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銘傲然而立,滿臉倨傲的看着周揚,“你的實力有點出乎了我的意料,看來我姐姐真的不是你的對手,可惜你依然免不了一敗,因爲武徒巔峰與武徒前九段完全是兩個天地,像你這樣的,我一爪可以捏死一大把。”
周揚神色淡淡的,終於遇到了一個像樣的對手。
“來吧,接我一爪!”
嶽銘大吼一聲,向前踏出一步,腳下石板地面,滾滾炸裂,在那飛射的石塊中,一個巨大的真氣手臂,陡然凝成,撕裂氣流,像從空撲下的巨鷹,抓向周揚的腦袋,呼呼呼,撕裂如刀,氣勢蓋天,不容周揚閃避。
周揚面色微變,腳一點地,身體如羽,輕輕飄起,身周大風狂飆,殺戮之力如浪如潮,一股驚人的氣場籠罩開來,隨着他一指點出,身周處處都是指影,密密麻麻,轉瞬間匯聚成一座大山,如指頭一般的山,化爲一道流光,撞擊而去。
轟!
一聲巨響,如穹霄驚雷,破人心膽!
嶽銘那一爪捏碎了指山,卻也爲指山所破。
不過,它在最後一瞬,將暴亂的勁氣,悉數推向了周揚。
那股勁氣逼得周揚向後滑出數十米,蹬,蹬,蹬,在石地上留下數個腳印,方纔穩住了身形。
“小子,你不行的,你不是我的對手,你今天不可能全身而退,”嶽銘拿出一張紙,“這是我特地給你準備的賣身契,按上你的手印,給我做一輩子奴才,我可以不廢掉你的修爲,讓你繼續修行。”醉心章&節小.說就在嘿~煙~格
嶽銘由衷覺得,廢掉周揚,讓他崩潰,把他變成瘋子,遠遠比不上把他變成奴才,奴役他一輩子更爽。
嶽銘將賣身契扔向周揚。
周揚周身殺戮之氣滾滾一絞,嘭,賣身契炸開,飄飄灑灑,如雪花從空而落。
“敬酒不吃吃罰酒!”嶽銘大怒。
巨爪如天,從空罩下,掌心之中,卻是他的法相之力——撕裂之氣。
“小子,我要讓你的皮肉空間,全部破損,從今而後,變成廢人,手無縛雞之力。”
嶽銘大吼間,巨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轟然拍下。
周揚身體向後一飄,驟然劃過一道弧線,沿着巨爪爪尖,險之又險的避開了這一擊。
在那巨爪落到地上,轟然炸響的那一刻,周揚已躍到了十幾米高的空中,一指急點,一道道指勁,如雨從空中飛落。
“沒用的,別掙扎了,小子,你贏不了我的!”
嶽銘大手一揮,唰唰唰,眼前出現了十個真氣巨爪,它們緊密的排列在一起,組成了一個“爪扇”,浮於他頭頂之上。
指勁落到“爪扇”上,如雨打芭蕉,僅僅只能令芭蕉葉微微晃動罷了。
嶽銘暗自盤算,這樣等候一會兒,等那小子真氣耗損的差不多的時候,再全力出擊,一下子將他打趴下。
以周揚現在的實力,還無法長久懸於空中。
不過,他很聰明,身體下墜時,就踩到自己攻出的指勁上,再次躍高,如此他的攻擊就連綿不斷的轟擊在嶽銘的爪扇上。
嶽銘優哉遊哉的站在“爪扇”下,任周揚攻擊。
一分鐘後,只聽場邊有人喊道:“嶽哥,小心!”
小心?小心什麼?
嶽銘一怔,突然感到頭頂上空,有一股強大的勁風鎮壓而來,卻是一座比先前那座指山大了十倍的指山。
原來這小子一邊佯攻,一邊在準備大招,可惜依然沒用的。
嶽銘大手一揮,“爪扇”憑空飛起,攪得狂風大作,公共練武場周圍的樹木、石桌、石凳、石鎖紛紛飛起,以那爪扇爲中心,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石球,轟隆隆,氣勢浩大,無比兇悍的撞了過去。
轟!
賽場爲之一靜!
天空爲之一暗!
