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京看着胡桂花那張發愁的苦瓜臉,微微皺了皺眉頭,道:“嬸,你先別急,把情況跟我說說。”
胡桂花又急又氣,瞪着他道:“就是那兒癢嘛。”
張小京道:“沒別的了?”
胡桂花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嗔道:“你以爲還有什麼啊?”
“沒有就好。”張小京笑着吁了一口氣,“可能是滴蟲感染的普通婦科病,吃一副湯藥就可以解決了。”
女人那裡嬌嫩,容易得婦科病,特別是農村女人,衛生條件差,有些女人一年四季都有婦科病,一點也不奇怪。
“可是……”胡桂花皺着眉,欲言又止。
張小京笑道:“嬸,你有話就直說,我是個醫生。”
“我感覺這次跟以前完全不同。”胡桂花滿臉的疑惑。
張小京好奇道:“有什麼不同?”
“那裡特別的癢,越抓越癢,癢得讓人受不了。”胡桂花表情複雜的說道,不知道是羞澀,還是擔憂,“而且還流膿,腥臭……”
張小京呆了呆,一股不詳的預感出現在腦海之中,連忙問道:“嬸,你那裡長沒長其它的東西?”
胡桂花哭喪着臉道:“我哪知道,我又不是醫生。要不,你幫嬸看看吧。”
張小京頓時面紅耳赤,連忙擺着手道:“那哪裡能行呢?我可是個男人。”
“撲哧!”饒是胡桂花心裡愁得一湖苦水,看到張小京那副驚慌失措的模樣,也不禁笑出聲來,“屁大的男人,在嬸眼裡,你就是個孩子。”
張小京心想,桂花嬸自己說不清楚,我總不能胡亂給她開藥治病吧?想了想,換了個問法,道:“嬸,近段時間你跟有源叔有沒有那個啊?”
胡桂花一頭霧水,繃着臉龐,不解道:“哪個呀?”
張小京撓了撓頭,尷尬道:“就是親……親熱。”
胡桂花總算明白過來,紅着臉,瞪着他,作勢欲打,“小兔崽子,你是不是皮癢癢了,討打呀?”
張小京很無辜的樣子,道:“嬸,我是認真的,沒跟你開玩笑。”
胡桂花半是揶揄。半是疑惑的說道:“這也與我的病有關?”
張小京鄭重的點了點頭。
看到張小京認真的模樣,胡桂花這纔想了想,紅着臉道:“大概四五天前,你有源叔在家睡了一晚。”
張小京倒吸了一口涼氣,心想,麗琴嫂得了黴毒,張有源又跟她長期有染,肯定已經感染了。如此看來,桂花嬸這病十有八、九也是黴毒了,只是發現的早,外表看不出症狀而已。
胡桂花緊張的看着張小京,忽然道:“小京,我這病是不是你叔傳給我的?”
張小京有些問難了。
據實相告吧,胡桂花回家之後,恐怕要跟張有源吵得雞犬不寧。張有源可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人,他要是知道是我告訴桂花嬸的,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給自己穿一回小鞋。
說假話吧,這好像有違他做人的原則。除了讀書時偶爾騙一騙老師,以及老爹和女孩子外,張小京自認爲還沒欺騙過誰。
再說,胡桂花可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心裡精明着,也不是那麼好騙的。
他撓了撓頭,訕笑道:“嬸,你這是婦科病,怎麼會是有源叔傳給你的呢?”
胡桂花遲疑了一下,紅着臉啐道:“那你剛纔還問嬸那麼尷尬的事,你是不是對嬸很好奇啊?”
曰!我對你家的黃花大閨女都沒有一點好奇,還會對你這個半老徐娘好奇嗎?張小京紅着臉暗自腹誹,這老孃們也太自戀了吧。
他撓着頭道:“嬸,實話對你說,我是個正常的男人,無論是思想上還是生理上,都沒有什麼特別的嗜好。”
“有些人對黃花大閨女不敢興趣,偏偏對成熟的女人興趣濃濃。”胡桂花見張小京臉蛋紅彤彤的,還以爲自己說中了他的心事,笑着揶揄道,“我知道你從小就缺少母愛,要不要嬸給你點溫暖啊?”
張小京恨不得甩她幾耳光,你這不是拐着彎說我心理有問題麼!是,我是從小就缺少母愛,但如果要找溫暖,也不會找你呀,至少也得是香蘭嫂那個層次的吧。
他黑着臉道:“嬸,你就別調侃我了,我跟娟子可是兄妹呢。”
胡桂花瞟了他一眼,悻悻道:“小屁孩,現在說你跟娟子是兄妹,那你幹嘛還要親她?”
“嬸,我不是說了嗎,那是一時衝動。”
“好了,好了,你們年輕人的事,我也管不了了,你們自己愛咋的就咋的吧。”看着張小京被自己擠兌得差點哭了,胡桂花得意極了,“嬸的病是怎麼回事?”
