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長,您這是怎麼了?”狗頭彬有些擔憂的問道。
看到狗族人離開了,斯哈和狗頭彬急忙走進老村長的會客廳,卻見到老村長雙目通紅,渾身顫抖的站在那裡,兩個人都嚇了一跳。
“無恥!簡直就是無恥至極!”老村長很沒有風度的破口大罵道。
“無恥?”狗頭彬疑惑的看着老村長,他自從認識老村長以後,還從來沒有見過老村長如此失態過。
“他們在幫獅族爭取獸皇的選票,可是他們的手段實在是太無恥了!”老村長氣喘吁吁的說道,此時的老村長已經快要被氣得半死了。
“難道真的是狗族人乾的?”狗頭彬瞪圓了眼睛,有些不太確定的問道。
其實在狗族人來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明白,這件事情和狗族是脫不了干係的。可是不管怎麼說,他終究還是狗族人,心中對狗族還是有些感情的,一時之間有些難以接受。
“除了他們還能有誰?我現在基本可以肯定,所有上山的人應該都已經到了他們的手裡。”老村長深吸了一口氣,長嘆一聲。
“我就不應該同意他們這麼快進山,要是再拖延一段時間,也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老村長自責的說道。
“老村長,就算您把所有人都留在了村子裡,他們肯定也還會有其他方法來對付您的。這件事情他們能做到這麼滴水不漏,就不可能沒有其他的計劃和方案,逃避肯定是沒有用的。”斯哈輕聲說道。
“對了,您同意了嗎?”斯哈問道。
“你覺得我要是不同意,他們能那麼痛快的走嗎?”老村長有些無奈的說道。
“那他們答應把我們的人都安全的送回來了嗎?”斯哈有些緊張的問道。
“沒有,要不我也不至於罵他們無恥了!”老村長咬牙切齒的說道。
“您手裡的底牌就這麼輕易的給他們了?萬一他們做不到怎麼辦?”斯哈皺起了眉頭,對於能使用如此骯髒手段的人,他心裡面很難相信他們的信譽。
“可如果不給他們,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他們肯定不會讓那些孩子們好過的。現在把選票權委託給他們了,看在選票的份兒上,那些孩子們應該不會太遭罪。”老村長也是無可奈何,他根本沒得選擇。
斯哈和狗頭彬沒有說話,他們又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處於社會的最底層,除了被迫承受被剝削壓迫的權利以外,還能有什麼權利?至於義務,那簡直就是個笑話,只要是無私付出的事情,那都是他們必盡的義務。
像現在這種沒有任何把柄和證據的事情,就算是捅到了獸皇的面前又能如何?哪怕獸皇有心偏袒,最後也只能是不了了之。
好在現在他們已經有了衆人的線索,也知道了這件事情背後的人是誰,也已經把選票交了出去。
理想雖然絢爛多姿充滿了希望,但是終歸還是要向現實低頭,理想的世界和現實的人命相比,很多時候根本就沒有選擇。
他們現在能做的就只有祈禱和等待,祈禱那些進山的人平安無事,祈禱狗族人能善待他們,祈禱自己這一票不會影響到大局,等待狗族人把那些被困的人早日送回來,等待他們的平安歸來。
等待是一件十分煎熬的事情,尤其是這還關乎着很多人的性命,對於老村長這三個知道內情的人來說,等待就更加煎熬,簡直可以說是度秒如年。
反倒是啼花村的其他人表現的都很是興奮,不得不說無知的人是幸福的,他們都以爲狗族人真的是爲了幫助他們而來,有了狗族人的幫忙,他們的家人回來就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
看到村子裡的人都開始恢復了生氣,老村長的臉上也算是難得露出了一些笑容,不過他心裡面究竟有多苦,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狗族人並沒有讓老村長等待太久,僅僅過了兩天,狗族人的大部隊就再次來到了啼花村。
也許是想要拿啼花村給其他沒有屈從的村子做一個典範,也有可能是其他村子也都選擇了屈服,所以不需要再拖延下去了。
得知狗族人來了,整個啼花村的男女老少全都迎了出來,那些有家人上山打獵未歸的,甚至拿出了豐盛的食品和酒水,就是爲了感謝這些狗族人。
“他們都在哪裡?你們把他們都帶回來了嗎?”老村長急切的問道。
這一次帶着大部隊來的人雖然不是上一次的燕尾服狗族人,但是也不算是陌生人,這個帶隊的正是之前那個一隻眼睛的沙皮狗獸人。
“人都給你們救回來了,不得不說,你們啼花村的人運氣還不錯,並沒有死人。”沙皮狗獸人衝着身後一揮手,眼神裡充滿了戲謔。
