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東南亞地下勢力?”
單升情不自禁倒抽一口涼氣,只見他的手指頻繁敲擊着茶几,眉頭緊鎖,大有心神不寧之態。
沉寂半響,單升陡然擡頭凝望威爾:“你確定你沒有聽錯?”
威爾被單升深邃的目光攝得身形一顫,微微深吸一口氣,肯定的話音隨之吐露:“我確定”
“並且……方纔在一樓賭廳時,我還有一個驚人發現。”
“那名東方女人曾掏出過一張黑色名牌,我願用我的雙眼賭誓,那張名牌乃是代表着地下黑拳賽參賽勢力資格的身份證明。”
一石激起千層浪,此話一出,單升的身子猛然彈起,他的面容間掛滿了駭然……
如果這沈鵬只是一個東南亞地下勢力的掌舵人,那倒還罷了,可這沈鵬卻是與寇家二少相識,這麼一個因素不得不令得單升重視,甚至於他很是懷疑這個‘神龍僱傭兵團’會不會是寇家在背後支撐,要知道……以雷炎軍工的財大氣粗,寇雲北若真想組織起這麼一個傭兵勢力,實乃唾手可得。
如此一來,便意味着‘神龍僱傭兵團’乃是國家安插在東南亞的隱藏力量。
不過……
如若沒有威爾得最後一句話,單升必然會認定這個結果,可是,威爾得這麼一句話卻是使得單升之前所猜測的一切,全盤崩塌。
要知道,沸騰節聞名遐邇,而黑拳賽更是引得世界矚目的超級賭賽,每四年的參賽勢力雖有五十支之多,但這五十支參賽勢力的名號必定會被炒得沸沸揚揚,而有國家操縱的勢力一般行事低調,他們勢必不會做出此等引人矚目的事情來,所以----
這神龍僱傭兵團若真是隸屬於國家的話,他必定不會遠赴北美,參加這世界地下勢力的頂級盛會。
“這沈鵬到底是何人,既然神龍僱傭兵團並非背靠國家的隱藏力量,他又如何獲得寇家的青睞呢?莫不成只是因爲他與寇家次子的同窗之情?呵……可笑至極”此刻間,單升的心底翻江倒海般的紊亂,他從未沒有經歷過如此詭異的事情----費勁心思調查一個人,可隨着調查的深入,結果卻愈發的撲朔迷離,令人摸不着絲毫頭緒來。
“罷了”
“既然神龍僱傭兵團有資格參加沸騰節拳賽,那便說明這沈鵬自有他的不俗之處。”
“琳達,你吩咐阿爾法,適時收手,給這沈鵬留下一千萬美金,我們也算賣他個人情,說不定日後能有小用。”
單升頹然吐出一口濁氣,摸出一支香菸點燃,這便下令吩咐起來。
所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能夠化敵爲友,單升可不會吝嗇這區區的一千萬美金,更何況沈鵬與寇家也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如此一來,沈鵬的價值可不在那區區一千萬美金之下。
“是。”
琳達輕喚一聲,移步而,待得她的身影消失在了門口,單升面帶笑容的對着威爾擺了擺手:“這次你將功補過,我深感欣慰,這樣吧……今後你就留在這貴賓賭廳任職管理,你覺得如何?”
威爾聽得這話,頓時紅了老臉,他的眼中也只剩下幸福二字了,雖說伴君如伴虎,但在經過了這次事情之後,想必單升也會將他視若己出,看作親信:“當……當然,您請放心,我一定爲老闆馬……馬是瞻。”
爲討得單升歡喜,威爾磕磕絆絆的用着漢語說道着,言語中竟還有着一個成語,也算是難爲他了。
正當單升欲要拿起電話,吩咐人事變動之時,堪堪退出房間的琳達陡然疾步而歸,面色緊張的來到單升的面前,不安的眼神還時不時瞟向站在一旁的威爾,形色之中透露的盡是古怪得味道。
單升見此一幕便知她有話要說,只是礙着威爾的面,她不知該不該說,看透了這一點,單升輕笑一聲:“有什麼就說,威爾現在也不算外人了,我正準備進行人事變動,將他調到貴賓賭廳任職管理。”
琳達聽到這話,訝異的望了威爾一眼,眼神中既有着幾分羨慕,又帶着幾分恭賀之意,單升身爲整個天堂酒店的第二執行官,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除了那位大秀以外,再無一人可在他的面前指手畫腳,如此一來,成爲單升的身邊人,已是整個賭場上上下下,所有人夢寐以求的事情。
今日……威爾戴罪立功,甚至還因此搞得自己一面狼狽之相,他能得到單升的青睞,也算是氣轉運來了,日後既然要一同共事,琳達自然要博得他的好感。
不過,她對威爾的默然祝賀也僅在兩個呼吸之間,只因----
“執行官……事情恐怕,恐怕有些棘手了。”琳達怯生生的望着單升,一邊仔細得察言觀色,一邊思量着自己應該用什麼樣的語調彙報此事,而坐在一旁吞煙吐霧的單升也在此刻間眉頭一挑,靜待後話。
“他……他的賭技不敵,已經輸了整整兩千萬三百萬了。”
“哦?”琳達的話語令得單升一陣古怪,無非是多贏三百萬而已,與自己的預期也只在伯仲之間,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無妨,讓阿爾法收手吧,想來那沈鵬也明白阿爾法是我們的人,如今我們收手,他勢必也會領情,知難而退的;畢竟七百萬美金也不是小數目,他會知足的”
單升露出一副‘一切盡在我掌握之中’的傲然表情,對於琳達的彙報很是不以爲然。
只不過----
單升的理解能力在此時出現了些許偏差,琳達所要表達的意思實則卻是……
“不是那沈鵬輸了兩千三百萬美金……而是,而是,而是阿爾法……”
“什麼?”
……
貴賓賭廳內。
沈某人優哉遊哉的椅着水晶高腳杯中的醉色紅酒,在他的懷中,還靜臥着臉頰顯現些許潮紅的妙玄妮子。
至於某隻小蠍子?
她對於眼前少兒不宜的曖昧畫面視而不見,只顧着大啃一桶堪比排球大小的香草冰激凌,其面容已然如同花貓般凌亂。
“尊敬的阿爾法先生,雖然我很敬重您的財大氣粗,可是……整整兩千三百萬美金,實在贏得沈某有些不好意思了,您看看……您看看,我夫人嬌嫩的臉頰都紅透了,要是您在繼續這樣慷慨下,我看我夫人的小臉蛋都能煎熟一隻雞蛋了。”
一旁,阿爾法不停用手巾擦着額頭的汗珠,室內的溫度明明很是適宜,可他卻依舊是面紅耳赤,大汗淋漓,胸襟前的襯衫更是顯現透明之意。
短短一個鐘頭不到,阿爾法已經輸掉了整整兩千三百萬美金的籌碼了,從入行至今……他從未嘗過如此敗績,羞愧,惱怒,不安,恐懼,一系列的負面情緒竟然令他有一種虛脫之感,無論如何,他都不願相信這數十分鐘間所發生的一切
可結果……
卻又令他不得不俯稱臣,算上這對東方夫婦原本就有的三千萬美金籌碼,再加上自己所輸掉的兩千三百萬美金,在這對東方夫婦身旁的輔桌上,籌碼已然堆積如一座微型的金字塔般龐大----
整整五千三百萬美金,亦就是……三億兩千萬華夏幣的鉅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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