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啊,應該是自己長的吧,不過每隔一段時間,宮大人都會吩咐我們三人細細修整一次。”譚玉答道。
“是啊,也不知道大人是怎麼想的,有的長得好好的,非要我們除掉,有的明明半死不活,卻要我們小心照料,死了一株都要挨板子。”顧玉樹也跟着說道。
看來猜得沒錯,這些奇花異草雖然都不是什麼值錢的藥材,但這種植卻極有規律,不但有安神寧神之效,而且還能輔助勁氣運行。
這山谷之間的天地之力本就充沛,再加上這奇花異草的輔助,修煉起來自是事半功倍。
不愧是龍巖學院三大高手之一!不止實力驚人,見識更是廣博,至少沐寒煙就從來沒有聽說過,奇花異草還能如此種植,還有如此奇效,心頭對宮鴻儒的佩服又多了幾分。
山谷深處,幾座小院倚山而建,門口長着幾株大樹,簡樸卻又不失雅緻。毫無疑問,這便是宮鴻儒的居處了。
沐寒煙下意識的放輕了腳步,收起了笑容,變得一臉的嚴肅,旁邊,花月和姿容等人也是一樣的神情。
雖然宮鴻儒已經收他們爲徒,但還沒有正式拜師,在他們的心目中,這位以鐵面無私著稱的學院三大高手依舊是高不可攀的存在,哪敢有半分冒犯。
就這樣,一行人小心翼翼踮着腳來到門外,接着,神情全都變得怪異無比。
一陣香甜的鼾聲傳出,呼嚕呼嚕充滿了節奏感。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現在已經快到晌午了吧?沐寒煙等人擡頭看了看,沒錯,那一輪耀眼的紅日正掛在半天中央,既不是早上,也不是晚上,而是大中午。
問劍谷是宮鴻儒的起居之所,平日裡若是沒有緊要的事情,學院弟子一律不得入內,顯然,裡面睡得正香肯定就是宮鴻儒了。
“看來我們來得不是時候,大人正在午休,要不我們一會兒再來吧。”沐寒煙說道。
她當然不知道宮鴻儒是一夜未醒還是午休,不過還沒有正式拜師就掃了師父的面子,總不是那麼合適,只能主動幫他找個理由了。
“是啊是啊,大人還在午休,我先領你們去住的地方。”譚玉連連點頭,領着沐寒煙一行來到旁邊的小院。
院子顯然長期無人居住,不過卻打掃得乾乾淨淨,也顯出幾分雅緻,沐寒煙幾人簡單整理了一下便住了進去。
天色尚早,隔壁依舊鼾聲陣陣,沐寒煙等人還沒有拜見師父,也不可能這麼早就休息,只能老老實實的等着。
“對了,我記得臨走之前宮大人交給你們一套劍法,你們練得怎麼樣了。”閒着也是閒着,譚玉問玉樹臨風兄弟道。
“早練會了,不過那劍法也沒什麼出奇之處,比起你以前教我們的劍法都多有不如。”顧玉樹腆着肥肥的肚子,說道。
“不可能吧,我記得當時大人說這劍法雖然只是殘篇,但卻微妙無窮啊。”譚玉奇怪的說道。
“譚師兄,難道我們還騙你不成,不信我們就演練給你看看,唉喲……”顧臨風對譚玉的話很是不滿,一下子跳了起來,一不留神用力過猛,碰的一聲就撞上了橫樑,疼得嘴角直抽。
看來,譚玉說他一陣風就能吹跑還真是沒說錯。
“胖成那樣,居然還能蹦這麼高。”看着顧臨風那一身的排骨,顧玉樹又是羨慕又是嫉妒的說道。
沐寒煙有點懷疑,這兄弟兩人從來不照鏡子的嗎?
反正閒得無聊,沐寒煙幾人也跟着來到院子,看玉樹臨風兄弟演練劍法。
陣陣狂風吹過,捲起一地枯葉,玉樹臨風兄弟手握劍柄,氣勢沉凝,雖然一個胖得不敢看,一個瘦得不像話,不過倒還真有幾分高手之意。
寒光一閃,兩柄長劍同時出鞘,就像兩人的體型一樣,這兩柄長劍也是個性分明。顧玉樹胖得象個肉球,手中的長劍卻是細如柳葉,而顧臨風瘦成了排骨,一柄長劍卻是寬厚沉重跟把斬馬刀似的。
所謂奇人異相必有奇能,沐寒煙倒是不敢對兩人有半點輕視,更不敢對宮鴻儒所傳的劍法有半點輕視,目不轉睛的看着兩人緩緩斬開的劍勢。
只見寒光如雪劍如飛鴻,片刻之間,兩人就已經演練了十幾招劍法。
四周,沐寒煙等人卻是一臉的茫然。
這……真的是宮鴻儒所傳的劍法,龍巖學院三大高手之一所傳的劍法?
兩人的劍法呆板滯澀破綻百出,跟精妙二字全然沒有半點關係,就算找個全然不會半點劍技的小孩子拿把木劍亂舞一通,和他們的劍法相比恐怕都算完美了。
“停下吧,別練了。”不要說沐寒煙等人了,連譚玉都實在看不下去了。
“譚大哥,這下你相信了吧,宮大人傳授這套劍法,我們可是每天都練的,可是這劍法好像根本就是送死的劍法,根本沒有半點用處嘛。”顧臨風收起長劍,說道。
“你們確定,這真是宮大人交給你們的劍法?是不是你們記錯了?”譚玉沉默片刻,問道。
他實在很難想象,宮大人會把這樣的劍傳給顧家兄弟二人,除非他和他們有仇,存心陷害他們。可是以他的身份地位還有實力,如果要害他們的話,又何必使出這種手段,也太失身份了。
“怎麼不是,這決天問心劍是宮大人當着你的面交給我們,讓我們潛心修煉的,我們怎麼可能記錯。”顧玉樹一邊說,一邊拿出一張破舊的羊皮紙。
羊皮紙攤開了大紙有兩尺見方,上面描繪的劍式已經模糊不清殘缺不全,不過一些註解倒還能勉強看清。
“沒錯,的確是宮大人交給你們的劍技,原來叫訣天問心劍,可是怎麼會如此平常無奇?”譚玉確定這張羊皮紙的確是由宮鴻儒親手交給玉樹臨風兄弟的,心頭更加疑惑。
“我們怎麼知道。”兩兄弟苦着臉說道。
“你們沒有問問宮大人?”沐寒煙不解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