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麗琴眨着一雙嫵媚的杏眼,梨花帶雨,絲絲哀愁更增添了她的楚楚動人,“小京,耳聽爲虛,眼見爲實,你還是給嫂子檢查一下吧。”
說完後,她忽然站了起來,雙手提起裙襬,露出一段刺眼的大腿來。
“不用,不用……”張小京嚇得連忙跟着站起來,隔着書桌按住她的肩頭,生生的把她摁了下去,小生怕怕道,“嫂子,我已瞭解了你的情況。”
開什麼玩笑,你一不是黃花閨女,二不是良家女人,一個爲了一己之私,到處亂搞的破鞋,髒了我的眼睛不說,萬一髒了自己手,那麻煩可就大了。
這可是傳染性極強的性病呀!
“真的不要嗎?”蔣麗琴以爲他害羞,眨着一雙嫵媚的杏眼魅惑道。
張小京雙手做着免了的動作,頻頻搖頭道:“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蔣麗琴見狀,很是失望的樣子。
張小京不得不承認,她的確是個很能魅惑男人的女人,要是自己不知道她的底細,很可能就會着了她的道兒。
他暗暗的吸了口氣,待心情平復後,問道:“麗琴嫂,你有去大醫院做過檢查嗎?”
蔣麗琴搖了搖頭,垂首道:“這種羞人的事,我……我哪好意思去啊?”
張小京想了想,沉着臉道:“你剛纔說,你在美玉那裡已經連續掛了四五天點滴,一點效果也沒有,真是這樣的嗎?”
蔣麗琴點頭道:“是啊,美玉說她也沒辦法了,要我去大醫院或者找中醫治療。”
張小京嘆息了一聲,道:“按你的情況來分析,你得的這病應該是梅毒,而且還是變異性梅毒,已經對抗生素產生了耐藥性。”
頓了頓,接着道:“美玉說的沒錯,你的確應該去大醫院治療了。”
在這個開放的時代,無論是在繁華的城市,還是在僻遠的農村,隨處可見一道獨特的風景線——電杆線,牆壁……到處充斥着治療性病的小廣告,淋病、尖銳溼疣、梅毒等字眼赫然在列!
所以,聽到張小京說出“梅毒”一詞時,蔣麗琴並不陌生。
蔣麗琴嚇得花容失色,眼淚又開始“噗噗”的往下掉,楚楚可憐道:“小京,你難道也沒辦法治好嫂子的病?”
張小京心裡冷笑幾聲,現在知道急了,當初你瘋流快活時,難道就沒想過後果嗎?
“嫂子,我也想幫你,但你這病實在是有些刺手,我這個小診所不敢接呀。我勸你還是先到大醫院去接受正規的治療,實在不行的話,再來找我。”
梅毒的治療方法,無非就是使用大劑量的抗生素,便宜的藥物有青黴素、氨苄西林等,貴一點的藥物像頭孢拉定、頭孢克肟。
蔡美玉是學臨牀的,肯定已經看出了蔣麗琴得的是什麼病,這四五天幫她打點滴,大劑量使用青黴素、氨苄西林在所難免。但對於耐藥性的細菌來說,這些藥物的療效甚微,或者說根本就沒有效果。
她是個聰明人,這纔不得不勸蔣麗琴去大醫院治療。
找中醫?義莊村方圓幾十裡,除了自己這一家中醫外,再也找不出第二家來,她難道是在暗示蔣麗琴來找自己?
想到這裡,張小京心裡忽然涌出一絲熱流,美玉的心裡還是有自己的。
其實,張小京很想在蔣麗琴身上試驗一下“天蠶花”的療效,他之所以那麼說,無非是還沒有確切的把握,等到她走投無路再找上門來時,自己再出手也不遲。若是治好了,當然是好事;治不好,也不會怨他。
再者,像蔣麗琴這種女人也不值得他同情。
女人可以騷,而且也必須騷。
家裡跟老公騷,賓館裡跟清人騷,辦公室跟上司騷……女人如果不騷,全世界的男人都要無聊死。但騷的對象、場合、程度是有規定的,不能逮誰騷誰,想騷就騷……
總之,一句話:騷,可以,但不能沒有底線!
有錢就任性,那是因爲人家是土豪,有花不完的錢!你蔣麗琴算什麼東西,不就是有點姿色麼,這回終於知道,騷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但願你吃了這點苦頭,能長點記性。
蔣麗琴面如死灰,顫聲道:“大醫院也治不好嗎?”
