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世界各地的地下拳賽老闆和拳擊手都收到了一封電子邀請函:山口組將在日本神戶舉行“世界拳王挑戰賽”,前十名都有獎金,而冠軍的獎金高達五百萬美元。山口組的勢力遍佈世界各地,對當地的地下勢力很熟悉,只有那些真正有實力的拳手纔會受到邀請。同時收到邀請的還有一些富豪,他們將爲山口組貢獻門票收入。
附在邀請函後面的是一份合同文件,上面註明:一旦簽了合同就不可以退出,否則,賠償主辦方五十萬美元;如果是決賽階段退出,則要賠償一百萬美元。當然,主辦方將爲參賽者提供免費的交通和食宿。之所以有上面那一條,是因爲田中考慮到秦一出手很可能會嚇到一些人,因此臨陣退縮,這樣一來比賽就進行不下去了,自己賺不到錢不說還會因此受到組織的處罰。
經過篩選,田中發出了九百多份邀請函,最後卻只收到了四百多份合同,連一半都不到。這與他的預期有些差距,不能滿足一個月的賽事,但也只能這樣了。
儘管挑戰賽的門票價格翻了一倍,但還是在一天內就全部賣完了。按田中的計劃,門票的收入只是一小部分,主要收入在線上線下投注和賽後出售視頻錄像方面。
另外,爲了讓比賽刺激好看一點,以此來滿足那些富豪的要求,同時不要嚇跑了其他拳手,田中不惜放低身份請求秦:不要讓對手輸的太快、太慘,如果打個五分鐘以上就更好了。爲此,田中許諾:秦在日本的所有花費包括購物、旅遊山口組全包了,甚至秦如果想找女人,哪怕是全日本最紅的女星山口組都可以弄來,國外的一些當紅女星也不再話下,當然,不用秦掏一分錢。
對此,秦表示不屑,直接拒絕了。田中呵呵一笑不再勉強,心裡暗暗冷笑:該死的支那人,先讓你得意幾天,有你哭的時候。
神戶多了幾百個外國人並沒有引起警察的主意,這個城市本來就是個旅遊城市,每年都有大量的外國人來這旅遊,另外,幾天後就是神戶的燈光節,紛紜而來的遊客恰好遮掩了地下拳賽的舉辦。
比賽開始了。十人一組進行擂臺挑戰賽,一天四組二十場比賽,抽籤決定小組和擂主, 勝者進入下一輪比賽,以此類推,直到冠軍出現。這樣的安排使得比賽十分緊張、激烈、刺激,也給了下注的人更多的選擇。
門票的價格越往後越貴,決賽的門票價格高達五千美元,而第一排的票價更高----兩萬美元,就這還買不到。
秦抽到了第二組第三個上場。擂主是個名叫安東尼賽蒙的印尼人,連勝兩場,對手一死一傷。
爲了準備這次比賽,田中把原來的賽場進行了擴建,把一些包間去掉改造成看臺,容納的觀衆數量從五六百人增加到一千人,針對特殊的觀衆,在靠近拳擊臺的位置專門設了貴賓席。
比賽間隙,休息室裡,野村正在爲秦介紹對手的信息:“安東尼賽蒙,二十六歲,身高一米九,到目前爲止總共參加了六十九場比賽,全部擊斃對手。最快的一場比賽只用了不到二十秒就擊斃對手。優勢:側踢。危險等級二級。”
秦面無表情地聽完野村的介紹,盯着野村問道:“你上次贏了多少錢?”
