙的臉色更不好看。
回想起來,葉嫣然對她有過兩次救命之恩,沐寒煙早已將她當作最親近的朋友來看待,自然不會把她留在京城。畢竟宗家高手都已去了龍巖山脈,把葉嫣然留下來她怎麼都不能放心,還是帶在身邊安心一點,可是這也成了沐承啓質疑她的理由。
“承啓,不得對少家主不敬。”看沐寒煙臉色不太好看,沐仁達皺皺眉頭,厲聲喝斥道。
“若是她一心以我沐家大局爲重,我自不會對她不敬,可是她分明就是沒有把局放在心上,更沒有把我們的死活放在心上。”沐承啓反正也豁出去了,連沐仁達的話都頂撞起來。
不等沐寒煙發作,“住嘴!”就在這時,不遠處一聲厲喝響起,一名年輕男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趕上了隊伍,臉上滿是殺機的盯着沐承啓。
沐承宣!沐寒煙驚訝的看着來人,這名年輕人,不正是她剛回沐家就產生過沖突,敗在她手下的沐承宣嗎?
相比沐寒煙在龍巖學院招生大選上一鳴驚人,而後又在新生大比上大放異彩,沐承宣卻是接連失利,甚至漸漸被人遺忘,兩人之間也再無什麼交集。
他要爲她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