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華有了個洞府,對當時的我來言並不算什麼,只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而已。
我那時的想法是,已經有了一個家,又何必去多此一舉,要個什麼山裡的什麼洞,再好的洞又能比家強到那裡去。於是,我對李華的得意是毫不在意,對於一個新的環境而言,這個洞也太小了點,小到沒處放張牀及沒地兒擺置個火爐,要不吃什麼、喝什麼?不能變成了野人不是。
李華坐在石頭上,表情一下又變的怪異。慎慎對我道:“哥,你試一下在這兒運運氣,看看有何不同?萬一不行就放鬆,什麼也別管就成了。”
我聽他的意思這兒又是個好的練功的場所,不過到是風雨不浸的,也是能過的去的。於是我點點頭,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睛裡出一道奇異的色彩,讓我心中別的一跳,趕緊地閉上眼運起功來。
我將體內的氣息飛地運轉着,透明的水球不慌不忙地轉着,從身下沒有絲毫的氣息傳入我的體內。
我強行地從地下提升,用本身的氣引導,好象有一種黏糊糊地非常稠密的氣,剛進入我的身體又橡皮筋似地呼地退了去,幾次均是如此絲毫沒有變化,我只覺得很累,這樣運了一會自己也感到無趣。
睜開眼後,我對李華道:“這兒沒有我想要的,只是感覺到地下的氣很密實,我一點也用不上,根本引不上來”。
李華大睜着眼睛想說什麼又沒能說出來,盯着我似乎是正在琢磨我的話。
起身站了起來,我不再理李華,而是小心地從綿襖裡的口袋中拿出了一支筆並找到了張殘缺的小紙片,看着牆上的字一點點地模了下來,心裡想着回去後問問呂護士,如果不行還有她的父親那位可敬的老中專生,讓他們幫我看看,這牆上到底寫了些什麼。
我估計這一過程進行了小半個時辰,李華在我身後出聲說了起來。
“哥,你真的感覺這氣無法被你所用不是。俺咋覺得它們非常強大,不停地將俺已有的氣吃掉,然後又源源不斷地涌上來補上來,俺這會都些吃不住勁呢。”
我心裡在想着這些字,聞聽後頭也不回地道:“可能這地兒只適合你,石樑山那地適合俺,各有各的地方不是。”然後慢慢地描完了最後一個字,轉過身一看着他嚇了我一跳。
李華臉兒通紅象極了被大紅的廣告色滿臉均勻地塗了一遍,就算脖根兒也未放過。身子又好像老人們喝多了酒,既使坐着也東搖西晃的,只不過頭的顏色還未改變。如果李華就這麼回了家去,恐怕我真的會被老人們扔下了河。眼瞅着已改變了模樣的李華,我的心砰砰地跳了起來。
見我轉了身,李華長吁一口氣,臉色瞬間變的正常,那紅色像是原先倒在琉璃上被水一衝從頭頂向脖頸迅地退了下去。
李華看着我勉強地笑了一笑,眼中有一點點憂傷似地對我道:“看來這事,哥說的有理,那俺倆以後可能要分開了。”
我當時並不在意,可後來想起他今天說的話的確是別有用意的。
李華站起身來從我手中拿過小紙片看了看,對我道:“哥,這個俺估計沒用,有用的不會這麼寫在牆上的。俺琢磨着可能還有什麼秘密也說不定。”
我看看李華,忽閃的眼中有了一絲絲少年的煩惱。我以爲李華是見我無法用這裡的氣而悶悶不樂,於是笑笑拉起李華的手安慰道:“這兒對俺不合適,下次等你給俺找個好地,讓俺也當一回洞主樂樂。”
李華偏着頭想了想高興起來道:“好,下次,俺一定找個對哥有用的地,也讓哥開心開心。”說完,拉着我的手向洞處走去。
進來的時候,我並未仔細地看這個洞,如今見一切安好,對它也就細看了許多。
洞裡別的沒什麼,主要是到洞壁上的光讓我很有些不明瞭。一路走着一路用手觸摸着,與其它的石頭並無兩樣。到了洞口向外望去,我吃了一驚,天色竟然有些暗了下去,看來不久後就黑了。
