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午一整個上午許慕茹都在拍戲,過程很順利,基本上都不帶ng的,唐寧夏認爲這是個好預兆。
午飯過後,唐寧夏立馬拉着許慕茹直奔和廠商約好的酒店,路上還不忘叮囑許慕茹一些細節上的事情,許慕茹也格外用心,一一記下,再不是以往那副傲然散漫的樣子。
唐寧夏就在想,她們都這麼努力,哪有不成功的道理?
名貴的法拉利在馬路上穩穩地疾馳着,彷彿有自信在飛揚。
一點四十分的時候,許慕茹的車子停在了咖啡廳門前,兩人下車,進入了咖啡廳。
咖啡廳裝修得大氣而又不失溫馨,把休閒和商務洽談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也許這就是它能成爲聞名全世界的連鎖咖啡廳的原因。
唐寧夏和許慕茹等了幾分鐘廠商的代表纔到,唐寧夏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覺得這個廠商代表的表情十分不對勁,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欲言又止。
倏地,唐寧夏的心裡面滋生出來一種不好的預感。
廠商代表坐下來,唐寧夏就當做自己什麼都沒有發現,安之若素地跟他打招呼,作介紹。不過這一整個過程下來,廠商代表臉上的笑容都非常牽強,好像覺得愧對唐寧夏一樣,卻遲遲不說實話。
唐寧夏不想再浪費時間,反正該面對的事情遲早要面對的,直接說:“陳先生,代言廣告……是不是出了問題?”
“呃……”姓陳的廠商代表支支吾吾,半天才說,“是的。唐小姐,我們審慎地考慮一下,覺得許慕茹小姐其實不太適合代言我們的產品。”
許慕茹眯了眯眼,這個她要發飆或者開毒舌之前的預兆,唐寧夏忙忙握緊她的手,捏了捏她的虎口,示意她冷靜,自己搶在她前頭開口:“陳先生,你這麼說,是想告訴我昨天那通電話,你們並沒有經過審慎的考慮嗎?貴公司就是這樣辦事的?”
唐寧夏的語氣不重,甚至還有些溫和,但是藏在溫和裡的詰問和哂謔,地球人都聽得出來。
廠商代表擦了擦汗,公司說這是個新晉經紀人,道行不是很高,所以纔派他來的,可是現在看來……公司錯了啊,人家的道行不止高,還不知道有多高!他只能道歉——
“唐小姐,許小姐,抱歉。這樣吧,爲了補償你們……”
“送我們幾箱我沒有代言成功的飲料是嗎?”許慕茹饒有興趣地把弄着自己的美甲,涼涼地看向廠商代表,脣角微微翹起……她的淡定有一種致命的吸引力。
廠商代表終於知道老闆爲什麼會選中這個女人當代言人了,可惜的是……她得罪了大人物。
過去半晌,廠商代表一隻是嘆了口氣,“是的,許小姐,我們就是這個意思。”
“不用了。”許慕茹倏地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冷冷地輕拍了一下桌子,“陳先生,幾箱飲料,我還是買得起的。你走吧,我想和我經紀人說點事。”
廠商代表臉上浮出類似於愧疚的表情,站起身來,剛要離開的時候又被唐寧夏叫住:“等一下!”
這次唐寧夏並不顯得咄咄逼人,反而是語氣裡的那股子篤定讓人害怕:“有人阻止你們是不是?那個人不讓你們找慕茹代言是不是?誰?姓米還是……姓顧?”
“呃……”廠商代表的身體忍不住顫了顫,心想還好,這女人還記得自己得罪過誰,但是他不能說實話,只能說,“唐小姐,你說什麼我聽得不是很懂。希望下次我們還有合作的機會。再見。”
看着廠商代表以一種風一樣的速度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唐寧夏篤定地說,“我知道了,是顧子寒。”
“這年頭啊……”許慕茹嘆着氣靠在沙發椅的靠背上,“顧子寒也卑鄙了。”
唐寧夏的臉上迅速露出一種“加一”的表情,也就是這個時候,她接到了陳玫麗的電話,陳玫麗說明天許慕茹的面試資格被莫名其妙地取消了,問她知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唐寧夏閉了閉眼,終於知道顧子寒有多狠,但是別以爲這樣她就會放棄了——“陳姐,代言這邊也談崩了。我不太清楚是怎麼回事,但是大概知道。你給我幾天時間,我很快就會解決好。
掛了電話之後,唐寧夏當下就想去找顧子寒,可這也只是一時的衝動而已,最後她還是冷靜了下來,畢竟無憑無據就去找顧子寒,就算顧子寒矢口否認她也沒有辦法。所以她要給自己時間冷靜,慢慢地好好解決這件事情。
不過有一件事情唐寧夏是怎麼也忍不住了——
“顧子寒這個混蛋,人渣!”粗口是現在的唐寧夏唯一的發泄途徑了。
“唔。”許慕茹好整以暇地看着唐寧夏,整個人顯得閒適散漫,“唐小姐,你還沒告訴我這一切是怎麼回事呢。”
唐寧寧夏深呼吸了一口氣,把昨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許慕茹。
聽完後,許慕茹笑了,“所以說,親愛的唐寧夏小姐,你得罪的不是顧子寒,而是顧子寒家的狗?”