張小京心想,機會來了,這回不嚇唬嚇唬你,我就不是個男人。他故意長嘆了一口氣,道:“嬸,你這病有點麻煩啊。”
胡桂花嚇得臉色變了變,“小京,你可別嚇唬我啊。”
張小京端坐着身軀,正色道:“嬸,我可不是嚇唬你。”
胡桂花臉色一滯,“我得的是什麼病?不會是癌症吧?”
“那倒不是,沒那麼嚴重。”張小京道,“你這病雖然有些麻煩,還是能治好的,但你必須要聽我的,按照我說的方法來治療。”
一聽張小京說能治好自己的病,胡桂花的心頓時輕鬆了許多,點頭如搗蒜,“小京,只要能治好我的病,我什麼都聽你的。”
張小京道:“從今以後,你要跟有源叔分開來睡,至少一年內不能同房。嬸,這一點你能做得到嗎?”
張小京估摸着,張有源肯定得找人治療,有一年的時間,他的病也治療得差不多了。
胡桂花紅着臉啐道:“嬸都是七老八十的人了,你以爲還像年輕時候,沒有男人就過不了日子。”
頓了頓,忽然幽幽道:“再說你叔一個月也沒幾天在家睡,想找個人說幾句貼心的話,都看不到影子。”
看着她那自怨自艾、風韻猶存的臉蛋,張小京心裡不禁得意起來,作弄之心有增無減,笑着道:“嬸才四十幾歲,俗話說,‘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我就不信嬸不想男人。”
農村女人結婚的年齡普遍偏早。胡桂花十八歲結婚,十九歲生下了張光輝,二十幾年過去了,青澀變成了成熟,身上多了一股女人的迷人風情。
胡桂花媚眼瞟了他一眼,啐道:“小屁孩一個,你懂什麼女人啊?”
張小京揶揄,道:“我是不懂女人,但我能看出,嬸是虛火燒身啊。”
胡桂花瞪眼道:“不跟你胡扯了,快給嬸抓藥吧。”
“好吧,你等着,我給你抓藥去。”張小京笑着道,起身往內屋走去。
胡桂花愕然道:“藥櫃不是在這兒嗎?你要去哪裡抓藥啊?”
張小京邊走邊說:“那些是普通的藥材,還有一味貴重的藥材放在內屋。”
胡桂花雖然胡攪蠻纏,卻是個刀子嘴豆腐心,嘴巴刻薄,心腸卻不壞,與蔣麗琴那個破鞋完全不同,而且還是張娟的母親。所以,張小京見好就收,決定幫他一回。
進了內屋,張小京一頭撞進戒指空間裡,摘了些“天蠶花”便出來了。
將“天蠶花”混合在黃連、半邊蓮、艾葉中間,用塑料袋包好,交給胡桂花,張小京笑着道:“嬸,這是第一劑藥,回家用小火熬兩個小時,剩下半杯水的時候就可以喝了。兩天後再來拿第二劑藥,連續喝十劑,你的病就能斷根了。”
其實,也許一劑藥就能治好胡桂花的病,但張有源擔任村長十幾年,從村林場撈了不少好處,不賺這種人的錢,天理難容啊!
胡桂花接過藥袋,笑咪咪道:“好,嬸記住了。小京,這劑藥多少錢?”
張小京狠了狠心,笑着道:“本來是要120的,看在娟子的份上,就收嬸100吧。”
胡桂花臉龐抽搐了一下,強笑着從兜裡掏出錢了,遞給他一張紅色的毛爺爺,千恩萬謝的走了。
胡桂花走出不遠,張進彪就回來了。
張小京擡頭看了一眼,又忙着抓藥,“爹,今天怎麼這麼早就收工了?”
“你香蘭嫂家的‘雙搶’結束了。”張進彪好似解脫了似的,躺在竹椅上,舒服的伸了個懶腰,“她來幹什麼?”
“誰啊?”
張進彪沒好氣道:“還有誰,胡桂花那個長舌婦唄。”
“哦,看病啊。”
張進彪酸溜溜的說道:“奇怪了,她有病應該去對面看纔對啊。”
張小京想了想,道:“可能是不方便吧。”
張進彪從竹椅上坐了起來,興致勃勃道:“哦,她得了什麼病?”
張小京淡淡道:“黴毒。”
“自作孽,不可活。”張進彪張着嘴,愣了半響,“這病很難斷根哦。”
“爹,你就放120個心吧,你兒子我自有妙計。”
自從將中藥店交給兒子後,張進彪也懶得過問,接着躺下,悶聲道:“你那一劑藥收了她多少錢?”
“100塊。”
“什麼?”像是背後忽然被人扎進了一根針,張進彪立馬挺了起來,滿臉驚詫的看着自己的兒子,好像不認識似的。
張小京擡起頭來,朝父親詭異一笑,道:“就這價格,我還少收了她20快。爹,你看我夠意思吧。”
張進彪忽然一笑,指着他道:“你呀,果然比我有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