野村彎腰說道:“拜您所賜,我贏了三百萬日元。”
秦搖搖頭,“太少了。”手一翻出現一張銀行卡,扔給野村,“卡里有八千萬日元,全部押上,密碼是******。”
“哈依!”野村答應了一聲去下注了,一路走着,心裡有些迷惑:八千萬?秦看來不缺錢啊,那他爲什麼要參加這種危險的比賽呢?腦筋一轉立刻就想明白了:秦的功夫這麼厲害,打拳自然是來錢最快的方法了。看來,秦的錢就是靠打拳贏來的。秦在華夏肯定是沒有對手了纔來日本的。聽說那邊管制的很嚴,地下拳賽的圈子很小,限制也多,拳手掙不了多少錢。
野村自以爲是地猜測一番,末了,又有些期待:秦這次一定能拿到冠軍吧,五百萬美元的獎金我能分一百萬美元,哇!那我不就成了有錢人了?想到自己馬上就要變成有錢人了,野村激動的渾身發抖,腳步都變得輕飄飄的,直到看到賠率才平靜下來,還有點沮喪:賠率1:1.5,賽蒙是1:2 ,他能賺一倍半。
對這個賠率很多人都有疑惑,安東尼賽蒙雖然是新出的拳手,但六十九場比賽全勝,而秦卻是新人,只有兩場比賽記錄,難道這個秦的實力很強?疑惑歸疑惑,但秦的不確定性太多,於是,大多數人把注押在了賽蒙上。
拳擊臺上,隨着裁判一聲“開始”,一場生死之戰開始了。賽蒙搶先出擊,出手就是必殺技:鋼鐵般堅硬的右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和威勢朝秦的頭部掃去。秦不躲不閃,輕描淡寫地擡手輕輕一拍... ...
看到這一幕,觀衆無不搖頭嘆息,正想說:“完了,這傢伙死定了”,就看到賽蒙的腳被擋了回去。
“啊?”“唉!”“哇!”觀衆席上頓時發出各種聲音,有驚訝,有嘆息,也有驚喜----這些是在秦身上押注的人,所有人都一個感覺:出乎意料。
臺上的賽蒙也沒想到自己必殺的一腿竟然被對方一隻手擋住了,不由愣了一下,但只是一瞬間,生死相搏容不得分心。賽蒙動了下右腿,沒有受傷,對方那一拍給他的感覺很奇怪,自己的腳像是踢在海綿上,又像是踢在皮球上,軟軟的不着力。
“這是什麼?華夏功夫?”賽蒙想到了一些傳說。賽蒙一邊動着心思,一邊不停晃動身體防備着對方。
秦沒有趁勢反擊,兩腳不丁不八地站着,輕蔑地看着賽蒙,手一招:過來。
賽蒙被秦的輕蔑態度激怒了,卻並沒有昏了頭,有技巧地向秦左側跨了一步,這個距離他能踢到對方,對方卻夠不到他;而左側正是對方防備的弱點,右腿跟着飛起朝秦的太陽穴踢去。賽蒙的速度非常快,跨步、踢腿一氣呵成,過程不到三分之一秒,幾乎是一眨眼。
就在賽蒙踢腿的同時,秦的腿也踢了出來,是左腿。在觀衆眼裡兩人是同時踢腿的,但賽蒙知道秦是在他之後出的腿。
“咔嚓!”一聲令人牙酸的聲音。但,沒人倒下,也沒有人飛出去,兩人相對站立。秦是雙腿直立,兩手背在身後,一副武林大俠的姿態---裝的。安東尼賽蒙卻是金雞獨立的姿勢,但又不是,他的右腿在空中晃來晃去的,很明顯,那條腿從膝蓋處斷裂了。
“嗷!”痛感終於傳來,賽蒙嚎叫着抱住斷腿,單腳跳了兩下摔倒在地。這個人已經廢了。
裁判在觀衆的吼叫聲中上臺宣佈:秦勝。擂主換人了。接下來,秦連敗六位拳手,進入第二輪比賽,而他的賠率也不斷下降,最後一場是1:0.8。
秦勝了,但一些觀衆卻不滿意,爲什麼?因爲秦沒有擊斃一個對手,除了賽蒙廢了一條腿,其他拳手連外傷都沒有,全都被打暈了。這讓那些想看血腥刺激場面的人很失望。雖然如此, 越來越多的人開始關注這位新手。
十七天後,勝出的四十四位拳手開始第二輪比賽,每組十一人。最近風聲有點緊,儘管田中做得很小心謹慎,沒有直播比賽,比賽錄像都是在隔日發佈在暗網上,並且消除了任何可能透露比賽地點的痕跡,但地下拳賽的事情還是被外界知道了,一些國家的警察部門已經開始調查了。就在兩天前,神戶警察局就對山口組進行了調查,不過沒有找到證據。
爲防萬一,田中把第二輪比賽安排在了第一輪比賽結束一週後。
比賽安排在晚上,但習慣了早起的秦還是早早起牀來到樓下吃早點。其實,他吃不吃早點無所謂,只是爲了不顯得太另類。不知什麼原因,秦沒有接受山口組提供的免費酒店,仍然住在青木庵旅館。
“您起來啦!”千代看到秦走下樓梯連忙熱情地打招呼,同時介紹早餐的內容,“今天的早餐有烤鮭魚和鹹菜,請您多多指教!”
