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有心維護張冶,但十二飛劍意義重大,張冶妄自蓋印,的確有失偏頗。
不過大長老還是勸道:“二長老,我看問題不大……”
但大長老話未說完,二長老直接斥道:“李如龍,張冶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都這等關頭你還想包庇張冶?”
“戰場瞬息萬變,若是因爲十二主劍出現問題,我靈臺弟子全軍覆沒怎麼辦?難道這還不是大問題?”
二長老有小題大做的嫌疑,但他的確佔據着道理,畢竟張冶沒有完全按照圖紙打造,而是加了印鑑,二長老藉此蹬鼻子上臉,懟得大長老硬是沒理由反駁。
張冶蓋印本出於好心,沒想到這二長老如此蠻橫無理,他也有了幾分火氣:“二長老,經我蓋印過後的法寶必然上升一成威力,你若不信,敢不敢和我打個賭?”
順帶一提,張冶只在親手打造的法寶上蓋印,僱主以爲是張冶的惡趣味,並不知道“張冶好帥”幾字能增加威力。
所以衆人聽到張冶這話,都笑出聲來,畢竟蓋印就能增加威力,聞所未聞啊。
二長老笑得前俯後仰:“張老闆啊張老闆,你開鐵匠鋪做什麼,去講笑話啊,我保證你比打鐵賺得多!”
二長老笑了一陣,見張冶一臉嚴肅不像說笑,便試探道:“你真要跟我打賭?那這樣,你若真證明蓋印能增加威力,我讓你捅一劍,反之,你被我捅一劍,如何?”
二長老擺明了是對李星辰的死念念不忘想要報仇,他元嬰高手被捅一劍屁事沒有,但張冶被捅一劍必死無疑啊。
大長老出來調停道:“大敵當前,怎能自亂陣腳?”隨即他看向張冶,“張老闆,要不你看看,能不能把印鑑磨掉?”
以張冶的鍛造技術,做這種事情應該不難。
不過張冶並未理會大長老,而是直勾勾的盯着二長老:“捅一劍?可以,只是我體恤您是老人家,若你輸了,給我道歉就行。”
乍一看張冶尊老愛幼,實際不然,讓一個元嬰老祖給築基道歉,比捅一劍更傷人。
二長老咬牙切齒道:“好,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證明,若是你敢弄虛作假,我必殺你!”
“其實證明也很簡單!”張冶表現得信心十足,“大長老,前些日子,我記得幫忙打造過一批中品飛劍的,可有帶在身上?”
宗門大戰,法器消耗嚴重,以備不時之需,大長老找張冶鍛造了上百把統一制式的飛劍。
二人已經打了賭,加上大長老見張冶信心滿滿,也很些好奇,便取出兩把飛劍:“還剩兩把,你要做什麼?”
“既然二長老不信我蓋印能增加法寶威力,這兩把飛劍是我統一鍛造的,威力相同,只要給其中一把蓋印,就知道我所言非虛。”張冶給的這個辦法,比較直觀,一羣人連連點頭。
“且慢!”二長老奪過兩把中品飛劍,仔細檢查起來,唯恐張冶耍花樣。
“對,二長老可得好好檢查一番,免得事後說我坑你!”張冶冷笑一聲。
二長老仔細感知了一番,兩把飛劍就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威能也一樣,張冶的確沒有作假。
“哼!”二長老猶豫一番,選擇其中一把遞給張冶,“來,就蓋在這把上。”
蓋哪把飛劍無所謂,張冶直接接了過來,準備蓋印。
大長老擔心道:“張冶,你真有把握嗎?”若張冶真輸了,大長老也沒辦法保他。
張冶笑了笑,沒說什麼,把印鑑蓋在了劍身上,看着“張冶好帥”四個字,大家都無奈的笑了笑。
“蓋好了嗎?你說的增加一成威力呢?”二長老迫不及待的拔出劍來,就要捅張冶一劍。
但在此時,張冶手中的劍,光華一閃,雖然還是那把劍,卻給人有了不一樣的感覺,難道說……
衆人目露駭然,張冶蓋印,不會真的增加了一成威力吧?
大長老先前還在擔心,但這一刻他充滿驚訝,將張冶的飛劍拿到手中,嗯?果然增加了一成威力!
“張冶,你怎麼做到的?”大長老一臉驚喜。
“沒什麼大不了的,我的印鑑也算是法寶。”張冶生怕別人搶似的,連忙把印鑑揣回身上。
擁有這等功能,恐怕已經不是法寶,而是神物啊,大長老眼熱不已,但見張冶收回,也不好意思討要把玩。
二長老愣了愣:“想合夥騙我?沒那麼容易!”他奪過蓋有張冶印鑑的飛劍,讓兩把統一規格的法寶對斬。
當然,二長老有些私心,把沒有蓋印的飛劍力道用得稍大,這樣可以增加不少優勢。
然而現實是殘酷的,鏘的一聲,沒有蓋印的飛劍應聲而斷,蓋印的飛劍完好無缺,連道豁口都沒有。
明明是統一規格的中品飛劍,只因被張冶蓋印,就斬斷了另一把,威力果然增強了不少。修士們徹底相信了張冶所說的蓋印增加一成威力,紛紛歡呼:“張老闆威武!”