樹木、石桌等物,悉數化爲齏粉,飄飄灑落,落到了衆人身上。
周揚在嶽銘的注視下,落到了廣場上。
“小子,現在你的真氣耗盡了吧,哈哈,不要做無謂的掙扎了,乖乖接受失敗的命運吧。”嶽銘興奮的大笑,期待已久的一幕,將要出現了。
周揚一步踏出,緩緩擡起右手,只這一個動作,已讓他將氣勢提升到了巔峰。然後,伸出一指,向前一刺,這一刺簡潔至極,本是從劍招演化而來,具有劍招上強勁的穿透力,也正因爲如此,引動了殺戮之力中蘊含的通天劍的先天殺氣,儘管只有一小縷,頭髮細的一小縷,但讓這一招的殺傷力,卻增加了幾十倍。
“這一招不錯,終於有點意思了,這就是你的底牌吧,讓我破了它,你應該就徹底的絕望了吧,哈哈……”
嶽銘一爪向前推出,推出的很慢,爪上似乎沒有力量,像孩童嬉戲。 ωwш⊕ тt kǎn⊕ ¢ O
可週揚卻感到這一爪非同一般,就像常日的大海,表面上看似風平浪靜,實際上底下暗流洶涌,在攻擊到敵人的那一刻,爪中凝練的力量,會一下子釋放出來,裂金碎石,拗斷鐵棍,斷骨封氣,只怕是手到擒來。
可惜嶽銘遇到的這一指更是非同一般。
兩人一觸即分。
嶽銘臉色陡然變了,他掌心出現了一個血洞,幾乎穿透了手掌,血順着他的手,一一到地上,在這數千人圍觀的比武場上,清晰可聞。
嶽銘怒吼道:“你只是一個七段武徒,怎麼可能這麼強?你究竟是什麼來路?”他定了定神,“不過,你真氣該耗盡了吧,現在接受我的審判吧!”
“幽冥裂身爪!”
嶽銘一爪罩天,四方八面,俱是爪影,像一個圓桶罩下,讓周揚無路可逃。
“中此爪者,猶如身受凌遲之刑,接受你的宿命吧!”
嶽銘大吼之間,凌厲的爪勁,滾滾而下,那勁力如同決堤的洪水,勢不可擋,一擊而來。
周揚悍然不懼,存想殺神法相,陡然擡起右手,作刀劈狀。
只這麼一個動作,時間彷彿停止了流逝。
此時此刻,那舉起的手掌,好像成了世間第一美人,無與倫比,男人喜歡,女人嫉恨,總之它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變成了焦點。
體內的所有力量,瘋狂地向右手上涌去,此時手不再是手,它是刀,人刀合一之刀,破除束縛之刀,切開天地之刀。
這一瞬,周揚忘記了一切,甚至忘記了自己,忘記了生死,眼中只有刀,心中只有刀,除刀之外,再無他物,然後不猶豫,不停頓,一斬而下。
咔嚓!
這一刀彷彿撕裂了夜幕,破開了黑暗,遠處一縷曙光照來!
在這一記掌刀之下,嶽銘的攻擊立時土崩瓦解,就像窗戶紙,一捅即破,他感到自己面對的不是一個武徒,而是來自冥界的死神,他只能呆呆的站着,不能反抗,也沒有能力反抗,只能接受死亡的命運。
“不要殺我,不要……”嶽銘驚恐的大吼。
陡然間,嶽銘身前出現了一個藍衣人,他擡手一捏,周揚的刀氣,寸寸斷裂,化爲虛無,那藍衣人的衣袖,斷了一截,掉到地上,上面帶着鮮血。
這藍衣人不是旁人,正是岳家家主嶽鈞。
“岳家主可是武師啊!”
“一個七段武徒居然傷到了武師,我不是做夢吧,一定是眼睛花了。”
“若不是岳家主出手,那嶽銘肯定會被劈成兩半。”
“嶽鈞還嚷嚷說,要給人家無邊的痛苦,嘿嘿,打臉了吧!”
……
嶽銘聽到人們的議論聲,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他煞費苦心,機關算盡,布好了這個局,爲得就是在最後一戰把周揚狠狠的踩在腳下,可現在結果卻變成了自己佈下局,把自己送到人家面前,讓人家去踩。
世上還有比這可笑的事情嗎。
嶽銘感覺幾個死黨在周圍瘋狂的嘲笑他,嘲笑他弄巧成拙,嘲笑他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該死的蕭揚,害我丟盡臉面,我不會放過你的。”嶽銘心中是滔天怒火。
“靜一下,靜一下!”裁判擡手向下一壓,示意衆人安靜,“這次縣試到此結束,第三名是嶽倩,第二名是李波,第一名……”
裁判頓了頓,接着道:“也就是我們嶽山縣的縣試冠軍,他就是……嶽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