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陣法佈置完成,龍星宇下一步接着便開始配合那道分魂進行破解工作,雖然他對這片大陸上的這個陣勢無法完全領會,但是有着分魂共享的信息,他至少知道自己需要做些什麼,雖然不能真正涉足破解大陣的過程,但是卻可以適當的配合進行一些太古神文的書寫,反正最終這些太古神文需要進一步的排列,而每一個字書寫出來後,便是一個實體的存在,兩人分別進行也不是什麼問題。
就這樣,兩人互相配合間,一個個太古神文便佈滿了兩人身週數十丈範圍,而當最後一個太古神文終於被書寫完成後,龍星宇的那道分魂頓時張開雙手,隨即一道淡淡地光芒盤旋着觸碰到了所有的太古神文字之上,下一刻,這些帶着金色光芒的文字,便一個個騰上百丈高空,並且開始了自行的演變過程。而這個時候,龍星宇的那道分魂也沒有閒着,他的目光緊緊地盯着上空的那些太古神文字,同時,手中印訣也是越發快速地掐動起來。
而隨着這些太古神文字的轉動,一股股的恢弘氣勢卻是從中不斷釋放出來,雖然這種氣勢並沒有多少實質性的作用,但是卻也是牽動了那正自不斷運轉着的金色囚牢之中。而感受到了這股子氣息,那籠罩整片大陸的巨大金色囚牢字陣的運轉速度,也是越發的迅疾起來,只是幾息的時間,龍星宇就見到那原本如同囚牢的天空,彷彿化作了一片金色的光幕,那原本的空隙漏洞所在,在這一刻居然都被填補,那金色的天穹,彷彿一塊巨大的罩子,將整片大陸都徹底包裹在了其中。
面對這種狀況,龍星宇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這個大陣的運轉,根本就超出了他原先的預計,按照最開始的計算,這個大陣再怎麼強悍應該也不會離譜到哪去,可是現在,這光幕的出現,還有那光幕中隱隱間逸散出的強大壓迫氣息,都證明了這個大陣的恐怖。
當然,龍星宇之所以覺得這個大陣恐怖,那還是因爲他猜測到這個大陣可能會出現的一個變化,那就是藉助無數年來吸收到的龐大能量進行反擊,就好似擁有了靈智的事物,對於威脅會非常的敏感,並且本能的就會想到要將威脅給毀滅。而現在,這個大陣就有些類似這種誕生了靈智的事物,而他們,則是那帶給這大陣威脅的存在。
看着自己和分魂製造出的那個陣勢一點點地盤旋,一點點的組合,並且一點點地運轉開來,龍星宇的心中卻是半點沒有興奮,因爲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興奮,畢竟,就從表面上看來,他們弄出來的這個大陣,威勢和規模都要遠遠地遜色於那吞天噬地的光幕巨陣,而就能量層次來說,他們這個陣勢能夠調用的能量,也就他們身周這一片區域的能量。相反的,那天幕上的巨陣,卻是能夠調集這片大陸上所有的能量爲己用,並且予以外來力量以攻擊,這一點上,雙方差距甚遠,遠到讓龍星宇都沒有多少信心能夠取勝。
說起來,對於破解太古神文字陣,龍星宇多少有些心得,他也清楚,如果能夠找到關鍵點,那麼要破解這種大陣,其實根本就不費多少力氣,可是,這只是說的一般情況,然而,現在這個大陣卻遠遠地脫離了一般情況,因爲這其中可是蘊含了無窮數量級的能量,在這種絕對的力量壓制下面,哪怕是找準了弱點,龍星宇也很難相信自己兩人弄出來的這麼點小規模的陣勢能夠瓦解這一片天地的大陣。