唐寧夏無力地軟下了肩膀,“我知道我連一隻狗都不如,你不用再強調了。”也只有在許慕茹的面前,唐寧夏纔會放縱自己露出這頹喪的一面。
許慕茹笑了笑,“你確定是顧子寒?”
“除了他還有誰能這樣一手就把我的天遮住?”唐寧夏趴在桌子上,攪動着杯子裡的濃香咖啡,“我恨顧子寒!”
許慕茹點了點頭,表示她知道了,然後迅速地在心裡面暗暗盤算起下一步該怎麼辦,她一定會讓顧子寒後悔這麼做的。
下午唐寧夏和許慕茹都沒事,兩個人就這樣坐在咖啡廳裡,一個肆意各種吐槽顧子寒,一個支着下巴充當傾聽者的角色。
四點多的時候,許慕茹揉了揉聽了一下午顧子寒的壞話的耳朵,說:“走吧,我們去接睿睿放學。”
這段時間以來唐寧夏一直都很忙,除了有時候能在早上把睿睿送到學校去之外,大部分時間是幫傭阿姨幫忙接送的,她都覺得愧對睿睿。今天難得有空,她收拾了一下心情,直奔學校。只要見到睿睿,她所有的傷都會瞬間得到治癒。
在去學校的路上,唐寧夏並沒有再提起顧子寒,儘管兩個大好機會因爲顧子寒而失去了,但是她也相信,機會肯定不止這兩個,收拾好心情,等待和把握下一次機會纔是最重要的。
兩個人到學校的時候,學校還有十分鐘才放學。
這是s市最負盛名的貴族學校,設計建築由許氏一手包攬,所以許慕茹毫不費勁地就把睿睿送進了這所學校,每到這個時間,學校門前滿是接孩子放學的名車。
唐寧夏放眼望去,來接孩子的不是保姆就是司機,極少有父母來接孩子。她鬆了口氣,“本來我還擔心,我老是不能來接睿睿放學,他心裡會不會覺得自己和其他孩子不一樣。好了,現在我不擔心這個問題了。”
“你就放心吧,唐睿睿小朋友不是那種喜歡胡思亂想的孩子,小鬼的心理強大得很。”許慕茹也不知道是在誇睿睿還是在吐槽,就這樣笑着,等着睿睿放學。
十分鐘後,悅耳的下課鈴聲響起,環境優美的校園內有了騷動,不久後,小學部的一大批孩子魚貫而出。
以前在英國的時候,唐寧夏總是能在一大羣孩子當中一眼就認出睿睿來,她覺得那是因爲在衆多金髮碧眼的外國孩子當中,睿睿是唯一一個黑頭髮的人,所以很好認,可是回國之後,她依然能在人羣中一眼認出睿睿,終於懂得這就是血緣。
可是今天,她沒能找到睿睿。
整個小學部不過一百多個孩子,在這一百多個孩子裡面,她怎麼看都沒有睿睿的身影。
“怎麼回事?”唐寧夏有些慌了,很多事情,很多磨難,她可以微笑着接受,然後冷靜地挑戰。可是隻要睿睿出事,她就會崩潰,好像全身的力量瞬間被抽光。
其實睿睿就是唐寧夏的死穴。
“別慌。”許慕茹拍了拍唐寧夏的肩膀,“我去問清楚,你等等。”
說完許慕茹跑進了學校,問門口的保安,“大叔,二年級一班還沒有放學嗎?”
“哦,二年一班啊。”保安指了指校門外,“我記得今天下午他們是室外課,具體你要到教務處去問問了。”
許慕茹點頭道謝,跑回去正想告訴唐寧夏,卻被唐寧夏搶在前頭開口了,只是她的語氣十分低落:“在郊外。我剛剛打給阿姨了,說睿睿他們班今天室外課。……慕茹,我是不是很不負責任?”身爲一個媽媽,卻連兒子下午要上室外課都不知道。
許慕茹打量着唐寧夏,用一種很淡定的語氣說:“我已經習慣了。大概睿睿也已經習慣了。”
本來唐寧夏就已經夠自責了,現在許慕茹這麼一說,她只想撞到學校的圍牆上去。
許慕茹一眼窺透唐寧夏的想法,拉住她說:“可別尋短見,不然留下唐睿睿小朋友一個人很可憐的,你忍心看着他當孤兒嗎?”
“……”
“再說了,小唐很強大的,你在英國把他弄丟無數次他都沒有怪你,更不會因爲這麼點小事就怪你的,他又不是不知道你忙。所以呢,別自責了,還是趕到郊外去接他吧,說不定還能給小唐一個驚喜。”許慕茹的語氣很輕鬆,力圖讓唐寧夏開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