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笑而不答,緊接着,又有幾道身影陸續出現在眼前。
“是你!”看見走在最後的江雲鶴和江綺綾父女二人,沐寒煙心頭隱約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沐寒煙,交出你手中的天命星盤,我放你安然離開。”江雲鶴看着沐寒煙手中的天命星盤,眼中閃出一絲激動之色。
“如果我不交呢?”沐寒煙心頭一沉,果然,如她猜測的那樣,江家父女衝着天命星盤來的。
眼前這幾人,其他人的實力深淺難辨,單是一個江雲鶴她就絕對不是對手,這下有些麻煩了。
“你以爲,你有選擇的餘地嗎?”江雲鶴淡淡一笑,胸有成竹的說道。
“江雲鶴,虧你還是騰龍分院一院之主,竟然做出這等下三濫的行徑,就算你搶走天命星盤,又如何向學院交待?”沐寒煙皺眉厲聲的說道。
“哼,你以爲此事過後,我還會繼續留在龍巖學院嗎?我十四歲被選入學院,二十七歲便成爲導師,如今已有整整三百個年頭,蹉跎一生,爲的就是這天命星盤,如今終於得償所願,我又怎麼會繼續留在這彈丸之地?”江雲鶴淡然一笑,一身豪氣萬丈。
“這天命星盤對你如此重要?”沐寒煙有些驚訝。
原本覺得江雲鶴爲了一塊天命星盤,甘願放棄堂堂院主之位,就已經很是讓人不可思議了,卻沒有想到,他來龍巖學院,一待三百年,爲的就是這塊天命星盤。
莫非,這塊天命星盤與別的有所不同?
“這其中玄機,又豈是你能明白的。”江雲鶴自負的說道,說完又深望了沐寒煙幾眼,略帶譏諷的笑道,“你說這麼多,莫不是爲了拖延時間,如果你真這麼想的話,我勸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
此處秘境有法則所限,任何劍聖以上的高手都不得進入,這對你師父和南宮靖遠來說都不算什麼秘密,不過他們卻不知道,若是有人通過了秘境試煉,成功拿到天命星盤,那神之大陸的法則之力就會自行失效,等他們反應過來,怎麼都來不及了。”
沐寒煙臉色微微一變,她問這些問題,一方面是出於好奇,而別一方面江雲鶴也沒有說錯,她的確是想拖延時間,想着只要師父和南宮靖遠趕到,江雲鶴就再沒有得手的機會。
可惜,她還是把江雲鶴想得太簡單了一點,有心算無心之下,就算師父和院主大人反應過來,肯定也來不及救她了。
“更何況,我們進來的時候已經結下封印,就算他們有所察覺,想打開那幾道封印也不是容易的事。”江雲鶴又補充了一句。
沐寒煙的心墜入谷地,江雲鶴算計得如此周全,她想要保住天命星盤,怕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了。
沐寒煙緩緩握住了劍柄,神情變得異常的堅訣。她好不容易纔得到這塊天命星盤,絕不甘心如此拱手讓出,無論怎樣,她都要奮力一搏。
“沐寒煙,只要你交出天命星盤,我們保證不傷你分毫。”江綺綾開口說道。
“江綺綾,在幻龍殿的時候我好歹也算是救過你一命吧,你便是這樣恩將仇報的嗎?”沐寒煙憤怒的質問道。
江綺綾面帶愧色,竟是無言以對。
“爲了大陸安危,爲了億萬百姓,就算恩將仇報一次又能如何,今日欠你的,將來再成倍還你便是。”江雲鶴卻是面不改色。
“道貌岸然,說得比唱得還好聽,還不是一樣恩將仇報。”沐寒煙輕蔑的看了他一眼,緩緩抽出寒霄劍。
“呵呵,不愧是龍巖學院新生第一人,這份氣魄,學院第一人的位置遲早非你莫屬,不過就你現在的實力,居然也想和老夫動手,未免也太過狂妄。”見沐寒煙拔劍,江雲鶴哈哈大笑,滿臉的不屑。
“是不是狂妄,你馬上就知道了。”沐寒煙緩緩舉起長劍。
“星落,八荒!”沐寒煙一聲輕喝,再次使出了剛剛悟出的星落八荒。
雖然這一劍她還沒有完全參悟,只能發揮出五成的威力,但只是這五成的威力,卻也比九天星落劍只強不弱。只是和她當初剛剛參悟九天星落劍時一樣,這一劍對勁氣的損耗太過巨大,可能最多三劍,就能將她所有的勁氣消耗一空。
不過現在,她顯然是顧不了那麼多了,面對宮鴻儒這樣的強者,如果不想老老實實交出天命星盤,又瞻前顧後想要保存實力的話,那不是找死嗎?
劍芒參天,彷彿無數流星墜落八荒大地,彷彿整個世間都要毀滅於這一劍之中。
“不自量力!”江雲鶴冷笑一聲,隨手一掌拍出。
雖然沐寒煙天資不凡,雖然這一劍也威勢無雙,可是說到底,她現在還只有劍師六階的實力,江雲鶴堂堂劍聖、龍巖學院三大高手之一,又怎麼會把她這點實力放在眼裡。
不過很快,他就知道自己錯了。
“轟!”塵埃飛散,巨響雷鳴,江雲鶴竟被沐寒煙這一劍震得連退幾步。
好強的一劍!江雲鶴大吃一驚,要知道實力越高,晉升越是困難,而每一次晉升所帶來的戰力提升,往往也是天地之別。沐寒煙現在已是劍師六階,就算再怎麼逆天,也不過越階挑戰七階八階的對手罷了,卻絕不可能越過劍聖這一道天塹鴻溝。
別說江雲鶴了,就連沐寒煙自己都是大吃一驚,她也沒有想到,僅僅五成威力的星落八荒劍竟是如此強大。也難怪刑天女會敗於那名神秘女子之手,星落八荒劍,的確不是九天星落劍可以比擬的。
“星落,八荒。”沒有猶豫,沐寒煙再次一聲輕喝,舉起了長劍。
只見那一片塵煙之中,道道劍芒閃耀。
這一次,江雲鶴沒敢再大意,雙手攏於胸前,神情也變得凝重起來。雖然他不認爲沐寒煙這一劍真能傷得了他,但是堂堂劍聖卻被區區劍師六階一劍逼退,怎麼都不是一見光彩的事,如果再來一次,他在幾位老友面前怕是一輩子都擡不起頭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