看到她那副恐懼的模樣,張小京不覺暗暗解氣,他輕輕的吁了口氣,輕笑着安慰道:“嫂子,不會的,你這病肯定能治好的。我就是那麼一說,你別在意啊。”
蔣麗琴丟下幾滴淚水,很是失望的走了。
中飯的時候,雲崽來叫張小京過去吃飯。
沒去幫香蘭嫂的農忙,張小京哪好意思去蹭她家的飯?但云崽死活拽着他,非去不可,張小京只好依了他。
飯桌上,擺放了幾個碗,有魚,有肉,算是很豐盛。
劉香蘭知道張進彪父子兩喜歡喝幾盅,特意準備了一壺米酒。
雲崽人小鬼大,搶着酒壺給張進彪父子兩倒酒。
這時,從廚房裡走出來一個漂亮的女孩。不施粉黛,清新自然,如朝陽下的一朵出水芙蓉,顯得非常青春活潑、朝氣蓬勃;臉上盪漾着一抹迷人的笑意,微微張開的嘴脣,似乎吐着草莓的清新,嘴邊兩個小小酒窩深深的,可愛極了。
“小姨,你和我小京叔坐一塊。”等女孩將手中那碗酸菜湯放穩後,雲崽拉着那個女孩的手,將她拉到張小京的身旁。
女孩羞羞的瞟了一眼張小京後,訕訕的坐下。
劉香蘭攏了攏耳際的髮梢,看着張小京笑了笑,道:“小京,這是我妹妹雪梅,她是來幫我做飯菜的。”
張小京想起她說過的話來,心想,難道這女孩就是介紹給自己做女朋友的?不禁轉頭多看了一眼,哪知劉雪梅也正在偷偷的看着他。
兩個人的目光突然交集在一起,只停留了短短的一秒鐘時間,又都紅着臉躲開了。
張小京撓了撓頭,訕笑道:“嫂子,我又沒幫什麼忙,這飯吃的有些不安啊。”
張進彪喝了一口酒,揶揄道:“你還知道吃白食心不安啊,看來懂事了很多。”
劉香蘭輕笑道:“小京,你說這話就見外了。上次你幫我治好了腳傷,錢也沒要,我還沒感謝你呢。”
頓了頓,接着道:“你從小就沒幹過農活,叫你幫忙你也不會啊。我聽你爹說,你飯菜做的不錯,要是有時間,你過來幫雪梅一起做吧。”
香蘭嫂這是在爲我創造跟她妹妹相處的機會吧?張小京暗暗欣喜,他對劉雪梅的第一印象很好,完全符合他外在的擇妻標準。有妹不泡是傻子!
於是,他點着頭道:“嗯,好的。”
張進彪似乎也聽出了些許的含義,一雙深邃的眼睛在劉雪梅和張小京身上掃來看去的,心裡將鄧素素、蔡美玉和劉雪梅三人暗暗對比了一番。
“叔,你今天辛苦了,多吃菜啊。”劉香蘭見張進彪盯着自己的妹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連忙向他的碗裡夾着菜,“這是雪梅做的,嚐嚐好不好吃。”
張進彪嚐了嚐,笑道:“不錯,味道不錯,這孩子很能幹。”
“是嗎?那叔就多吃些。”劉香蘭驚喜道。
她分明聽出了張進彪話裡的意思。只要他這一關過了,餘下的就是看他們這對小冤家相處得如何了。
劉香蘭抿着嘴道:“小京,感覺怎麼樣?”
“嗯,好吃,好吃。”張小京嘴裡吃着菜,含糊道。
“撲哧!”看着他們父子兩都拿吃來說事,劉雪梅不禁莞爾一笑,這對父子好像八輩子沒吃到這麼好的菜似的。
雲崽很是興奮,飯也不吃,抱着個酒壺,在張進彪父子之間來回的倒酒。當他給張小京倒滿了酒後,歪着顆小腦袋,忽然道:“小京叔,你喜歡我小姨嗎?”
“噗!”正在喝着酸菜湯的張小京居然被嗆到了,差點吐到飯桌的菜裡。
張進彪恨恨的瞪了兒子一眼,罵道:“你就這點出息啊,喝個湯都能嗆到?”
張小京紅着臉道:“這湯有點燙。”
劉香蘭笑着道:“這湯剛剛出鍋,是有點燙。小京,你慢點喝。”
雲崽還嫌事不夠大似的,對着張小京身邊的劉雪梅道:“小姨,你喜歡我小京叔嗎?”
劉雪梅羞着臉不說話,只顧垂頭輕輕的吹着碗裡的酸菜湯。
雲崽接着道:“我小京叔本事可大了。狗蛋差點死了,都被他救活了。”
劉香蘭笑着罵道:“雲崽,你小姨已經知道了。別總是嘰裡呱啦的,影響大家吃飯。”
“雲崽,快給爺爺倒酒。”張進彪心想,眼前這女孩無論從哪方面看,都還讓人滿意。兒子看不上自己給他找的媳婦,那就隨他吧。
劉香蘭見張進彪酒興甚濃,明白他對自己的妹妹也是滿意,心情大好,笑着道:“叔,你今天辛苦了。我不喝酒,就讓雪梅代我陪你喝一杯。”
她的用意很明顯,如果妹妹對張小京有意的話,她就會陪張進彪這杯酒;如果張進彪對妹妹滿意的話,就會喝了這杯酒。
這一投石問路的招數,真可謂絕妙至極。
劉雪梅羞澀的看了姐一眼,舉起杯站起來,紅着臉道:“叔,我敬你一杯。”
張進彪也端起酒杯,看着劉雪梅,親切的說道:“好,叔喝了這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