“張冶好帥!哈哈!”
也有修士拿出飛劍:“張老闆,你是我的偶像,求籤名……”蓋個印鑑就能提升一成威力,別說飛劍上,蓋臉上也願意啊!
不過張冶說道:“非我打造的法寶不能增加威力,而且,我的印鑑只能用在本人打造的法寶上。”
修士們恍然大悟,怪不得精煉和修復不蓋印,原來還有這麼一回事,在場有幾個女修士後悔不已,當初她們找張冶打造飛劍,死活不肯讓張冶蓋印,畢竟女孩子講究嘛,張冶也沒強求,可若是知道蓋印有這個功效,蓋多少也樂意啊!
張冶沒有理會修士們的奉承,只是看着目瞪口呆的二長老:“道歉吧,我聽着呢。”
“張冶,你……”二長老想要耍賴,可他發現,劍是自己檢查的,也是自己挑的,就算最後對斬也是自己下的手,沒有半點耍賴的理由啊。
“張冶,我是元嬰老祖,讓我道歉,你不怕折壽麼?”二長老的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沒事,我命長,折得起。”張冶寸步不讓。
先前大長老被二長老借題發揮,噴得滿臉口水,現在也樂見二長老出糗,說道:“怎麼的,靈臺宗二長老,輸不起是吧?”
二長老面紅耳赤,衆目睽睽之下他丟不起這個臉,可也沒有辦法,在靈臺修士希切的目光下,二長老以細不可聞的聲音說道:“張冶,對不起。”
“你說啥,我沒聽見?”張冶側着耳朵。
“反正我說了,你沒聽見是你的事!”二長老得意洋洋。
張冶白了二長老一眼,摸出一個留聲螺:“還好我剛纔錄了下來,大夥都來聽聽二長老說的什麼啊!”
張冶把聲音放到最大,留聲螺發出二長老的聲音:“張冶,對不起!”
一聲又一聲,靈臺修士哪能忍住,笑得捶足頓胸,而二長老的臉色,仿若豬肝……
他先前小聲道歉,想要以此糊弄,不曾想張冶更是棋高一着,用留聲螺錄了下來,以後想聽多少遍就聽多少遍,想要多大聲,就有多大聲。
靈臺修士對張冶感到佩服的同時,也對張冶越發的感到畏懼,元嬰老祖都被坑了,他們今後更不敢招惹張冶。
“張冶,回頭記得給我複製一份。”大長老如聽天籟,神色陶醉,“要是今後哪天不聽,渾身難受。”
“沒問題。”張冶笑了笑。
二長老那個氣啊,特別想揍張冶一頓,但大長老杵在這兒,只有自己捱揍的份。
二長老忽然看到了那十二把劍陣飛劍,靈機一動,喝道:“張冶,我承認你有幾分本事,但這是上古傳下來的滅魔劍陣,你妄自更改飛劍,導致劍陣無法運轉,你該當何罪?”
他爲了扳回一局,揪着張冶沒有按照圖紙鍛劍,不管事實如何,已然開始興師問罪。
“不就蓋個印鑑,怎麼就無法運轉劍陣了?”張冶冷眼看着二長老。
“對啊二長老,張老闆蓋印,提升了一成威力呢!”靈臺修士也幫張冶說着話。
“閉嘴!”二長老氣惱道,“什麼叫劍陣?那就是相輔相成的劍法結陣,感應天時地利而生,若只是追求飛劍的威力,那我爲什麼不用靈器呢?”
二長老雖然針對張冶,但這一番話,倒是合情合理,劍陣講求配合,不是說飛劍的威力越大越好,一個弄不好,反而還會傷到同門。
二長老說完,見張冶一副毫不放在心上的樣子,斥道:“也罷,就讓你知道,你到底犯下了何等嚴重的罪過!”
“都休息夠了吧?結陣!”二長老一聲命令,修士不敢耽擱,當即按照秩序排列,結成滅魔劍陣。
“接劍!”二長老把十二柄核心飛劍交給最中間的十二名弟子。
劍陣修士都是築基修士,黃鬥就是十二核心之一,他握着飛劍看了張冶一眼,打定主意,一定要發揮出最強威力,不能害了張冶。
“目標,北山!”二長老一聲爆喝,修士們當即運轉劍陣,一個龐大的劍影頂天立地,朝着靈臺宗北方的一座山峰斬下。
“轟隆”一聲巨響,大地都在顫抖,那高聳入雲的北山,坍塌了一半,滅魔劍陣果然威力強大,靈臺修士們歡呼出聲。
“有什麼好高興的?”二長老給衆人潑了一瓢冷水,“按照典籍記載,滅魔劍陣的威力足矣斬碎這北山,塌了一半算什麼,老子一個人都能做到!”
大長老在一邊點了點頭,的確,滅魔劍陣的威力不應該只有這點。
二長老將目光看向張冶:“胡亂改造飛劍,導致滅魔劍陣威力減損,該當何罪?”
“自己掉進糞坑裡,怪別人挖得太深?”張冶聲音幽冷。
二長老面色一冷,右手握着劍柄:“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好好的一個滅魔劍陣,被你糟蹋成這樣,還怪我飛劍沒打好。”張冶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