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是好,不過,你不是開玩笑?”晏子殊懷疑的問道。
也難怪他會懷疑了,爲了馴服這隻怒龍獸,他用了整整三十年的時間,修習了不知道多少種御獸之術,都一直未能成功,眼前的少女小小年紀,能有如此鍊金之術和鑄劍之術在他看來就已經是不可思議的事了,怎麼可能還懂得御獸之術?
“當然不是。”沐寒煙胸有成竹的說道。
“只要你能幫我馴服這隻異獸,我便全力出手救治你的朋友。”形勢危急,也由不得晏子殊多想,斬釘截鐵的說道。
原本他是不想再爲難對方的,可是這要求是她自己提出來的,就不能怨他了。
“還有,我的御獸之法可能與別人有些不同,你只管看着就好,不要插手。”沐寒煙又提醒了一句。
晏子殊點了點頭,爲了保護那些晏家子弟,他本來都決定擊殺這隻怒龍獸了,自然不會插手,而且對沐寒煙的御獸之術,他也是深感好奇。
沐寒煙說完,便朝着怒龍獸走去,走了幾步,又回頭望那名老者道:“對了,這次你有沒有什麼要說的?”
那名老者羞慚得老臉一片通紅,哪裡還好意思多說什麼。一次又一次的被沐寒煙打臉,他又不是受虐狂。
很快,沐寒煙便來到了那隻怒龍獸的面前。
怒龍獸的咆哮微微一停,歪着頭疑惑的看着沐寒煙,似乎在奇怪這個渺小的人類怎麼會自己上門找死。
“我給你一個機會,老老實實的跟他簽下天地契約,我便放過你。”沐寒煙指了指晏子殊,對怒龍獸說道。
努龍獸愣了愣神,用一種看白癡的目光看着沐寒煙,顯然是聽懂了她的話,高階異獸大多都有這個能力,就算沒這個能力,憑它的智慧,和晏子殊相處了三十年,也早就能聽懂了。
“吼……吼……吼……”怒龍獸突然仰着脖子吼了起來,不過聽那吼聲卻沒有多少怒意,反倒像在發笑。
沒錯,就是在發笑,笑得前俯後仰,最後捂着肚子,氣都快接不上來了。
對實力排名都不在狂暴石魔獸的頂級異獸來說,沐寒煙的話無異於世間最好笑的笑話。
一邊笑,怒龍獸還一邊上下打量着沐寒煙的小身板,心裡暗暗琢磨: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東西,是一巴掌拍死好呢,還是一巴掌拍死好呢?
“咦,這傢伙還會笑,挺可愛的嘛。”沐寒煙驚奇的說道。
身後,晏子殊臉色一陣發白。可愛……她居然說怒龍獸可愛?怒龍獸的兇暴在異獸之中可是赫有名,而他當年深入龍巖山脈,九死一生捕捉到這隻怒龍獸,比其他人更瞭解怒龍獸的兇暴,怎麼想,都無法把它跟可愛兩個字聯繫在一起。
那幾名老者也是一臉的詭異,看着一臉驚奇的沐寒煙,突然覺得這個世界變得瘋狂起來了。
好吧,我們承認你鍊金之術是不錯,鑄劍之術更是出人意料,可那畢竟不能完全代表修爲,面對如此兇戾殘暴的怒龍獸,居然還有心情說笑話,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那名被沐寒煙幾番打臉的老頭差點又忍不住想要開口譏諷幾句,不過捂了捂還有點發燙的面頰,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花月幾人的神情也有點古怪,不過卻沒有一點擔憂或是驚訝,而是充滿了憐憫:這隻可憐的怒龍獸,怕是要倒大黴了啊。
“吼!”終於,怒龍獸收起了笑聲,怒吼着揮舞着巴掌,朝沐寒煙衝了上去。
只見那磨盤般大小的巨掌之上,猛的伸出數十根銀光閃爍的尖刺,仿如由百鍊精鋼打造而成的長矛,鋒銳無比。
“小心!”晏子殊下意識的高喊一聲。
怒龍獸那尖刺的利害他雖然沒有親身體會過,但卻親眼見過,就算是與之齊名的狂暴石魔獸,在不施展天賦異能石化術的情況下都很難抵擋得住,一巴掌下去就是幾排孔洞。
就沐寒煙那小身板,這一巴掌拍下去不變成肉篩子纔怪。
要不是沐寒煙先前已經叮囑過他不要插手,他差點忍不住就衝了上去。見過沐寒煙的鍊金之術和鑄劍之術,他更加肯定這名少女來歷不凡,若只是拒絕她的請求,無非就是結怨罷了,也不至於成死敵,但如果她死在了晏家,那她身後的勢力絕對會把這筆帳算在晏家,那就是死仇了。
緊張的看着怒龍獸撲向沐寒煙,晏子殊的臉色都微微的發白。
“唉,本來不想這樣的,可是你自己非要找罪受,那就不能怪我了。”沐寒煙搖了搖頭,說出一句晏子殊等人更加驚訝無語的話來。
話音剛落,就見怒龍獸身形一滯,整個動作都變得緩慢無比。
還沒等衆人明白是怎麼回事,就見沐寒煙高高躍起,一腳就蹬在了怒龍獸的腦袋上。
“砰”悶響聲中,怒龍獸轟然倒地,那舉起的獸掌,還在緩緩的……緩緩的向下拍落,慢得讓看的人都一陣心焦。
沐寒煙藉助着反震之力高高躍起,而後又重重的落下,腳又一次落在了怒龍獸的臉上。
沒有給它任何喘息的機會,沐寒煙飛撲而上,衝着怒龍獸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不知道什麼時候,一隻長得跟小貓咪似的異獸出現在她的身邊,踏在怒龍獸的臉上上躥下跳連蹬帶踹,兩隻小爪子更是舞得跟風車似的在怒龍獸的臉上撓啊撓啊撓啊的。
一邊撓,還一邊口沫橫飛的叫囂:“居然敢不給主人面子,不撓得你滿臉桃花開,你就不知道花兒爲什麼這樣紅。”
別看小傢伙個頭不在,那小爪子卻是鋒利無比,每一爪撓出去,怒龍獸的臉上就留下幾道血痕,一片鮮血飛濺。
怒龍獸的巨掌終於落了下來,卻沒有拍到沐寒煙的身上,而是死死抱着腦袋,口中發出一陣嗚咽之聲。
晏子殊等人再次瞪圓了眼睛,驚訝得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