聽到沙皮狗獸人的話,老村長愣了一下。沒有死人是什麼意思?這話怎麼聽着這麼彆扭?一般不都是說沒有傷亡嗎?很快老村長就明白了沙皮狗獸人的所謂沒有死人是什麼意思。
只見兩名狗族人戰士趕着兩輛馬車走了出來,馬車並不是常用的帶着車篷可以坐人的那種,而是一個平板拉貨的那種。
馬車上橫七豎八的躺着一羣獸人,這些獸人渾身都是傷痕,有些人甚至已經處於昏迷狀態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看到這些獸人,老村長目眥欲裂,因爲這些獸人無一例外都是啼花村的人,看樣子他們每個人都受到了不輕的折磨。
興高采烈來迎接家人的啼花村的村民見到這一幕全都呆立在了當場,甚至有些人手中的吃食都掉落在了地上,食物滾落了一地,酒漿撒在了身上都渾然未覺。
“他爸!”狗蛋兒媽淒厲的吼了一聲,然後就朝着馬車衝了過去。
狗蛋兒媽身手敏捷的跳上了馬車,將一名狗族獸人扶了起來,所有人見到這個狗族獸人的時候,身體都不由得顫抖了一下。
這個狗族獸人太慘了,渾身上下滿是傷痕,看起來似乎是被鞭子一類的武器抽出來的。
這還不算,這個狗族獸人的眼睛變成了兩個空空的血洞,牙齒幾乎一顆都不剩,嘴巴里面的舌頭也不見了,四肢無力的下垂着,不知道是骨折了,還是被挑斷了手筋腳筋。
這個狗族獸人已經完全脫相了,如果不是狗蛋兒媽的表現,他們這些生活在一起的村裡人都不一定能認出來這個人是誰。
狗頭彬看到這一幕,瞪圓了眼睛看着狗蛋兒爹,連氣息都幾乎停止了,呆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你們……你們……”老村長渾身顫抖的指着沙皮狗獸人,他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這兩車人全都重傷,有些人甚至終身殘廢,對這些人來說,這樣活着甚至都不如直接死了。
“噗!”老村長眼睛一黑,猛的噴出一口鮮血,身體就朝着身後倒了下去。
斯哈跟在老村長身邊,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老村長,這纔沒有讓他倒下。
“你們……你們都是畜生嗎!你們簡直是禽獸不如啊!這些人都是暮夜聯邦的子民,都是獸人族的百姓,你們怎麼能下得去手啊!”老村長悲憤的大罵起來,渾身顫抖的很是厲害。
“你可不要憑空誣人清白,我們發現他們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是這個樣子了。這一次的魔獸可是很強悍的,爲了救他們,我們的人都死了好幾個!”沙皮狗獸人急忙否認道。
“放屁!你看看他們身上的傷口,那是魔獸能造成的嗎?如果是魔獸的話,他們早就死了,怎麼可能被折磨成這個樣子?你真當我們是瞎子嗎?”老村長推開斯哈,走到了馬車旁邊,指着一名獸人身體上的傷痕質問道。
“哼!那誰知道,你去問問那頭魔獸好了!哦,對了,那頭魔獸已經逃走了,你們再組織一下人手進山,沒準還能遇到。”沙皮狗獸人嘴角微微上揚,冷哼一聲,輕蔑的看着老村長。
“我們當初可是說好的,我把選舉權給你們,你們把人給我安全的送回來,可現在你們違背了約定,我是絕對不會把選票投給你們的!”老村長抓着沙皮狗獸人怒吼起來。
老村長本來講選票投給獅族就已經很違心了,爲了啼花村的人,他沒有辦法,可是他沒想到,自己的配合換來的竟然是這樣的結果,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
“老傢伙,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人已經給你們安全的送回來了,我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你要是敢有什麼幺蛾子,信不信我把你們一村的人都給宰了!”沙皮狗獸人一把將老村長推了出去,惡狠狠的說道。
老村長踉蹌着後退了幾步,最後沒有站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這個壞人!”狗蛋兒突然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朝着沙皮狗獸人扔了過去。
“咣噹!”沙皮狗獸人並沒有防備,一下子被石頭打中了頭盔。
“找死!”當着手下這麼多人的面被擊中頭盔,沙皮狗獸人感覺很是沒有面子,一腳將石頭踢了回去。
石頭好巧不巧的直接從狗蛋兒的眼睛打了進去,從後腦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