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明最近心情很愉快,自從宗主之位最有競爭力的弟弟白雁浪死在卡羅皇家學院那次之後,他已經很久沒有如此開心了。
因爲父親白飛羽和宗門長老們終於做出決定,毒宗正式復出了。自從上次毒宗內亂之後,毒宗選擇了避世隱居悄悄發展,一晃就已經是十五年。
這十五年間,宗門山門緊閉,任何人不得私自外出。如有違反,輕則面壁鞭刑,重則廢除修爲,挑斷手筋腳筋,逐出山門,甚至直接杖斃,就連他這個最有希望繼承下一任宗主的人也不例外。
對白澤明這種生性風流的人來說,這十五年簡直是生不如死。身邊的侍女早就已經無法滿足他的胃口了,可是他卻沒有任何辦法。
不過白澤明並沒有因爲山門大開而得意忘形,他很清楚,現在父親的身體雖然不是太好,但是再活個二三十年沒什麼太大問題,自己離上位還早着,更何況自己能否上位就是父親的一句話罷了。
他現在儘管佔着優勢,不過下面還有兩個弟弟也都不是善茬,時刻準備着搞垮自己,接手自己的位置。
白澤明之所以能穩坐這個太子位置,一個是因爲他是老大,再一個也是因爲他的實力強大。剛剛三十出頭,就已經是一名強大的黃金戰士了,這足以證明了他的修煉天賦。
那個被雷劈死的弟弟白雁浪,資質也不錯,年齡小潛力大,而且他更是深得父親的喜愛,所以纔會對自己有很大的威脅,幸好他死了。
剛開宗門的時候,白澤明還是很消停的,十五年都忍了,自然不會在意多隱忍一段時間。
功夫不負有心人,機會終於讓他等到了,山門開啓以後,首先要做的就是兩件事。
一件事是要殺了曾經導致毒宗內亂的李振邦來立威,他們早已經知道了李振邦是紅楓葉家族的人。山門封閉,不代表消息閉塞,只要這李振邦不是趙天龍的兒子,他們就不會放過他。這種事情只要做的隱秘,誰也不會知道是他們乾的,而且李振邦的仇家也不止他們一家。
另一件事就是尋找大長老白怒一系潛藏在外的餘孽,白怒有一子一女,兒子白威已經死了,剩下的一個女兒雖然和母親生活,早已和白怒斷絕了父女關係,但是她畢竟是白怒的種,誰知道她會不會暗地裡偷偷爲父報仇。
毒宗重開山門,可不想再發生一次內亂。他們現在的實力可以不在乎是否再發生一次叛亂,但是這相當於當衆打臉,有損毒宗聲譽,所以所有的可能都要儘可能的扼殺在搖籃之中。
白澤明當然不會把兩個任務都大包大攬,他只選取了尋找白怒女兒的任務。並不是因爲這個任務簡單,恰恰相反,整個大陸尋找一個人又豈是那麼容易的。不過這個任務可以滿大陸的遊逛,在宗門憋了十五年,不出來好好溜達溜達怎麼對得起自己。
而且白澤明根本不把白怒的女兒當回事,一個二十歲出頭的黃毛丫頭能有什麼作爲,白怒那老傢伙都倒臺了,還有誰敢站在毒宗的對立面。
經過這十幾年的休養生息,父親不知道通過什麼手段從哪裡籠絡了一批強者,這還沒有算上曾經在危難時刻出手幫忙的那些強者,毒宗經歷過那次叛亂後,非但沒有削弱,現在反而比以前還要強大數倍。
這些強者在宗族中地位頗高,而且深居淺出,根本不是自己所能支配的,自己這位宗主繼承人連和他們接觸的機會都沒有。不過白澤明看的很開,這些人自己接觸不到,自己兩個弟弟自然也接觸不到,都接觸不到也就沒有什麼可擔心的。
找人其實並不是毫無頭緒,女孩離開宗門的時候只有三四歲,變化肯定不小,但是她母親應該並沒有什麼太大變化。
“少宗主,有消息了,不過……”一名黑鐵戰士雙手抱拳,單膝跪地,有些猶豫的說道。
“不過什麼?”白澤明騎着一匹高大的高腳馬,皺着眉頭問道。
“那個女人已經死了。”
“死了?白怒的女兒死了?”白澤明挑了挑眉毛,他沒想到事情這麼簡單就解決了。
“少宗主,不是女兒死了,是白怒的老婆死了。”
“老婆死了?什麼時候死的?他們女兒呢?”白澤明有些急切的問道。他可以出來玩,但是不代表可以扔下正事。
