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雖已入秋,氣溫也有所下降,但南山郡的氣候,向來炎熱,即便是深冬,也少有飄雪,這時候,怎麼會突然飄起雪花,難道是什麼天地異象……在座所有賓客都有些好奇的擡頭觀望。
見到此情此景,最爲憤怒的,當然是牧塵。
牧塵心中有些惱怒,暗道:“小天地法則之力,竟然能直接改變周圍的氣候,不是神武境武者的領域之力,這是法力!有仙人降臨了!”
即便是仙人降臨,也無法阻止牧塵迎娶秦雪,自己的大喜之日,絕對不允許任何人破壞,爲此,牧塵願意付出任何代價,這是牧塵的逆鱗。
“仙人又如何,要是膽敢阻礙我的大喜之事,今日,也要你隕落在此!”牧塵有這個自信,在鎮山王府內,牧塵只要狠得下心,付出足夠的代價,擊殺一兩個金丹期修士,還是沒有問題的。
只見牧塵向前走了幾步,大喊:“來者何人,今日是本王的大喜日子,本不想枉開殺戮,閣下還是現身相見吧,否則,休怪本王不客氣!”
聽到牧塵的豪言,虛空中傳來一聲輕喝:“哼,好狂妄的凡人,竟敢衝撞本仙子。”
一個好聽的聲音傳來,聲音清脆婉轉,可見主人年紀並不大。
“一個女子?”
“女子怎麼了!你看不起女子?”說話間,天空中的飄雪,變得更加密集,還伴隨着寒風,讓四周的氣氛,變得有些嚴肅。
一陣空間扭曲之後,兩個身穿白衣的女子,就如此突兀的出現在半空之中,並且,如履平地一般,站在半空之上,顯得高高在上。
福伯一見到兩人,立即進入警戒狀態,一個瞬移,出現在牧塵身後道:“少爺,此二人詭異,雖然都是神武境修爲,但周身縈繞的力量,絕對非比尋常,要小心。”
福伯的如臨大敵,並沒有引起牧塵的重視,心中冷笑道:“果然,即便是仙人,也不敢在天元大陸使用全力,她們封印了自己的修爲,是在畏懼天劫!只要知道這一點,來多少仙人,本王都照殺!”既然知道她們的弱點,牧塵就沒有什麼可顧忌的了,手中突然出現一顆珠子,這是牧塵以防萬一,準備的底牌,只需捏碎它,鎮山王府地下的大陣,就會開啓,到時候,幾個封印了修爲的仙人,也將隕落至此。
心中有了底氣,牧塵立即對着天空中的二人,說道:“你們是誰,若是來參加本王婚禮,本王十分歡迎,若是來此鬧事,那就別怪本王,不留情面了。”
二人中,一個明顯年紀比較小的美麗女子,笑道:“好大的膽子,你一個凡人王爺,竟然妄言對本仙子,不留情面,無知!你知道本仙子是誰嗎……我……”
“住口,清靈……這本是我們過錯在先,你怎可繼續恃強凌弱。”
“無妨,誰強誰弱,還不一定,本王並不介意……”
“你看,師傅,這凡人太無禮了……”
年輕女子身邊,一位高貴婦人,出手攔住女子的話語,只見這個婦人,是那樣高貴典雅,一身白衣,絲毫無法阻擋她高貴的儀態,成熟溫婉的容顏,顯得那樣尊貴,再配上淡雅脫俗的氣質,真的宛如仙女降世。
婦人沒有說話,只是呆呆的看着秦雪,眼神中,竟然流露出一絲慈愛。
“王爺贖罪,是在下叨擾了。今日,我等來此,只是想見一個人。”高貴婦人,似乎對牧塵非常客氣。
看着婦人一直盯着秦雪,眼神中並無殺氣,難道她……認識秦雪?牧塵有些奇怪,用詢問的眼神,看了一眼秦雪。
就連秦雪自己,都搞不清楚狀況,只能問道:“這位夫人,難道……我與夫人相識?”
