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龍哪怕失去了結界珠,依然擁有一定的結界控制力,所以它孤注一擲,崩毀了整個神兵結界,連張冶也無法阻攔。
特別是巨龍吞噬了所有兵獸,力量強大到了一個極致,雖然張冶是這方天地的主宰,但巨龍已經有撼動他的力量。
張冶手中的結界珠,噴涌光華,一道道光線,就像繩子一般,纏向巨龍。
巨龍掙扎着,時不時噴出白光抗衡,但結界珠的束縛,越來越緊。
“阿花,放棄抵抗吧。”張冶可以看見,巨龍的身體因爲吞噬了太多兵獸,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
“不!”巨龍惡狠狠的瞪了張冶一眼,它的身軀再次膨脹,鱗甲被撐裂下來,血如泉涌。
但巨龍的力量再次增加,龍爪一撕,結界珠的束縛頓時破開,它張開巨口,咬向張冶。
張冶手中的結界珠已經有了裂口,他嘆息一聲,不閃不避,撞向龍首,一道耀眼的白光,照亮了整個虛空,世界都在顫抖……
神兵結界外,一個龐大的光球將古地方圓百里蒸發一空。
大長老和一干靈臺修士雖然已經撤離了古地,但看到這一幕,依然覺得後背發涼,這是何等強大的力量?
韓靈兒焦慮問道:“大長老,張冶會不會有事?”
大長老也不知道張冶會怎樣,嘆息一聲:“或許吉人自有天相。”
雖然是吉利話,但側面反映大長老覺得張冶凶多吉少。韓靈兒怔怔的看着那片消失的古地,潸然淚下。
就在此時,一個身影,從廢墟中飛出,看樣子有些狼狽,但所有人都認了出來,正是張冶。
“張冶!”韓靈兒擦掉眼淚,和一干靈臺修士上前迎接。
“大家都在等我嗎?”張冶咧開嘴,笑了笑,與衆人寒暄了一番。
大長老也鬆了口氣,想到先前張冶和巨龍對峙的場景,心有餘悸,問道:“對了張冶,那巨龍如何?”
“嗨,別說了,爲了打敗它,結界珠都毀了……”張冶一副懊惱的樣子。
大長老也有些惋惜,神兵結界認張冶爲主,是他莫大的機緣,結果被巨龍搗毀,什麼都沒了。
“咦?張老闆,你腰間的骨刀好別緻啊,先前怎麼沒見你佩戴?”有修士發現端倪,好奇問道。
“地攤貨,十塊八塊而已。”張冶隨口打了個哈哈。
衆人無語,這骨刀看起來就不是凡物,可是卻無法感知其品階,倒是奇怪。
回靈臺宗的路上,張冶的手一直沒有鬆開過骨刀,表面和衆人有說有笑,神識不斷的在呵斥:“阿花,給我老實點,否則我把你拿去熬龍骨湯,可壯陽了!”
“張冶,你媽……”
沒錯,這把骨刀就是巨龍的本體,下品王器。王器已經不可用乾坤袋承載,所以張冶只能把它佩戴腰間。萬幸,王器擁有諸多神奇,可以隱藏品級,讓人無法識別。
張冶和巨龍阿花明明就是不死不休的關係,爲何這一刻看上去還挺融洽的?其實,還要從最後那一場戰鬥說起。
……
巨龍掙脫了結界珠束縛,一口咬向張冶,而張冶,則使出了兵主的最後手段,將結界珠引爆。
結界珠,是神兵結界的本源,一旦爆炸,威力無窮,巨龍雖強,但也無法抗衡一方世界的本源,血肉被毀,僅留骨刀尚存。
張冶撿起骨刀,器靈龍魂已經暈了過去,他猶豫片刻,直接滴血認主了。
等阿花的龍魂甦醒,發現已經認了張冶爲主,那還了得,尋死覓活鬧騰了好一陣子,但可惜,它現在是被滴血認主,連張冶的一根頭髮都無法傷害。
“張冶,你卑鄙無恥!”阿花咆哮。
“你現在才知道啊?”張冶倒也坦然。
“張冶,你生兒子沒鉤鉤!”阿花怒罵。
“那我生女兒好了。”張冶油鹽不進。
鬧了好一陣子,阿花實在沒轍,說道:“張冶,我一定要去找玄機閣報仇。”
“玄機閣我聽過,就你這副吊樣,能報屁個仇。”張冶說着話,找了根繩,把骨刀懸在腰間,“等你成爲道器的時候,我就讓你報仇。”
“道器?”聽到這話,阿花心中苦澀,“我只是一件王器,如何能成道器?”
“既然你死乞白賴認我爲主,身爲主人,當然得幫你啊!”張冶負手而立,“我可是最有潛力的鍛造師哦。”
“誰死乞白賴了?明明是你趁虛而入!”阿花怒斥完,又冷嘲道,“神兵結界選擇的兵主,的確有一定的鍛造天分,但你想讓我成爲道器,吹牛不打草稿!”