我很是有些慌忙地對李華說:“俺倆得快些了,要不天黑路不好走。”
李華看着我點點頭。於是又是一路的飛奔,到的家中時已是滿天的星斗。
進家門的時候我還在想,這一天過的真快,從離開家門到現在也沒餓的感覺,渾身仍是使都使不完的勁,自我感覺倒十分的良好。
早晨起來後本想去尋了校長,呂護士卻是一大早就跑了來,揪着我的耳朵道:“你昨天死那去了?快點告訴俺,不然俺讓你好受。”
我咧着嘴看着身邊的李華道:“俺們昨個兒出去到俺的同學家去了,呆的太晚,所以回來時也就晚了點。”李華聽了在我的身後吃吃地笑了起來。
呂護士撇撇嘴道:“撒謊,俺又不是你這樣的三歲小毛孩子,老老實實地對俺講。”盯着我的目光中很有些殺氣。
我耳朵又狠狠地痛了一下,連忙道:“是真的,不信你問華子,聽聽俺說的是不是真的。”眼睛使勁地朝李華眨了又眨。
李華忙道:“哥哥的確有事,纔回來的晚了點。”揪着我耳朵的手放了下來,我疼的趕緊用手不停地揉着。
“哼。下次外出不告訴俺,你等着就是了,”見沒被哄出什麼,呂護士甩了甩長長的辯子狠狠地挖了我一眼。
我慌不迭地點着頭,忽然想起主要的事,對呂護士道:“姐,你給俺看看這上面寫了些什麼。”趕忙從口袋中掏出昨天描了字的小紙片遞給了她。
呂護士接過來看了一下,眉頭皺了皺對我道:“去俺爹那兒,讓他看看,這有些兒字怎麼有點不像現在的。”
於是,我們一行三人出了我家的門向呂護士的家而去。在路上碰上了校長,拿過我描的紙片看了一會,叫我們一起到了學校。
學校的圖書館只有一間,約二十個平米,鑰匙在校長手中。
進了門,校長徑直走到了一排書架前,抽出了厚厚的一本書,招呼我們坐了下來,一個從開始不停地翻動着,不住嘴地嘟囔着。
時間過的很快,眼見的天到了晌午,外面到處亂跑的孩童已漸漸地沒了影,大概是家去了,畢竟到了晌午飯的時候。
校長終於長長地出了口氣道:“不錯,就是這了”然後將在桌上堆的書一一放回,拿起一張到處寫滿了字的白紙接着道:“這是一篇用古文寫成的的一部分,用的是一種很古老的草書之類的書法書寫的,是一個人對後來一個人留下的話。你們找俺就對了,這鄉上認得它的人除了我不作第二個人想。虧了俺學了些個書法,要不然還真拿它沒轍。俺已經把它變成了現在的簡化字,你們看看吧。”臉上掛着甚是得意地微笑。
呂護士一把奪了過去,將紙上的字不連續地念了出來。
原來那些個字果真是一個人的留言,那個人在牆上寫得是,“氣化爲血,血化爲精,精化爲髓,一年易氣,二年易血,三年易脈,四年易肉,五年易髓,六年易筋,七年易骨,八年易,九年易形,即三萬六千神備於兆身,成真人。惶惶真子留。”
至於洞口的四個大字則是“蓬玄洞天。”
我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李華更是一臉地迷茫。兩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不敢作聲。
呂護士唸完後將紙片使勁一甩扔到一邊:“走了,快家去吃飯了。”
我趕緊將呂護士扔了的紙片揀了起來,拉着李華不顧呂護士的大喊小叫飛地向家跑去。
校長在後面連聲喊着:“慢點慢點,看看,別摔着。”
成年後的我一直保留着那張紙直到李華的再次出現,我拉着他在省圖書館中查到了相應的文字記載:蓬玄洞天,仙人們的第二大洞天,週迴一千里。
山圖公子著書《雲笈七籤》,有天地官府圖,敘洞天福地,蓬玄洞天就屬山圖公子管轄。只不過那個留言是不是山圖公子所寫或是他人所留就不得而知了。
至於惶惶真子是個什麼人或物的,只怕是一個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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