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週揚告訴瓦格納他的父親可以康復時,瓦格納很激動,正要對周揚表示感謝,就聽有人說:“不可能!瓦格納先生,我有理由懷疑這個人是個騙子。”
在場的只有三個人,說這話的只能是那位馬庫斯大夫了。聽馬庫斯說自己是騙子,周揚冷冷盯了馬庫斯一眼,沒有說話,看着瓦格納。瓦格納緊張地看着周揚,生怕周揚一生氣掉頭而去,連忙對周揚說;“對不起,周大夫,請您原諒馬庫斯的無禮。”周揚面無表情地看着瓦格納,瓦格納臉色很不好,嚴肅地對馬庫斯說道:“馬庫斯大夫,請你對周大夫道歉。”
馬庫斯傲慢地看着周揚,說:“不,我不會給一個騙子道歉的。”
瓦格納厲聲說道:“住嘴!周大夫是很有名的大夫,是被稱爲‘擁有一隻被上帝親吻過的手’的大夫。馬庫斯,你難道沒聽說過嗎?”
馬庫斯猛地睜大了眼睛看看周揚,又看看瓦格納:“難道治好埃裡克. 歐文的帕金森病的就是他?”
瓦格納:“不錯。正是這位周揚,周大夫。馬庫斯,我要求你向周大夫道歉,現在!”
馬庫斯:“對不起!周先生,我爲我剛纔說的話道歉。但我仍然不相信你能治好(老)瓦格納先生的病。”
威廉對馬庫斯的固執很無奈,滿臉歉意地看着周揚。
周揚沒理睬馬庫斯,問威廉. 瓦格納:“瓦格納,你現在是否還要我爲你父親治療?”
瓦格納堅定地點了下頭,說:“是的,周大夫。”
周揚:“那好,閒雜人等出去。”
瓦格納稍稍楞了一下,隨即心裡一喜:周大夫這就要開始治療了?對馬庫斯說道:“馬庫斯大夫,請跟我來。”又對女傭說:“艾莎小姐,請你去樓下招呼客人。”
馬庫斯不想走,他想親眼看着周揚是怎麼治療的,可是人家不想自己留下來,強自留下的話又不禮貌,無奈之下跟着瓦格納出去了。
“馬庫斯大夫,不如我們下去喝一杯?”瓦格納想周揚治療需要一段時間,就邀請馬庫斯下樓喝酒。馬庫斯搖搖頭,走進隔壁一個房間。瓦格納一看,也跟了進去。房間裡有兩個顯示器,顯示器的圖像正是隔壁的情景。
兩個人坐在顯示器前,目不轉睛地看着。就見周揚把老瓦格納推到屋子中間,把房間的窗簾合住;然後,周揚手裡突然出現了一個小玻璃瓶,周揚倒出一粒綠色的小藥丸喂進老瓦格納嘴裡。看到這,馬庫斯搖搖頭,對瓦格納說:“沒用,您父親的吞嚥功能很差,咽不下去的。”
瓦格納沒說話,繼續盯着屏幕看。周揚從衣袋裡拿出一個盒子,打開放在桌上。馬庫斯把鏡頭拉近,看清楚了,盒子裡是長長短短的針,有白色的銀針,也有黃色的金針,還有一根綠色的不知是什麼材料的針,看着像玻璃,又像石頭。對華夏的鍼灸術,馬庫斯略有所知,但也只是把這種“醫術”歸爲“巫術”一類,他根本不相信把一根細細的針扎進人體就能治病。
“當你拿起銀針時,死神也要停下腳步。”瓦格納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話。
“什麼?瓦格納先生,你說的什麼?”馬庫斯一直在專心地觀察周揚,沒有聽清瓦格納的話,不解地問。
瓦格納眼睛盯着屏幕,嘴裡說道:“這是美國費舍基金會主xi埃布爾. 費舍對周大夫的評價,‘當你拿起銀針時,死神也要停下腳步’”。
“埃布爾. 費舍?是那位患有嚴重糖尿病的超級富豪嗎?”馬庫斯驚訝地問。
“正是他。費舍早已康復了,我的意思是全面康復。給他治療的就是這位周大夫。”瓦格納感慨地說。
馬庫斯沉默了幾秒鐘,然後低聲說道“但我仍然不認爲他能治好‘運動神經元病’,就我所知,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治療這種病。嗯?怎麼回事?”
顯示器的屏幕黑了,不是真黑,就是一片白色雪花,跟黑白電視機收不到頻道時的情況一樣。馬庫斯連忙檢查機器,機器運轉正常,可就是沒有圖像。馬庫斯心裡着急啊,雖然嘴裡說不相信周揚能治好“運動神經元病”,內心裡卻對周揚的治療方法無比好奇。畢竟,這位可是能治療帕金森病的大能啊,萬一人家真能治好呢?偷偷地看看,說不定能學點東西呢。
“這該死的機器怎麼偏偏這個時候壞了呢?”馬庫斯心裡貓抓的一般,鼓弄了一番機器,還是沒用,起身就往外走,他要進去看。瓦格納連忙拉住馬庫斯,“馬庫斯先生,請你不要打擾周大夫給我父親治療。”
馬庫斯頹然站住,想了想,說:“我就站在門外聽聽,可以嗎?”
