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安雲子民,若不是奸細,不遠萬里來我定邊城做什麼?”一名年輕男子冷笑着說道,想必就是定安城的城主了吧。
“老夫此次前往上越京城走親訪友,一路施丹施藥濟世救人,這也不行嗎?”老者傲然說道。
聽他說到施丹施藥濟世救人,沐寒煙一下子想起這人是誰了,不正是當初和她一起出手爲俞清婉解毒的京城名醫孫大夫嗎?要說起來,她的九天星落劍最初還是從孫大夫那兒學來的呢。
這老頭不好好在安雲國待着,跑上越國來幹什麼?
知道了所謂安雲奸細的身份,沐寒煙馬上擠進了人羣。
安雲上越兩國子民之間的仇恨她是最清楚不過,就算換了其他的安雲子民她都不會袖手旁觀,更何況是孫大夫。
“城主大人,這位孫大夫樂善好施,來城中這幾日救死扶傷,不少人都受過他的恩惠,依老夫之見,他該不會是安雲國派來的奸細吧。”一名老者說道。
“是啊,我家老三前些年走火入魔經絡受創,多年未能治好,還多虧了孫大夫妙手回春,才替他治好了經脈,他有如此醫術,怎麼可能是奸細。”
“我老伴兒早年傷了腰骨,爲了治傷散盡家財,孫大夫看我們家中貧寒,不但替他治好了腰傷,還分文不取,這種好人怎麼可能是奸細。”其他人紛紛附和。
沐寒煙有些驚訝,原本以爲孫大夫被人當作奸細,就算不被老百姓拿臭雞蛋爛番茄活活砸死,也會被唾沫星子淹死,沒想到他的人緣卻是不錯,連上越百姓都紛紛替他辯解。
“哼,你們莫要被他騙了,他若不做些僞善之舉,又怎麼可能安然無恙來到我定邊城內。”那名面目陰鷙的年輕城主厲聲喝道。
“城主大人,話雖是這麼說,可是孫大夫來到我定邊城內多行善舉,又沒做過有違我上越法紀之事,沒憑沒據的,就這樣斷定他是奸細,未免有失偏頗。”有人義正言辭的說道。
上越國民風之強悍由此也可見一斑,要換了安雲國,除非關係自己的利益,很少有人敢這麼頂撞一城之主。
“誰說沒憑沒據的,城主府前些天丟失了一株珍稀無比的藥材,名叫玄陽鳳羽草,現在就在他的身上。”城主陰笑着說道。
“胡說,這株玄陽鳳羽草明明是我在龍巖山脈中發現的,與你城主府有什麼關係?”孫大夫怒聲說道。
“城主大人,你說城主府丟失了藥材,我們怎麼沒有聽到過?”先前替孫大夫辯解的那名老者皺眉問道。
“我城主府丟了東西,難道還要向你們稟告不成?太后她老人家久病未愈,這株玄陽鳳羽草本是準備敬獻給太后治病所用,此人偏偏在這節骨眼上將其盜走,分明就是包藏禍心,不是奸細是什麼?”城主怒聲喝道。
聽他連太后都搬出來了,其他人哪裡還敢多說什麼,就算民風再怎麼彪悍,也不敢跟皇室作對啊。
望着孫大夫,所有人都露出同情之色。
“早聽說定邊城城主伍子嶽貪得無厭雁過拔毛,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那位孫大夫也是大意,好不容易找到這麼株藥材,怎麼就不小心讓他知道了,現在不但藥材難保,多半連性命都別想保住。”越修明低聲說道,看來倒還有點同情心。
“你知道他在胡說?”沐寒煙有些驚訝的看了他一眼。
“不止是我,這裡所有人都知道他在胡說八道,伍子嶽貪財無德在京城都是出了名的,巧取豪奪又不是第一次了,比這更離譜的理由都有。”越修明看了伍子嶽一眼,鄙視的說道。
“上越國就沒有王法了嗎?”沐寒煙問道。
“王法當然是有的,不過卻管不到他的身上。伍家先祖與我越家先祖是異姓兄弟,當年打下上越國這諾大的江山,伍家先祖有一半的功勞,甚至有人說,這皇帝之位本來就是伍家的,只是他顧及兄弟之情,才把江山拱手送給了越家。
我越家先祖登基之後,封伍家先祖爲並肩王,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要說起來,伍家那世襲的王爵,其實比我那安西王的名頭都要響亮多了。
這伍子嶽就是這一代並肩王的獨生愛子,如無意外,一等並肩王歸西,他就能繼承王爵,除非弒君謀逆,誰敢把王法用到他的身上。”越修明細細的解釋道。
沐寒煙這才知道,難怪伍子嶽一發怒,四周百姓再也不敢多說了,原來是這個緣故。
“把他押回死牢聽候發落。”伍子嶽向身邊護衛下令道,末了還沒忘了提醒一句,“小心點別弄壞了那珠玄陽鳳羽草,不然小心我砍了你的腦袋。”
幾名護衛拔出長劍,便朝孫大夫圍了過去,看那架勢,只要孫大夫稍有反抗,便要將他斬殺當場。
“住手!”沐寒煙身形一晃,擋在了孫大夫的身前。
“住手!”幾乎就在同時,另幾道身影也聚到了身邊。
“花月,姿容……”沐寒煙一臉的驚喜,聚在身邊的幾個,正是花月,姿容,姜玉哲,唐不凡和凌寶寶幾人。
剛纔還爲他們擔心呢,沒想到他們也來了定邊城。
“小姐!”花月等人也是同樣的驚喜。
就在沐寒煙提着越修明將那兩隻狂暴石獸誘離寒山鎮不久,陸續又有幾拔異獸襲擊寒山鎮,這些異獸雖然比不上狂暴石魔獸,卻比先前那些異獸強大得多了,偏偏城門城牆先前又被狂暴石魔獸攻破,根本無法可守。
簡短的商議之後,衆人便放棄寒山鎮,護送着鎮中百姓前往周邊村鎮避難,撤離途中又遇到幾次異獸衝擊,隊伍也被衝散。花月等人護送近百名百姓到達周邊村鎮之後,便直接前往京城,卻沒有想到在這裡遇到了孫大夫,而後又遇到了沐寒煙。
沐寒煙當然不知道這些事,本想問問他們怎麼也來了定邊城,不過話還沒出口,便見眼前劍光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