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斷了,不是驚鴻劍,而是龍奧手中的罡列劍!
錯愕、呆懈、迷惑,瞬間瀰漫在鑄劍師們的臉上,原本高聲致詞的王高振,也呆住了,以七品高級鑄劍師身份被鑄劍師們擁戴的老者,同樣呆住了。憤慨、激怒、懷疑,取代了原來的表情,所有人都死死的盯着葉石和龍奧,盯着那柄還完好無事的驚鴻劍和已經斷了的罡列劍。
王高振同樣憤怒,比起在場所有的鑄劍師,王高振的怒氣來得更深、更遠。本來一次能夠將所有鑄劍師拉到他這邊,成爲他將來的勢力基礎,竟然在這一劍之間,化爲烏有,甚至他還淪爲笑柄。更可能,會有鑄劍師將怒氣撒在他的身上,畢竟是他高聲致詞,才讓原本猶豫不決的鑄劍師答應了這樣的要求,面臨現在的局面。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王高振心裡立刻有了想法,目光看向還有些錯愕看着手中罡列劍的龍奧,王高振冷笑起來,爲了帝都鑄劍師的利益,也爲了他的利益,只好犧牲龍奧了。一有了決定,王高振沒有遲疑,立刻清了清嗓子,面露憤慨失望的表情,指着龍奧說道:“龍奧,沒想到你竟然在罡列劍上動手腳,雖然我知道你一直以來,和歐陽勁極其要好,但想不到你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抹黑,這是徹底的抹黑龍奧和歐陽勁,時到現在,王高振仍然不忘將歐陽勁拉下水,正巧之前鑄劍師們齊心的時候,歐陽勁就一個人唱起反調,已經遭遇各個鑄劍師不滿,現在被王高振這樣一喊,不是也變成是了。
“王高振,你說什麼!”龍奧怒視着王高振,臉上因爲憤怒。變成了醬紫色,身體被氣得直抖,要不是手中的罡列劍已經斷了,怕是他早就提着劍衝上去將王高振修理一頓了。
“不是嗎,你要不是故意的話,那小子怎麼能贏。難道,是因爲你龍奧浪得虛名。鑄造出來的,只是一柄廢劍?”王高振得理不饒人。髒水使勁的往龍奧身上潑,只有這樣,才能不讓鑄劍師的怒火延伸到他身上來。至於其他人的死活,就不是王高振思考的了。
“你!”龍奧眼睛凸起,因爲暴怒,額頭上一條條青筋凸現,看上去無比猙獰。胸口劇烈的起伏着,呼吸變得急促沉重。
大部分的鑄劍師,沒有因爲龍奧的表情而改變,紛紛怒視着龍奧,顯然是相信了王高振的說法。而還有一部分的鑄劍師,心思敏捷,立刻就察覺到王高振話語中的破綻,但這部分鑄劍師都選擇冷眼旁觀。儘管這樣對不起龍奧,但也唯有這樣,才能夠讓他們避免以後都得像葉石請安問好的事情。在場衆人裡。也就只有歐陽勁,纔敢站出來,替龍奧說話,同時這也是爲了澄清自己,那王高振,可是將他也潑上黑水了。
“王高振,這位先生可是你帶進來的。”歐陽勁搖着頭,目光直視王高振。說道:“要按照你這樣的說法,豈不是連你自己,都有份參與了。”
頓時。鑄劍師們看向王高振,目光也不再那麼溫和。而是憤怒了。在歐陽勁的提醒下,鑄劍師們纔想起,這人可是王高振帶進來的,和歐陽勁沒有任何關係,再想想王高振之前的話,難不成這王高振纔是整件事情的謀劃者,爲的就是挑撥他們和歐陽勁之間的關係,想想王高振對歐陽勁的嫉妒心,倒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我那是遭受矇騙,本來好心帶他進來,哪想到他竟然死你佈下的棋子。”王高振語氣一塞,連忙的改變口風說道,臉上也浮現無辜之色,無論入如何,這件事都必須和自己撇清關係。
“我說,各位不會是想賴賬吧。”
一陣突兀的聲音響起,所有的鑄劍師們臉色紛紛一變,朝着聲音來源看去,赫然就是這次的贏家葉石。之前他們急着找人頂罪,不管是否冤枉,只要有人能夠扛下來,那麼他們的賭約也就不必實現了。可是現在明顯沒有一個人,願意承擔這樣的過錯,這個時候,他們最害怕聽到的,就是葉石的聲音。
“也許,是我想得太幼稚了,帝都的鑄劍師,不過是一羣敢做不敢當的孬種罷了,不該要求你們實現什麼承諾。”葉石搖着頭,似乎在嘲笑自己幼稚,實際上卻是在諷刺着在場的鑄劍師們,看到鑄劍師們臉色一沉,葉石毫不在意,右手摸着下巴,眼睛裡閃動着異芒,似乎自言自語的說道:“只是,我很想知道這樣在鑄劍之上違背諾言,違背本心,留下了陰影,以後還能不能在鑄劍之道上邁前一步。帝都的世家權貴,是否還能夠放心,將資源交給你們,整個日耀國的平民百姓,又會如何議論你們。”
葉石似乎很好奇,但每說出一句話,便讓在場的鑄劍師們臉色一變,陰沉不已。沒錯,他們或許可以不認賬,但這樣做的後果,也確實太嚴重了,不說帝都的世家權貴怎麼看,整個日耀國的平民百姓怎麼看,單單是那鑄劍之道上蒙上陰影,就是他們不能接受的。如果他們真的認爲是龍奧動了手腳,那還好,可是所有人心裡都明白,這是不可能的,兩次激烈碰撞,他們都看在眼裡,只是不願意承認罷了。
漸漸的,鑄劍師們一個隨着一個,臉色變得頹廢無力起來,就連王高振,此時也感到挫敗。顯然,鑄劍師們在心裡糾結掙扎了許久之後,還是接受了這場較量的結果,那麼接下來,就是他們實現諾言的時候。
葉石敗了,對所有鑄劍師一一道歉,鑄劍師敗了,則每次看見葉石都要請安問好。
“很好,總算還敢於承擔。”葉石滿意的點了點頭,掃視所有鑄劍師一眼,在歐陽勁身上留了幾眼,便移開了,微笑一聲,說道:“現在,就實現你們的諾言,記住,叫我葉大師!”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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