“這樣吧,你先跟我回家,倘若到時你還想走,我就放你自由。”張冶自信滿滿。
“騙人怎麼辦?”阿花沒有把晉升道器的事情放在心上,只想着到了張冶家,就迅速離去。
“涼拌。”就這樣,張冶和骨刀,一路鬥嘴。
順帶一提,在張冶殺掉巨龍化身時,鍛造系統倒是叮咚一聲:“宿主完成支線任務——屠龍,修爲提升一階。”
張冶都快忘了這個坑爹的支線任務,沒想這樣就算完成了?雖然到手的神兵結界沒了,但突破到築基後期,也算是個意外的安慰吧。
……
很快,一行人到了靈臺宗領域,張冶告辭,獨自返回靈臺鎮。
“張冶……”韓靈兒追了上來,叫住張冶,她目光閃爍,揹着小手,羞赧不已。
“怎麼了靈兒?”這次神兵結界之行,張冶和韓靈兒的關係又拉近了不少。
“我後面想請幾天假……”韓靈兒支支吾吾道,“境界有所鬆動,看能不能突破到築基巔峰。”
“這是好事啊,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張冶對自己人向來大方,“不到築基巔峰,不許你回來上班。”
得到張冶的批准,但韓靈兒還是一副羞答答的模樣,張冶正要詢問是否還有事情時,韓靈兒忽然上前,在張冶臉上嘬了一口,隨即御劍飛走,眨眼就消失了身影,真是一氣呵成……
張冶看着韓靈兒消失的方向,捂臉笑道:“虧大發了,好歹也讓我親一口啊!”
“張冶,這姑娘不錯,只是可惜……”阿花傳遞着神念。
“可惜什麼?”張冶收起旖旎,以爲阿花發現了什麼問題,眉頭一皺。
“可惜眼瞎了。”阿花哈哈大笑。
張冶臉色陰沉:“龍骨湯要放孜然麼?”
不多時,張冶回到鐵匠鋪,剛進門,就看到穿山甲靠着牆壁瑟瑟發抖,再一看,小恩蹲在穿山甲面前,時不時的舔了舔嘴脣。
“這是怎麼了?”張冶出聲問道。
穿山甲仿若看見了親爹,撒腿就跑了過來,抱着張冶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淚,還時不時的指着小恩,意思大概是:“主人,你可算回來了,再回來晚點,小甲可就見不到你了!”
小恩氣鼓鼓的走了過來,再次覬覦的看了穿山甲一眼,隨即一臉不開心道:“張冶,我餓了。”
張冶明白了關鍵,敢情是自己回來晚了,小恩餓得眼放綠光,怪不得穿山甲嚇成這樣。
“我這就給你做飯。”張冶哈哈一笑,腳上拖着死活不肯撒手的穿山甲,走進了廚房。
不多時,張冶讓小恩吃飯,自己則前往鋪子,因爲阿花一直吵着要走。
“張冶,已經到你家了,小日子過得不錯,但本座還是要走。”阿花繼續說道,“你要是欺騙我的感情,也別指望我能被你御使。”
張冶沒說什麼,來到後臺,暫且讓鍛造系統收了僞裝。鍛造用具,皆露出其本來面目。
阿花本來還在嚷嚷,但看到這些神物的時候,忽然就閉了嘴。他是下品王器,換算成修士境界,至少也是煉虛大能,加上阿花活得夠久,一眼就認了出來。
“三味真火、道器鐵錘、星辰鐵……”阿花的聲音有些顫抖,身爲王器,他無法拒絕這些誘惑。
骨刀博起了,若是能被三味真火燒一燒,五彩神水中泡個澡,再被道器鐵錘按摩一番,躺在星辰鐵砧上睡個覺,刀生一片無悔……
張冶忍着笑意,抓着骨刀就往外走。
“張冶,你幹嘛?”阿花急忙問道。
“既然你不想待在這兒,我就還你自由。”張冶說道。
“我……”阿花頓了頓,“這樣吧,你先解開我們滴血認主的關係,本座勉爲其難在你這兒小住幾天。”
“想得倒美!”張冶打開門,抓起骨刀,作勢欲丟。
“哎哎……張冶,有話好好說!”阿花連忙叫住。
“你我好聚好散,沒什麼好說的!”張冶冷哼一聲。
阿花想到張冶說要幫他成就道器,先前還不信,但見到了人世間最頂級的鍛造用具,他覺得有了一定可能。
“張冶,只要我認你爲主,你就把我鍛成道器是不是?”阿花一副吃了多大虧的語氣,爲了成爲道器,覆滅玄機閣,只好委曲求全。
張冶說道:“先前我的確有這個打算,但現在我覺得良心過意不去,畢竟,我是在你不知情的時候滴血認主的,有些卑鄙。”
“哎呀,過去的都過去了,咱們要往前看嘛!”阿花愣了愣,出聲安慰道。
“不管,我一定要解除和你的主從關係,否則,我的人生就出現了污點!”張冶義正言辭。
阿花有些崩潰,忍着沒有發脾氣:“我同意認主,這就不算污點了唄。”
“不行,原則很重要!”張冶寧折不彎。
尼瑪,原則那麼重要,就不要乘人之危啊!阿花抓狂了:“你到底要怎樣啊?”
先前的阿花死活不願認主,現在是張冶死活要解除主從關係,神經病不成?
張冶嘆息道:“這樣吧,你求我啊,說不定一心軟,就答應接納你了。”