他兩個弟弟可是合作接取的襲殺李振邦的任務,如果他們成功了,自己失敗了,那就不好了。雖然一次任務失敗不至於如何,但是會影響到自己在兩個弟弟心中的威信。如果自己對他們的威懾降低了,誰知道以後會不會出現什麼意外。
“自從白怒老婆兩年前死了之後,他女兒就離開了這裡,現在沒有人知道她的下落。”
“那有沒有他女兒的畫像?”白澤明有些緊張的問道,如果沒有白怒女兒的畫像他們就徹底沒有機會了。
“我們帶來的人已經在畫了,不過並不理想,被詢問的幾個人描述的差距太大,看到的最終畫像都說不像。”黑鐵戰士爲難的說道。
“廢物!連個畫像都畫不好,要你們有什麼用?你去告訴他們,如果連個畫像都畫不好,就別怪我就要門規處置了。沒有真本事,卻白白拿了這麼多年宗門的俸祿,我讓他們怎麼拿的,到時候就給我怎麼吐出來。”白澤明臉色鐵青,咬着牙恨恨的說道。
“這……”黑鐵戰士猶豫了一下,他很清楚這並不怪繪畫的人,他們詢問的都是白怒老婆的鄰居以及周邊的人。
這羣人本身就沒有見過什麼世面,白怒老婆在他們眼中就是天仙一般的存在,白怒的女兒似乎也出落的很水靈,比她的母親更漂亮,所以大家難免都會有誇大的成分。
他們都見過這對兒母女倆,但是他們每個人在描述的時候,都會加入一些自己的主觀意識,都會將一些自認爲美好的東西加進去,這可就要了親命了。
“怎麼?你想違抗命令?”白澤明語氣冰冷,他現在殺人的心都有了。
自己這次出來身邊可是跟着一名父親派來的黑袍神秘人,自己從出來到現在一直都表現的中規中矩,就是想要給這黑袍神秘人留下一個好印象。可是自己的手下竟然在這時候給自己上眼藥,怎能不叫他火大。
“不是,少宗主,小的有下情相稟。”黑鐵戰士硬着頭皮說道,如果是其他人也就算了,那繪畫的人之中有他的一個好兄弟,他不得不盡量爭取一下。
“說!”白澤明臉色緩和了一些,他爲人雖然傲氣,但是其實他對手下人還是很好的。只要手下人忠心於他,認真爲他辦事,他都不會虧待的。
“這羣賤民嘴上沒有把門的,說話各種誇大,每個人說的還不一樣,我們根本無法根據他們提供的信息畫出準確的人物畫像。”黑鐵戰士憤恨的說道。
白澤明的眉頭又一次皺了起來,現在他也有些麻爪,按照面前黑鐵戰士的解釋,確實很麻煩,沒有一個準確的描述,即便是神也無法準備畫出畫像啊!
“大師,不知道您有沒有什麼好辦法?”白澤明看向了身邊的黑袍神秘人,恭敬的問道。這並不是白澤明刻意爲之,遇到無法解決的問題請示高人,這本來就是他的性格。當然他也不認爲黑袍神秘人有什麼好辦法,這只是他的一種習慣而已。
“這有什麼難的,帶我去吧!”黑袍神秘人看了白澤明一眼,衝着面前的黑鐵戰士吩咐道。
黑鐵戰士疑惑的看了眼黑袍神秘人,又請示的看向白澤明。白澤明揮了揮手,示意他按照黑袍神秘人的意思辦。黑鐵戰士領命起身,帶着黑袍神秘人離開了。
“老薑,你回來了,少宗主怎麼說的?”一名皮膚黝黑的壯漢,臉上寫滿了痛苦。
“老範,這位是少宗主推薦的大師,大師說他有辦法。”被喚做老薑的黑鐵戰士伸出右手,恭敬的介紹着。
“大師好!不知道您需要我們如何幫忙?”老範也一臉崇拜的看向黑袍神秘人,少宗主推薦的人自然不會有錯,他們是一百個放心。
“把他們全都帶到那間房子裡去。”黑袍神秘人一指不遠處的一處木頭搭建的民居。
衆人雖然不知道黑袍神秘人是什麼意思,不過出於對他的信任,他們還是把這些平民帶到了民居之中,民居連玻璃窗都沒有,雖然是白天,但是裡面顯得格外昏暗。
“大師,我們接下來要幹什麼?”老範恭敬的問道。
“你們都出去吧!有任何聲響都不要進來,我一會兒就出去了。”黑袍神秘人不耐煩的說道。
老薑和幾名畫師都愣住了,這沒有畫師怎麼畫人物的肖像?不過他們都沒有出聲發問,而是老老實實的走出來民居,順帶着將門關上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