畢竟,相對於巨人而言,一個凡人實在是太過渺小,巨人那龐大的體型,連帶着蘊含的龐大力量,那是絕對能夠移山填海的,就算那凡人能夠想到辦法找到巨人的弱點,但是又該如何面對這傾覆天地的力量呢。就好比那巨人一個巴掌砸下來,那凡人就算能夠將那巴掌砍斷,但是砸落下來的斷裂部分,卻依舊能夠將這個凡人壓成肉餅。而現在這裡的情況,便如這個例子一般,那龐大的陣勢,攜帶着能夠毀天滅地的力量,一旦其鎖定目標轟擊,那麼就算龍星宇和分魂製造出的這個陣勢有多強,恐怕也難以抵擋那無窮盡般的能量轟擊。哪怕是能夠藉助陣勢將那天地之陣破除,可是那些能量的轟擊卻是沒有辦法可以解決的。
雖然說,龍星宇之前弄出來了個聚靈法陣,但是這麼個聚靈法陣就算弄出來,怕是也難以起到什麼作用,本來就已經能量過甚了,再聚集,那可就要撐爆了。
心中打着鼓,龍星宇不禁感嘆自己之前的是否是太過樂觀了,是否對自己和分魂太有信心了,結果在真正面對這整個天地的陣勢時,不自禁的出現了不可力敵的感覺。雖然龍星宇很清楚,這種感覺是多麼的要不得,也不管龍星宇本身對威壓之類的免疫能力,但是他此刻卻是無法將這種莫可力敵的感覺驅除
對於自己心中的感覺,龍星宇也是感到非常地納悶和不解,按說,他早就已經修煉到了天崩地裂而不心驚的程度,哪怕是面對死亡,他也敢說自己無所畏懼,可是現在,單單只是面對這麼一個天地能量的壓迫,卻讓他生出如此感覺,這不得不說是一件怪事,至少,他覺得這種感覺升起的非常不正常。
要知道,哪怕現在就算整個天地都傾覆下來,對於龍星宇而言,最多也就是一死,而有着分魂不滅的保障,對於龍星宇而言,就算是身隕,卻也根本沒有多少問題,大不了重塑神魂之後,再從頭練過,這些根本就不是問題。可是現在,居然在這裡會出現這種感覺,這其中恐怕是存在某種原因。
“注意,這片光幕之中,蘊含着心神攻擊,配合其中的龐大能量,對聖人之下的所有人,都會產生一種震懾,讓人泛起自身不過是螻蟻,根本就無法抗衡這片天地的感覺。所以,你現在最好能夠收攝心神,並且運轉傲天劍訣,憑藉劍訣的破法之力,來抗衡這種壓迫。後面,我們還有不少事情要做,這個時候你可不能被這種力量壓迫的失去反抗的念頭了。”就在這個時候,龍星宇的那道分魂卻是突兀地開口了。顯然,他是看到龍星宇臉上浮現出的那種疑惑表情,於是知道了龍星宇身上可能發生的情況,是以出言提醒。
聽到分魂這麼一說,龍星宇頓時心神一震,這個時候,他才明白過來,這片天幕,居然還具備了這種威能。當然,這不是說他自己看不出來,而是他心中似乎受到了某種力量的干擾限制,導致了他有種看不通透的感覺,這使得他雖然能夠感應出問題,但是卻無法深入的去分析這方面的問題,結果就導致了他無法真正理解,因而纔出現了困頓。究其原因,其實都是這個大陣所帶來的影響。看來,這個籠罩了整片虛空大陸的太古神文字陣,確實是具備了非凡的能力。
“我明白了,放心好了,雖然受到了一些影響,但是就憑這些,想要打擊到我,還遠遠不夠格呢。”龍星宇微微一笑着說道。
正如他所言,雖然這個大陣對他有影響,但是要說打擊,卻是還達不到,畢竟,在能夠直面死亡而面不改色的人面前,這種區區的心神攻擊,也就只能夠發揮些干擾作用,要將龍星宇的信念擊破崩潰,那還遠遠不夠。要知道,龍星宇如今雖然還沒達到聖人級別,但是他面對過的聖人卻也有幾個,甚至就連天尊,都見識過了,這種情況下,哪怕這片天地再怎麼牛掰,難不成還能夠比聖尊的威勢更強嗎,難道還能夠勝過天尊的壓迫嗎。不管怎麼說,這裡的這片天地,始終只是一片小小的天地,就算聚集了再多的能量,卻也遠遠無法和天道威壓相比,離聖尊的威壓都差了許多,又如何真正的打擊到龍星宇呢。