一個月了,秦已經習慣了千代的熱情,面無表情地點點頭,看向千代的目光柔和了許多。早已等候多時的野村殷勤地跑過來問候:“秦先生,早上好!”
秦淡淡地一點頭,朝餐廳走去,野村急忙跟上。這些天,野村過得既輕鬆又開心,有比賽的時候他替秦拿包、提茶倒水,順便贏點錢;沒比賽的時候充當嚮導帶着秦到處遊玩,更令他開心的是所有花費都是秦買單,吃得好玩得好,他真希望這種日子一直過下去。唯一的缺憾是秦不喜歡玩女人,連帶着他也不敢去找女人,生怕秦不高興。
“秦真的是意志堅定的男人啊!”野村私下裡感嘆。
“秦先生,您今天想去哪兒玩?”吃完早餐,野村恭敬地問。
秦搖搖頭:“我想一個人走走,你要是有事就先回去吧。”
“沒事,沒事。”野村連聲說道,臉上一幅討好的笑容:“我的工作就是爲您服務!”
秦對野村的態度很滿意,點點頭,“我明天就要回國了,去給家裡人買點禮物吧。”
“哈依!”野村彎腰答應道,“我陪您去吧,神戶的幾個高級商場我都熟悉。不過,現在好像有點早,商場還沒開門呢。”
“嗯,那就隨便轉轉。”
兩人離開餐廳走出旅館。門口,千代正送女兒小路去上學。看到秦,千代滿臉笑容地雙手按膝彎腰問候:“您吃完啦?還滿意嗎?”
小路也是一樣的動作,禮貌地問候:“先生,早上好!”
秦點點頭,“謝謝,早餐很不錯!”
得到肯定的千代喜笑顏開,“啊!謝謝您!得到您的誇獎真高興!”看了看秦身後的野村,問秦:“啊,您是要出去嗎?”
“嗯,明天就要回國了,想給家裡買點禮物。”秦把對野村說的話又說了一遍,沒意識到他對千代的語氣溫柔了很多。
“啊?這麼快就要回國了嗎?”千代有點意外,臉上的笑容突然變得有些僵硬。她忘了秦是旅館住的最久的客人。
“嘿嘿,這個女人不會是喜歡上秦先生了吧?”秦不自知,但旁觀者清,野村一眼就看出千代對秦有那個意思了。
“要不要幫秦撮合一下呢?”野村轉着腦筋想。
秦其實也感覺千代對自己的態度與對其他客人不一樣,但是這個傢伙在情感方面是個直男,這一點從當初向張天求婚就可以看得出來。所以他根本沒想到那方面去,只以爲千代是個好客禮貌的老闆娘。
“媽媽,校車來啦。”小路打斷了兩人的交談,指着前面說道。
要說物質方面,秦什麼都不缺,但出來一趟不買點東西回去也說不過去。他給自己什麼都沒買,給妻子張天和幾個師兄弟的老婆買了些首飾、衣服、化妝品,他也不懂這些,只管揀最貴的買。再就是買了些玩具、遊戲機和漫畫,這些是給自己的兒子和幾個師兄弟的孩子的。當然,趙楷除外,這小子沒老婆也沒孩子。好在這些高級商場都有送貨服務,免了野村充當搬運工之累。
逛完街就差不多就快到中午了,兩人找了個飯館吃了午飯,秦打發了野村,悠閒地返回旅館。剛到旅館門口就見千代慌慌張張地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