天空中的二人,這才緩緩落下,當落到首座舞臺之後,牧塵纔看清兩人模樣。
年輕的女子,的確美若天仙,身材高挑,肌膚若雪,柳眉小嘴,五官精緻,氣質出塵,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倔強,高傲中又有一絲不屑,對牧塵沒有一點好臉色。
而反觀這位高雅婦人,則是一臉慈愛,五官竟然與秦雪有幾分相像,一樣的高雅冷豔,傾國傾城,歲月並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絲毫痕跡,反而讓她變得更加典雅、高貴,一身仙風道骨的儀態,讓人心生尊敬。
看到婦人的真實容貌,秦雪是反應最大的,只見秦雪呆呆的看着婦人,眼神中,充滿着震驚,因爲這位婦人的樣貌,和自己父親手繪的母親畫像,簡直一模一樣,就連眼角處,那一絲風情,也是那樣的吻合。
“你……你是……”
看出秦雪認出了自己,婦人也是激動的說道:“雪兒,是我,我是你的母親啊!!我……真的是你的母親……”
震驚之後,秦雪含着淚水,吼道:“不……不會的,父親說過,母親已經死了,你不是我的母親!你是誰,竟然敢用我母親的容貌誆騙我,說……你是誰!”一瞬間,秦雪的情緒,變得西斯底裡,少時的經歷,一直都是秦雪心中的痛,而自己母親的拋棄,更是秦雪幼年的魔障。
“雪兒,你……不要激動,我真的是你母親……這件事,說來話長,母親沒有死……”說着,拿出一塊玉佩,道:“你看,這塊雪花玉佩,是我和你父親的定情之物,你一定見過你父親身上,也有這樣一塊玉佩,對嗎。”
秦雪趕緊從自己腰間,拿出一模一樣的一塊雪花玉佩,這是自己父親,最後的遺物,秦雪自然隨身攜帶。
“還有,母親記得你的胸口,有一塊蓮花胎記,是你一出生就有的,還有你的背後,有一道雷痕,那是你小時候,被雷劫擊傷,留下的痕跡,這些,母親都還記得!”
這時候,就連牧塵都已經相信,這位婦人的身份,秦雪身後,的確有一道雷擊傷痕,牧塵也是因爲偷窺秦雪洗澡,才得知了這個秘密,這位婦人,竟然能說出傷痕的起因,是秦雪母親無疑了。至於秦雪胸口的胎記,就連牧塵都不知道,誰讓秦雪胸前太過洶涌,牧塵就算幾次偷窺秦雪洗澡,都沒能見到什麼胎記。
秦雪自己,也已經相信了這個事實,那種來自血脈的悸動,絕對不會錯,眼前這個絕美婦人,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母親,也是自己仇恨了十幾年的母親。
淚水……就像脫線的珍珠,毫無預兆的出現,秦雪心中的悲憤,徹底爆發,吼道:“既然……既然你還活着,爲什麼不要父親,不要我,你知道那些年,父親和我,究竟是怎麼活下來的嗎?那些年,父親爲了躲避追殺,吃生肉、喝獸血,爲了照顧我,苟延殘喘的活着,活得還不如一隻螻蟻……爲的……就是等你,而你呢……你什麼都沒做,父親就算到死,還在想着你,而你卻……我沒有你這樣的母親……我沒有……你現在回來,是什麼意思,我已經不需要你了,你走……嗚嗚嗚……”
看着秦雪情緒逐漸失控,牧塵趕緊抱住秦雪,道:“雪兒,不要激動,現在都好了,你還有我,沒事的沒事的……”
“不……不是的,母親也是有苦衷的,當年,母親也是逼不得已,不是故意……要放棄你和你父親的……雪兒,你相信母親,你聽母親解釋。”說到最後,婦人自己都已經淚水四溢。
當年的一切,可以說是婦人一手造成的,秦雪和秦雪的父親,本是最無辜的人,但就是因爲自己,讓他們成了無家之人,被人追殺,甚至,秦雪父親,還爲此失去了所有家人,滿門被滅,這一切,都是因爲自己,這幾年,秦雪母親心中的悔恨,可想而知。
“雪兒,母親可以把所有秘密,都告訴你,我知道,你父親爲了讓你遠離仇恨,一定不會把秘密都告訴你,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母親回來了,你父親的所有仇怨,都由母親一人承擔,你秦家的仇,母親會爲你們報的。”
秦雪一直奇怪,爲什麼自己和父親,會被人追殺,爲什麼父親明明實力很強,還要千方百計躲着仇人,這一切的秘密,秦雪都很像知道,但秦雪父親卻隻字不提,就連對牧家也有所隱瞞,即便最後身死,都沒有告訴秦雪,只希望秦雪能放棄仇恨,安安心心在牧家生活一輩子。
但秦雪對這些事,卻非常在意,道:“好,我要知道所有真相,爲什麼,會有人來追殺父親,爲什麼父親從來不告訴我,我究竟是哪裡人,我們的家人,又在哪裡?……這一切的一切,我都要知道。”
秦雪母親,看秦雪的情緒已經穩定,才高興的說道:“好……好,母親把一切都告訴你,這一切,本來就是母親的錯,讓你父親揹負這麼多,是母親對不起你父親,現在,所有的仇恨,都由母親來結束。”
因爲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婚事只能暫停,蕭母也很好奇,秦雪到底是何身份,衆人只能提前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