“是我多慮了,不過,說起來,這個機會可謂是千載難逢的,或許你可以嘗試着去深層次地感悟一番這片天地,不管怎麼說,這都是一片天地的威壓,而且還蘊含了如此龐大的能量,你若是能夠領悟到些什麼,或者能夠感受到些什麼,那絕對會對你帶來非常大的幫助的。”龍星宇的那道分魂淡淡地點了點頭道。
事實就如他所言,在這種壓迫之力下,若是能夠看透,看破,那麼對於心境而言,那無疑是非常有好處的,能夠硬抗如此龐大的干擾,並且始終保證自身心境如一,這種程度,可以說是非常難得的,而龍星宇的那道分魂,此刻就是打算讓龍星宇明白這一點,然後藉助這裡的天地威勢,對自己的心神進行磨礪,並且藉此突破心境的桎梏,如此一來,龍星宇的修爲可以得到極大的穩固,甚至在短時間內,可以進一步作出突破。而若是能夠將這片天地的能量都吸收掉,或者龍星宇的實力將會出現三級跳式的進步。
對於分魂的想法,龍星宇自然能夠清晰的領悟,雖然未必能夠如分魂所言的領悟到些什麼,但是至少藉助這股壓力突破原有的層次,卻還是可以辦到的。於是乎,龍星宇便沉下了心神,整個人盤坐半空,心神則是感受着那不斷席捲而來的壓迫。他要藉助這股壓力來磨練自身心神,從而增加屬於自己的底蘊。
天空中,光幕流轉,下方,一個直徑百丈的金色球形卻是一點點地成型,這個球形不用說,自然就是屬於龍星宇和分魂書寫的太古神文字所凝聚出的字陣,在龍星宇那道分魂的控制下,這個字陣終於成型,並且在一成型後,就如同天際的那片光幕一般開始瘋狂的運轉,並且化作了一個巨大的球體,如果從大範圍而言,這就與籠罩了這片天地的太古神文字陣處於了相同的狀態。而龍星宇的那道分魂這麼做,自然就是爲了製造出這麼個球體,之後便是要讓其與天際的那個字陣達到同步,一旦同步實現,便是破陣之時。
不過,下方這個字陣雖然運轉的速度越發快速,但是卻還遠遠達不到與天空中的那個字陣同步的程度,而這個時候,龍星宇的分魂卻是再度出手,只見,他手中一道道淡淡地灰色氣流盤旋流轉,下一刻,便一點點地匯聚到了他所構築出的那個金色球形太古神文字陣中,下一刻,他閉上了雙眼,手中卻像是在彈琴一般地不斷地翻動着,隨着他的雙手律動,那原本已經處於穩定狀態的球體,卻是意外地拉伸了起來,隨即就見到那球體之中不時的凸出一塊,然後恢復原狀,接着又凹下去一塊,並且很快復原。就在這個過程中,整個球體就像是被莫名的力量撥動着,然後一點點地形成了另外的一種律動頻率,而若是仔細觀察的話,便不難發現,這一刻,這個球體的頻率,居然飛速地接近着那片天地的頻率。
僅僅只是半個小時的時間,整片天地之中就彷彿只剩下了唯一的一個頻率,原本下方龍星宇分魂所製造出的那個球體,這一刻就彷彿是融入了整片天地一般,若是不去感應,就彷彿是從來沒有存在過這個球體。不過,這個球體此刻卻是依舊存在着,並且在龍星宇那道分魂的作用下,一點點地與整片天地的頻率保持着同步。
而就在這個時候,龍星宇的那道分魂卻是突然地睜開了雙眼,下一刻,他的手掌連拍數下,隨即就見到一道道光點飛速地竄入他所製造的球體之中,而那個球體在這一刻則是像受到某種神秘力量作用一樣,瞬間劃破長空,直接飛入了天際的那片光幕之中,下一刻,球體入了光幕,卻像是沒有濺起半點漣漪,不過,龍星宇的分魂在這個時候,卻是長長地舒了口氣,那樣子,就彷彿是完成了什麼大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