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爲難,差一點就被趕出鑄劍堂了。”凌寶寶說道。
“怎麼回事?”花月幾人都是一驚。
等聽完凌寶寶說完事情經過,幾人都是氣得咬牙切齒。
“真是沒有想到,那聶方生身爲導師,竟然如此心胸狹隘手段卑鄙,真是枉爲人師。”花月和姿容義憤填膺的說道。
“我這就去殺了他!”姜玉哲更是乾淨利落,說完就朝外走去。
沐寒煙額頭刷的豎起幾道黑線,怔怔的看着姜玉哲,這傢伙怎麼變得這麼兇殘暴力了?前世的鬼劍姜玉哲以神出鬼沒,出手詭異讓人防不勝防而著稱,可要說到兇殘程度,卻還是遠遠不及天性冷酷的花月,比起性情大變的姿容也稍遜一籌,這一世,怎麼最狠的狠人變成他了。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或者,是因爲他完全學會了移形換影的結界,以至於自信心極度膨脹。
“算了,暫且先放過他吧。”沐寒煙抹了抹額頭的冷汗,勸住了姜玉哲。
雖說聶方生跟自己一樣,也是劍師五階,但是姜玉哲也是劍師之境的高手,加上移形換影的界和有如鬼魅一般的無影劍法,有心算無心之下說不定還真能殺得了他。
聶方生正在刁難自己,他若是死了,就算傻子都會聯繫到自己的身上。
入院第一天,兩位學院導師就因爲自己遭殃,一死一殘廢,自己何止是衆矢之的,毫無疑問將成爲龍巖公敵,她可不想出這樣的風頭。
“他如此刁難大人,怎麼能輕易放過了他?”姜玉哲不甘心的說道。
“哼,不過是點上不得檯面的小伎倆罷了,我會怕他?他不是要看我的鑄劍之術嗎,那我就讓他見識見識。”沐寒煙不屑的說道。
“你還真準備鑄劍?”花月幾人的目光都變得怪異起來。
要說起來,沐寒煙在他們心目中本身就是奇蹟般的存在,好像根本沒有什麼事情能夠難得了他。可是要說到鑄劍嘛……沐寒煙的鑄劍術他們是親眼所見,威力也的確不小,可是那劍形……非要用一個字來形容的話,就是醜,用兩個字來形容的話,就是極醜,用三個字來形容的話,就是非常醜,用四個字來形容的話,醜到家了。
算了不形容了,總之,聶方生用鑄形鍛骨來刁難沐寒煙,還真是直擊沐大小姐的致命要害。
“你們不要小看我,那聶方生雖然人品卑劣,不過說到鑄劍術還真有過人之處,今天看了他的鑄劍之術,我是收穫不小,對那鑄形鍛骨的十二道手法也是感悟頗深,鑄劍術絕非昔日吳下阿蒙。”
“是嗎?”花月幾人弱弱的問了一句,顯然對沐大小姐的話表示深深的懷疑。
“算了,我也不與你們多說,一會兒你們就知道了。”沐寒煙懶得跟這幫眼力勁的傢伙一般見識。
說話間,外面傳來吭哧吭哧的聲音,譚和玉樹臨風兄弟三人擡着個巨大的鑄劍爐進了院子。
這鑄劍爐遍體赤金之色,上面還篆刻着美妙的符文,顯然也有陣法加持,對於凝聚火力大有好處,比沐寒煙以前那鐵匠爐子不知道強出多少。
除了鑄劍爐,譚玉還買了少的精鐵,供沐寒煙練習所用。
“升火,開爐。”沐寒煙的挽起了袖子,還真有幾分鑄劍大師的風範。
顧玉樹本來是要去做飯的,一看見沐寒煙這一身鑄劍大師的風範,怎麼都挪不動腳步了,一臉的神往欽佩。
反正修爲到了他們這境界,別說一頓飯了,就算十天半個月不吃不喝都沒什麼大礙,若是有丹藥的話,還能辟穀更長時間,所以這頓飯做不做都無所謂了。
花月幾人輕車熟路的點燃爐火,拉動風箱,很快,一道幽藍的爐火便飄然而出,凝而不散。
在花月和譚玉等人期待的目光注視之下,沐寒煙左手拿起一塊精鐵,右手提起了鑄劍鐵錘。
手腕一翻,那鐵錘劃出一道美妙的弧線,落在精鐵之上。熔鐵,碎金,流銀,擊頂,鑄鋒,鑄柄……一道道精妙的鑄劍手法也從沐寒煙手中呈現。
花月等人都是微微一驚,詫異的望向沐寒煙,他們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精妙的鑄劍手法,和先前的沐寒煙譚玉等人一樣,也禁不住心馳神往。
難怪沐寒煙如此自信,看來她還真不是盲目自大,而是真的對聶方成的鑄劍之術有所感悟。
譚玉等人也是一臉的欽佩,和聶方生那力感十足的鑄劍手法相比,沐寒煙這十二式鑄劍法手法顯得更加的動靜相宜剛柔相濟,也更加的充滿了美感,顯然,沐寒煙並不止是記住了口訣和訣竅,而且真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有了一番感悟。
他們的目光,也變得更加期待起來。
……
與此同時,鑄劍堂中,邱自忠正坐在聶方生的對面,臉上有幾分焦急之色。
“聶大人,何不直接把沐寒煙趕出鑄劍堂了事,非要費這麼些周折?”邱自忠有些不甘心的說道。
“自忠,你也是學院的老弟子了,該知道學院有學院的規矩,我雖是導師,卻也不能只憑自己的好惡就任意將弟子趕出門外,更何況沐寒煙是宮鴻儒的弟子,我若是做得太過,惹惱了那老傢伙,只怕不好收場啊。”聶方生說道。
“對不起聶大師,是我魯莽了。”邱自忠意識到自己太心急了,歉意的說道。
“無妨,我知道你是報仇心切,邱大人爲龍巖學院效力多年,卻落得這樣的下場,身爲邱家後人,你關鍵報仇也是再正常不過。
你放心,明天我就會把沐寒煙趕出鑄劍堂,好好出一口惡氣。”聶方生擺了擺手,安慰着說道。
“聶大師,我聽說你以爲鑄形鍛骨兩法考驗沐寒煙,還放出話來,只要他能鑄造成血膽劍形,鍛成血膽劍骨,便將祖傳鑄劍之法傳授於她,是不是有點草率了?”邱自忠擔心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