瓦格納猶豫了一下,說:“好吧,但千萬不要有干擾周大夫的舉動。”
馬庫斯:“我保證不會打擾到周大夫。”得到了瓦格納的同意,馬庫斯安靜地走到門前,把耳朵貼在門上聽着,瓦格納也好奇地貼着門聽。聽了一會兒,兩人搖搖頭,啥也聽不到。
“馬庫斯大夫,下去喝一杯吧。”瓦格納再次邀請。
馬庫斯:“謝謝。不,我還是在這等着吧。”
瓦格納不好丟下馬庫斯自個下樓去,只好陪着馬庫斯站在門口等着。
四十多分鐘後,屋裡忽然傳出周揚的聲音:“二位進來吧。”
馬庫斯早就等的着急了,也不禮讓瓦格納,一推門就快步走了進去,然後,他就呆住了。跟着進來的瓦格納看到眼前的情景也呆住了。房間的窗簾已經拉開了,屋裡的光線很明亮,周揚坐在椅子上,拿着一杯紅酒。這沒什麼奇怪的,奇怪的是,老瓦格納先生手裡也拿着一杯紅酒,正對周揚說着什麼。
周揚看了眼進來的兩人,點了下頭,沒起身,對老瓦格納說:“我還是喜歡啤酒,喝着痛快。”
老瓦格納:“好!威、廉,你、拿、些、啤、酒、來。”語句不是很流暢,但聲音很清楚。
威廉. 瓦格納這纔回過神來,驚喜地走上前說:“父親,您可以說話了!您的手能動了!”瓦格納的聲音很大,帶着顫抖。
華夏文化講“孝”,外國人也講“孝”。威廉. 瓦格納就是個大孝子,老瓦格納就威廉一個兒子,男的女的就這一根獨苗。威廉的老媽死得早,從小就由老瓦格納教育撫養;老瓦格納是又當爹又當媽,還要努力賺錢給兒子創造一個好的生活條件。總算辛苦沒白費,老瓦格納四十多歲的時候創辦了現在的瓦格納集團公司,憑着良好的信譽和先進的技術,公司不斷髮展壯大,到今天成爲一個國際化企業。
十年前,老瓦格納的身體出毛病了。威廉清楚地記得那是一個週末,父子兩人去易北河釣魚,收杆的時候,父親忽然摔倒了,好在沒受傷,威廉也沒在意。往回走的時候,好端端地,父親又摔倒了。威廉發現不對勁了,問父親感覺怎麼樣,老瓦格納說沒事,就是渾身乏力,腿軟。威廉擔心老爹,當時就把父親送到醫院做了檢查,結果不用說,與霍金同病相憐了。
得知病情後,老瓦格納第二天就把公司交給了兒子,自己在幕後顧問指導。病情惡化得很快,不到一年,老瓦格納腿部肌肉萎縮嚴重,不能走路了,然後是腰部,手臂,到最後話都說不周到了,吃飯都要人喂。也就是瓦格納有錢,有孝心,請了專門的醫生來照顧父親,換個普通人,怕是早就“game over”了。
威廉激動地上前彎腰給了父親一個擁抱,老瓦格納也很激動,拍着威廉的背,說:“謝謝你,我的孩子!”
威廉放開父親,雙手抓住周揚的手,感激地說:“謝謝您,周大夫!您真是一位偉大的大夫!”
周揚微微一笑,坦然接受了威廉的稱讚,站起來說道:“好了,你父親的病好了一大半了,需要的只是適應性恢復,每天適量活動,一個月後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樣了。”說着,周揚拿出一個藥盒,交給威廉,叮囑道:“每四小時服一粒,不需要再服其它的藥了。”說完,對老瓦格納點了下頭,朝門口走去。
“威廉,推我下樓,我要陪周大夫喝點。”老瓦格納說話流暢了許多。
“周大夫,我父親能喝酒嗎?”威廉擔心地問周揚。
周揚:“可以。不過要適量。”
馬庫斯此時已經驚訝地說不出話了,一臉的興奮和不可思議,“奇蹟!真是奇蹟!他做到了!可這個華夏人是怎麼做到的?是用那些細細的針嗎?噢,上帝!太不可思議了!那些該死的監控!我什麼都沒看到!”
馬庫斯很想攔住周揚,他有太多的問題要問。當然,那是很不禮貌的。
“馬庫斯大夫,要不要一起喝一杯?”老瓦格納見馬庫斯站在那發呆,問了一句。看着老瓦格納,馬庫斯腦中靈光一閃,“哈,我可以問瓦格納先生啊,我只是想知道治療的過程。”不問還沒事,問了,怕是馬庫斯同志會更加困惑的。
“謝謝!瓦格納先生,我很樂意與您喝一杯,向您表示祝賀!”馬庫斯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說不定在喝酒的時候,有機會向這位周大夫請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